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春把蘇時寒的袖抓得很,心跳很快,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
不停的在腦海里想,有什麼理由能讓去太傅府看葉明昭一眼,卻怎麼也想不到。
現在是罪臣之,葉明昭是一朝重臣、老臣,要跟去,不止會添惹麻煩,更有可能被有心之人抓到,壞了葉明昭的名聲。
趙琛說得對,不想給葉明昭添麻煩,就該離他遠一點。
想到這里,蘇問春一點點松開蘇時寒的袖子。
掌心冒了汗,被抓過的部分變得皺的有些難看,蘇問春,艱難開口:“我覺不大舒服,想讓阿翎陪我去外面醫館抓點藥,可以嗎?”
本來蘇時寒是想讓楚太醫來給看看的,這會兒葉明昭病重,別說楚太醫,整個太醫院只怕都要忙得人仰馬翻,自然顧不上,但趙琛在這兒,蘇時寒不能擅作主張,回頭看了趙琛一眼。
“愣著做什麼?你難道要讓病死在廷尉府?”
趙琛覺得自己要被蘇時寒氣死了,蘇時寒不再猶豫,拿了兩錠碎銀給:“直接去淮安醫館,醫館是曾經的太醫院院首趙老太公開的,醫很好!”
銀子是他隨帶著的,放在掌心還有很明顯的溫熱溫,來不及握,蘇時寒已轉走房間,和趙琛大步離開。
沒了支撐,蘇問春的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穩,好在喬翎很快進來扶住:“綰綰,沒事吧?”
腦袋一陣陣發暈,蘇問春半靠在喬翎上把銀子給,“我有點不舒服,去淮安醫館看看吧。”
“好。”
蘇時寒出去的時候已經讓徐放去通知徐林準備馬車,喬翎扶著蘇問春出來,直接坐上馬車去淮安醫館。
沿途路邊一直鬧哄哄的,蘇問春強撐著想聽聽這些人都在說什麼,卻怎麼也聽不清,耳邊好像有幾百只蒼蠅在不停地嗡嗡。
馬車很快在淮安醫館停下,喬翎扶著蘇問春下車,剛走進醫館,蘇問春便支撐不住,的向前栽倒,喬翎驚了一下,連忙手去撈,眼前忽的閃過一道寒,一把長劍橫到脖子上,喬翎作僵了一下,眼睜睜看著蘇問春倒在地上。
“什麼人?”
持劍的人厲喝,循聲去,喬翎看見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男子背后,是一個穿著水藍長,戴著斗笠蒙著面紗的姑娘。
男子容貌并不出眾,穿著刻意打扮得很普通,手卻相當不俗,手里這把劍,更是上好玄鐵打造的劍,可藏在腰間便于攜帶,只有宮里的暗衛才能有這樣的佩劍。
“測繪監喬翎,無意沖撞貴人,還請貴人見諒!”
迅速做了判斷,喬翎拱手道歉,男子還想說些什麼,背后的姑娘抬手制止了他,走上前來,好奇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蘇問春:“是什麼人?”
一個穿著裝、子小卻頂著一頭糟糟的狗啃似的短發的人,很難不引起別人的好奇。
喬翎沒有立刻回答,著面紗觀察著:“喬翎斗膽,敢問姑娘是?”蘇問春份敏,不好隨意什麼。
剛問完,那姑娘抬起纖纖玉手開面紗,出姣好的面容,正是當朝五公主趙玉凝。
今日蘇時寒在朝堂上結了案,德妃便也解了的,這些時日德妃總睡不好,面憔悴得厲害,趙玉凝本想到太醫院找楚太醫幫德妃拿點藥的,沒想到楚太醫這些時日一直忙著給周澤修和蘇問春治傷,本沒在太醫院。
信不過其他人,趙玉凝便出宮來找舅公趙濟仁,也順便氣,誰曾想剛拿了安神藥出來,又有一個人栽倒在面前,這次比較幸運的是,這個人沒再吐上。
“五……”
喬翎跪下準備行禮,被趙玉凝打斷:“不必如此,我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是背著德妃出宮的,不想在外面鬧出太大靜,不然回去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樣的罰。
趙玉凝這話聽起來確實沒什麼目的,喬翎便開口介紹:“這位是暫居在廷尉府的案犯蘇問春,重傷,今日突然發起高熱,怕傷勢加重,特來醫館看看。”
“就是蘇問春?”
趙玉凝詫異,忍不住在蘇問春面前蹲下,抬起的腦袋仔細打量。
“眉眼倒是生得還不錯,就是氣太差,喪氣得很。”趙玉凝輕飄飄的給出結論,松開蘇問春的臉,拿出手帕了手,好像剛剛了什麼臟東西,然后從蘇問春上過,朝門外走去。
走出醫館那一刻,喬翎聽見趙玉凝嘲諷意味十足的嘀咕了一句:“那姓蘇的眼神也不怎麼好嘛!”
喬翎很意外,一直深居后宮的五公主,什麼時候和當朝廷尉結上怨了?
等趙玉凝走遠,伙計立刻上前幫喬翎把蘇問春一起抬到后院,請趙老太公過來診治。
與此同時,整個太傅府都籠罩著一層凝重的霾。
衛恒站在葉明昭的臥房外面,臉沉得好像隨時要發火打人,進進出出的下人不自覺放輕腳步,以免惹他生氣。
趙琛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一路懸著的心開始往下沉:“鴻遠,老師怎麼樣了?”
衛恒掀眸,見趙琛趕來,眼底閃過意外,看見跟在他后的蘇時寒更是詫異,殿下之前不是當眾給了蘇時寒難堪麼,怎麼扭頭兩人又走到一起了?
“太醫還在診治,況不太樂觀。”
衛恒開口,也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聲音都啞了。
葉明昭沒有后人,這些年衛恒一直把自己當他的半個兒子,這種時候,衛恒是想一直守在門外等他平安度過危險的,但這里除了他再沒有人主持大局,衛恒只好帶著趙琛和蘇時寒去前廳坐著,讓人奉了熱茶。
“我之前來看過老師,他說了會好好修養,怎麼今日下了朝,病就突然惡化了?而且父皇向來倚重老師,在這種關頭怎麼會突然提出讓老師回家休養?”
趙琛覺得這一切都太奇怪了,衛恒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正在心里組織著措辭,蘇時寒突兀的開口:“因為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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