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凝失蹤的事對外是一直瞞著的,但還是很快傳回宮里。
司念羽在衛家待著也是焦灼難安,便帶著蘇問春回了宮,回宮以后也沒歇著,直接去了德妃宮里請罪,說是沒有照看好趙玉凝。
但司念羽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常年養尊優的弱子,就算當時和趙玉凝站在一起,面對歹人也幫不了趙玉凝什麼。
德妃早就接到消息,在一開始的著急慌張以后,整個人便冷靜下來,沒有過于苛責司念羽,知道司念羽不適以后,還讓早點回去休息,只是把蘇問春單獨留了下來。
蘇問春還穿著衛夫人昨晚給找的那服,沒了假發,站在那里又顯得有些格格不起來,也很不舒服,從衛府回宮再到現在,疲憊得很,再加上德妃的審視,更有些失力撐不住。
正難著,德妃突然開口:“你嘗過魚水之歡了?”
“……”!!
這一句話像春雷一樣在蘇問春耳邊炸開,不知道是其他人因為趙玉凝的事太張所以忽略了還是德妃這個人,生來觀察就如此細致,以至于什麼都逃不過的眼睛。
不過蘇問春的心智比同齡人要許多,沒有太多的慌和驚訝,很快平靜的看著德妃:“沒有,只是不小心著了道,用了點特殊的法子解決。”
雖然沒有到最后一步,但也越矩得過分了。
“幫蘇姑娘解決的人,是蘇時寒?”
德妃問得直白,蘇問春不懂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明明……蘇時寒不是已經跟所有人都表態說他們沒什麼關系了嗎?
“我也不知道。”
蘇問春搖頭,表是很真實的迷茫,昨晚的神智已經不清醒的,從頭到尾都沒看清那個人的臉,只能從他的作中覺到憐惜,所以最終他并沒有真的要了。
從私心里發了瘋的希那個人就是他,但沒有更多的證據可以驗證這個想法,也許只是在藥效的作用下發了一場瘋,任自己沉淪,想要用這種方式報復他而已。
德妃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同為子,能很敏銳的到蘇問春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現在趙玉凝下落未明,不是探究蘇時寒和蘇問春關系的時候,又問了兩句話,確定蘇問春不知道趙玉凝為什麼會失蹤以后,德妃便讓蘇問春走了。
擰了擰眉心,招來嬤嬤,想讓嬤嬤往宮外遞個口信,一個宮人先傳了信來。
信是夾在糕點里送來的,若不是德妃被勸著吃了一口,本發現不了,但嬤嬤伺候了多年,那宮也是親自栽培的親信,德妃實在想不出這信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送進來的。
信上只有四個字,真相,安然。
一看這字,德妃就知道這信是蘇時寒送進來的,他要戚家當年被滅門的真相來換趙玉凝的安然,這本是德妃當做籌碼讓蘇時寒幫做事的,現在反倒了趙玉凝最后的救命符。
那紙是水即化的,沾了德妃的口水以后,很快就融一灘粘稠的,什麼證據都沒留下。
德妃眉頭擰,猶豫良久,最終讓嬤嬤為梳妝打扮,準備去東辰宮見皇后。
與此同時,蘇問春跪在東辰宮的寢殿地磚上,皇后剛喝了一碗藥,正憊懶的躺在床上休息。
“如何,查出來了嗎?”
“罪無能,未能親眼看見太子妃所見何人,只知昨晚太子妃去的是衛府梅園方向,而昨夜只有三皇子殿下和他邊的一個小姑娘在那里賞梅。”
“老三?”
皇后懶懶的撐起腦袋,思緒百轉千回,最終只落得一聲長嘆。
似乎在嘆竟然如此,又似乎在嘆,原來如此!
“你做得很好。”皇后夸贊,不必再進一步求證那人是誰,手臂一揚,又丟了一盒藥膏給蘇問春,“這盒藥膏完,你的手應該差不多能全好,太子妃那里不用你去了,以后好好在太子和長孫殿下的邊伺奉吧。”
這話說得含糊,這個以后也沒規定個期限。
但蘇問春沒有多問,接過藥膏謝了恩便退出寢殿,等寢殿門關上,皇后的眸子陡然迸出冷,沉聲厲喝:“司晨!”
一個穿著瓦青勁裝的男人自結實的橫梁悄無聲息的落地,他的氣息收斂到幾乎沒有,武功極高,面冷寒,眼底只有皇后一人,再無其他。
“有人想禍朝綱,讓生靈涂炭,為了江山社稷,殺了他!”
“是!”
男人領命離開,這是司家從心培養的死士里選出手最厲害的一個在寢宮供差遣,只要下令,不管是誰,不管有多難,他都會豁出命去殺掉。
寢殿安靜了一會兒,皇后睡不著了,索穿了衫坐起來,徐嬤嬤來稟,說德妃求見。
皇后自然也聽說了趙玉凝失蹤的事,大約猜到德妃想說什麼,讓徐嬤嬤帶德妃先去偏廳坐著,自己梳妝打扮了小半個時辰才慢吞吞的走過去。
德妃如今已經顯懷,為了趙玉凝在椅子上坐了這麼久,臉有點發白,不過一看見皇后還是作麻利的跪下:“臣妾拜見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救凝兒一命!”
德妃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東辰宮這會兒也沒有外人,皇后卻還打著腔:“大理寺和巡夜司的人不是都在全城搜查嗎?本宮雖然是六宮之主,但深宮,又能幫妹妹做些什麼呢?”
看見蘇時寒那封信德妃就已經慌了神,這會兒也顧不上迂回打太極,急切的看著皇后說:“司家手上有影衛,神出鬼沒,出皇宮也不在話下,求娘娘派影衛幫臣妾把凝兒找回來吧,凝兒尚未出閣,這事若宣揚出去,就沒辦法嫁人了!”
“德妃這話可要想清楚再說,司家的人也是陛下的人,妹妹如今懷著龍嗣,何不去求陛下,只要陛下開口,司家的人不是隨便妹妹調遣嗎?”
刻意提了龍嗣,德妃的臉白得更厲害,子更是晃了兩下,好像下一刻就會栽倒在地上。
“娘娘,太子殿下馬上就要繼位了,這孩子不會對他有任何威脅。”德妃凄楚的說,怕皇后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臣妾年紀大了,若是生這孩子的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娘娘不必有任何顧慮!”
這話,是要去母留子了。
德妃的神已是十分悲切,皇后卻漠不關心的笑起來:“妹妹,你當本宮是什麼人,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興趣養在膝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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