宋書彤聽著分明就是推之詞，咬牙道：“可是姐姐不一定會同意。”

　上明珠無奈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于氏也覺得宋書綺不會同意，便道：“夫人，你可否為彤兒說說？讓綺兒帶著去吧，彤兒一定會聽話的。”

　就在此時，宋書綺進來了，見到母二人還有些驚訝道：“二夫人，妹妹，你們怎麼來了？這可真是稀客。”

　分明一句普通的話，宋書彤就覺得是在諷刺自己，可還有事相求，強出一抹笑容道：“姐姐，我正在和母親說宮閨宴的事，你可以帶我去嗎？”

　宋書綺意味深長地打量：“妹妹，不是我不帶你去，實在是不敢帶你去呀，上回你險些惹怒皇上，沒有被降罪已是萬幸了。”

　“我不會再那麼魯莽了。”宋書彤急解釋，這會兒倒是放低姿態了：“好姐姐，你就帶我去吧。”

　“上次你也這般保證。”宋書綺淡淡道。

　“我……”宋書彤一時語塞。

　宋書綺可不管如何尷尬，徑自說道：“上回臨行之前，你百般保證，可到了京城，還是在皇上面前出丑，惹了帝后不滿。”

　宋書彤嘟囔道：“我也并非故意……”

　“那你就是有意的了？”宋書綺扯了扯角，卻沒什麼笑意：“上次是我運氣好，帝后不責怪我，這一次我是怕了。”

　宋書彤小碎步行至旁：“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不會再犯這種錯誤，這次我一定會乖乖跟著你，不給姐姐惹麻煩。”

　于氏幫腔道：“彤兒不會再犯錯了。”

　“我可不敢冒險。”宋書綺不為所。

　宋書彤沒了法子，轉扯住主母的袖子，求道：“母親，您勸勸姐姐，我一定不會再惹皇后不滿了。”

　上明珠扯回自己的袖子，默不做聲。

　這樣子就是不會為說了，宋書彤只好又轉頭看向于氏，希娘為想想辦法。

　于氏勸道：“大姑娘，你和彤兒是姐妹，就帶帶吧，自家姐妹若是不互相幫襯，那還指誰呢？”

　宋書綺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我心有余悸，您是不知道上次在宴會上，妹妹真是丟盡了人，下棋作弊，輸了不認，幾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這般直白說出來，人覺得分外難堪，宋書彤既氣惱又憤怒：“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姐姐為何三番兩次提起？”

　于氏連忙扯了一下：“彤兒不得胡言，大姑娘說的也沒錯，是你不知分寸，這才讓大姑娘寒了心，趕給大姑娘認個錯，我相信大姑娘并非鐵石心腸，會帶你去的。”

　宋書彤不愿意道歉，又被掐了一下，險些疼得呲牙咧，只好不不愿道：“對不起，請姐姐莫怪我口無遮掩。”

　“罷了，我也不與你計較。”宋書綺十分大方地擺擺手，頓了頓，道：“若是帶你去也不是不行。”

　“真的？”宋書彤面上一喜。

　宋書綺話鋒一轉：“不過有一個條件。”

　宋書彤心中咯噔一下，就知道沒這麼容易：“你說吧，只要你帶我去，我都答應你。”

　反正主母在這，也不能提的太過分。

　宋書綺抬眸看了一眼：“你若是要去，必須自己單獨乘一輛馬車。我不與你同坐。”

　“好。”宋書彤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于氏又著一番謝，待兩人離開了主母院子，有出息一段距離后，宋書彤就停下腳步，一臉憤然地破口大罵。

　“算什麼東西啊？憑什麼在我面前吆五喝六，頤指氣使？不過就是占了個嫡的名頭，憑什麼就趾高氣昂？”

　于氏連忙捂住的：“好了，我的祖宗，你就別罵了，真被人聽到，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就是不甘心！”宋書彤咬牙切齒。

　于氏將扯到無人的角落里，輕聲訓道：“你不要再鬧了，不過就是一點委屈，就不了了？能讓你去參加宮閨宴，有多難？你還在這里胡說八道，見聽到不帶你去了怎麼辦？”

　宋書彤咬了咬：“那個態度，你讓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嘛！”

　“不忍也得忍！”于氏低聲道：“我可告訴你，這一次參加宮閨宴你必須老老實實，萬萬不能再出丑了，記住了沒有？”

　宋書彤不不愿地點頭：“知道了。”

　于氏這才和了語氣：“你明白就好，只要你好好表現，依你的才藝不會沒有人欣賞。”

　對兒，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宋書彤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下憤怒平和道：“我知道了，娘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大放彩，讓所有人都看到我。”

　“這就對了。”

　于氏終于放心了，這才帶往回走。只是一路上還忍不住絮絮叨叨，叮囑再叮囑。

　也都一一應了。

　……

　午飯過后，上明珠正在臥房小鼾。

　便被外頭的吵鬧聲驚醒，了有些脹痛的額頭：“外面怎麼了？”

