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嫡子戚時昭十三年前已死于戚家滅門慘案中,臣不能違背亡父愿,承蒙三皇子殿下和平北侯世子厚,不勝惶恐,愿二位殿下早日找到心儀之人白頭偕老,除非戚時昭詐尸與臣解除婚約,臣愿終不嫁!”
終不嫁!這在昭陵對一個子來說可是和天塌下來一樣嚴重的事,從喬翎口中說出來又好像變得很尋常。
早就做好了終不嫁的準備,這些年也一直堅持本心沒有改變,自然也不會因為今日突然落到頭上的兩門婚事而有毫搖。
路橫州覺得這場面變得有意思極了,所以所有人之前說了那麼多話都變了一籮筐的廢話,人家早有婚約還理直氣壯的終不嫁,當著文武百的面,誰還敢強迫嫁人不?
“喬姑娘大義,是我方才唐突了,喬姑娘尚且能信守婚約為已亡之人終不嫁,我為男子自也應該效仿,若小春兒因蘇灼牽連而死,我也終不娶好了,就讓路家在我這里絕后吧!”
眾人:“……”
人家終不嫁,你就終不娶,路世子你湊熱鬧也要有個底線吧,前說的話,可不是輕易就能反悔的!
眾人心里替路橫州了把汗,只覺自己剛剛想的那些都是錯覺,這路橫州的小子本就是說話沒有分寸,哪里干得出挖坑天子做決定的事?
路橫州一臉坦然,他表了態,趙熠也淡淡開口:“兒臣雖然心儀喬姑娘,卻不能強人所難,既然不能娶到心中所,婚事便由父皇母后做主吧,兒臣絕無怨言。”
趙熠這話像是看破了紅塵,反正娶不到最喜歡的人,就隨便娶誰都可以,加上他黯淡無的神,一些眷立刻心疼起來。
三殿下這般俊無雙的人卻不能與所之人在一起,這是怎樣讓人心痛的缺憾啊!
在這片心疼中,沈尚書和楚太醫都不約而同的了角,混蛋玩意兒!上說著喜歡,都不去努力一下就放棄了,算什麼男人?況且自家兒也是千疼萬養長大的,為什麼不能嫁個琴瑟和鳴的夫君,非要嫁給你?
眾人心思各異,話說到這個份上,場面其實有些難看,皇后提的那三個姑娘和趙震珩提的賀勇獨都落了選,路橫州用終不娶為要挾在蘇問春上加了一道籌碼,喬翎往廳里一站,還牽出了前史大夫戚牧然。
雖然是個早就滿門死絕了的人,以這種方式突然被提起,卻總讓人心里有些膈應。
趙震珩的臉繃著,不說難看但也說不上好看,皇后作為提起這個話題的人,只能強撐著笑出來終結話題:“如此看來倒是本宮莽撞了,沒先問過熠兒的想法就開始瞎張羅,才鬧出這樣一出烏龍,本宮心有不安,今日宴會后,會派宮里的人給幾位姑娘各送一份禮以示安。”
皇后賞賜在京中貴里面還是有很重的分量的,其他姑娘都聽得眼睛亮起來,喬翎跪在那里還是一片淡然,盈盈一拜謝了恩。
皇后讓喬翎退下,協律都尉王鐘青一直觀察著宴廳里的場景,見狀立刻讓司樂局的人上來奏樂表演,宴會繼續,因為有樂曲加,方才的尷尬氛圍被沖淡不。
百有了新的話題,舉著酒杯和邊的人小聲議論著,宴會乍一看好像又回到一開始的熱鬧。
唯有趙熠端著酒杯放到邊卻不喝,只聞著酒香目灼然的看著路橫州,路橫州一點沒有擾了人家婚事的慚愧,懶洋洋的掀眸和他對視,隨后看向衛恒和蘇時寒。
剛剛趙熠說出要求娶喬翎的時候,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衛恒差一點就站了起來。
這位打定主意終不嫁的喬姑娘,似乎和這兩個人關系還不錯。
“阿翎是好姑娘,你方才既要救,何必說那樣的話顯得自己那麼不堪?”蘇問春低低開口,盛了一碗湯放到路橫州面前。
“我那樣說話你都不生氣,還怕惱我?”
路橫州滿不在意,哪有對人家一見鐘的意思?
蘇問春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我若不死,等這些風波以后,你終是要親的,阿翎是很好的人選,你今日這般舉,日后若要求娶,有你的苦頭吃!”
之前蘇問春不覺得,鬧了剛剛那一出才驚覺喬翎和路橫州是相當般配的,喬翎大方沉穩,手也很不錯,不管是坐鎮侯府做當家主母還是隨軍同行和路橫州并肩作戰都是極好的,路橫州若是能娶到喬翎,想來路伯伯在天之靈也能欣不。
路橫州又往殿門方向看了一眼,喬翎的階太低,坐在兵部那群人后面,被擋得嚴嚴實實的,連一片角都看不見。
路橫州收回目,對蘇問春的話并不在意,只揪著問:“我們既然有婚約,小春兒活下來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這話是我之前為了不被人欺負編出來誑人的,你不能如此小氣。”
蘇問春心虛,和路橫州是沒有婚約的,但回京以后,為了氣蘇時寒、為了堵皇后的口,就借了他的名義,如今被路橫州提出來,蘇問春自然氣短。
一旦心虛蘇問春就喜歡低著頭捧著杯子裝頭烏,路橫州在腦袋上敲了一下:“怎麼,都這樣了還想著那個混球呢?”
那個混球指的是蘇時寒,蘇問春捧著杯子搖了搖頭。
便是不為蘇時寒,也不能嫁給路橫州了,那天晚上在周澤修的別院,在一片黑暗中,和那不知名姓的人做了那麼多越矩的事,這子已經配不上了。
蘇問春眼神頹喪,路橫州直覺上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正要追問,宴席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回頭,周澤修噌的一下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竟是不顧周常安的阻止徑直朝趙玉凝走去。
他的眼神兇狠鶩,步子邁得很大,里罵著鄙之語:“賤人!都被我看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金枝玉葉,不想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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