　“夫人，是宋府來人了。”丫鬟進屋道。

　“這麼快？”上明珠坐起來，在丫鬟的攙扶之下來到了正廳，就見到一個儒雅男子和一個婦人正坐在主位。

　側還站著一名俏子。

　上明珠微微瞇眼：“這位是？”

　儒雅男子站起，開口卻是帶著一高高在上的意味：“我是莫年，想必莫老太君應該來信與你說過了。”

　上明珠微微頷首，與他錯而過，坐在了主位上，抬眸看著另一個主位上的婦人，似笑非笑道：“這位想必就是莫夫人了。”

　莫年站在那片刻，只好坐在下首。

　如此一來，莫夫人倒是不好繼續坐在主位上，有些訕訕地站起至莫年旁的椅子坐下。

　而此時，得到消息的宋書綺也急忙趕來，匆匆進屋卻是誰也未看，福了福道：“母親。”

　上明珠將拉到旁，為介紹。

　宋書綺不著痕跡地打量莫年夫婦，微微福了福：“綺兒見過莫老爺，莫夫人，莫妹妹好。”

　莫思璐一笑，出兩個酒窩：“姐姐好。”

　莫夫人上下打量，蹙眉道：“大姑娘的著品味，著實有些過于清淡了，姑娘家家，就應該打扮的漂亮一點。”

　宋書綺面不改，面上還帶著一淺笑：“看來，莫夫人對如何裝扮十分有經驗了。”

　“那是自然。”莫夫人聽不出來話中諷刺，還十分得意的樣子。

　隨后這一家三口對品頭論足不算，從服的款式到布料質，又到頭頂的首飾到面上的妝容。

　將說的一無是！

　宋書綺一直面帶笑容聽著，直到三人說的累了，才淡淡道：“現在，可否能為你們安排住了？”

　前世就見過這一家子，這莫年看起來儒雅溫和，可事實上眼高手低，并沒有什麼本事，又喜歡攀權附貴。

　實打實的一個表面君子。

　至于他的夫人和兒，更是不必說了，能對第一次見面的姑娘品頭論足，又會好到哪里去。

　怕是連教養二字都不會寫。

　但這一家子能有這好日子，靠的都是莫老太太，誰那老太太胳膊肘往外拐，偏心自己的表親。

　莫年沒想到居然半點都不在意，不由得重新審視了：“那就麻煩大姑娘了，對于住，我也是有要求的。”

　“說來聽聽。”宋書綺笑道。

　莫夫人仰著下道：“住必須要雅靜，我們老爺每日都要練字，吵鬧不行，還有伺候我們的丫鬟，不得于六個。”

　宋書綺看了看后的六個丫鬟：“你自己帶來的還不夠伺候嗎？那麼多的丫鬟，只怕跟著你到了住，也住不下。”

　“怎麼會住不下，你給我安排一個大點的院子！”莫夫人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仿佛在吩咐丫鬟似的。

　宋書綺沒搭理這個貪心又愚蠢的人，勾了勾道：“莫老爺，還是客隨主便吧。”

　莫年到底不像莫夫人那麼沒腦子，看得出來這個大姑娘分明不吃這一套，扯了一下還滔滔不絕的莫夫人：“行了。”

　莫夫人懵了一下：“怎麼了？”

　“幾位請隨我來吧。”宋書綺不再理會他們，率先轉往門外走去。

　這一家人也只得跟上，到了安排好的院子，莫夫人一番挑剔，都被宋書綺無視了。

　莫年拿出一張信遞給，理所當然地吩咐：“這是我晚上要吃的菜。”

　宋書綺沒接，笑道：“府中三餐都是據主子們好提前安排好的，這會兒加菜也來不及了，等明日再說吧。”

　莫年有些不滿：“你這是什麼態度？”

　“幾位是客人，有什麼需要差人去告訴我，我自會安排。”宋書綺直接無視了他難看的臉，說完就轉離開了。

　實在是不想應付這家人了！

　莫年一家人的要求，說是說了，可宋書綺一樣都沒答應，且全程笑瞇瞇，們也挑不出刺，就憋著一氣到晚間的飯桌上。

　莫夫人先將桌上的菜一番挑剔，好像這般就出了一口氣：“我在家都不吃這樣的飯菜，你們這是對待客人的態度嗎？”

　上明珠淡淡道：“莫夫人不要多心。”

　“也許吧。”莫夫人本想還說幾句，可是想到了什麼，就沒有說，而是話鋒一轉：“我聽說皇后又要舉辦宮閨宴了。”

　宋書綺瞥了一眼，又是一個宋書彤。

　就連主母都以為這人是想要綺兒帶著那莫思璐進宮，卻不料莫夫人道：“這大姑娘如今已經訂親，就沒有必要再去了，可是皇后的邀約也不能不去，不然讓我家思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