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要是給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你究竟能不能贏蕭景逸。”第五只在洗手池里抖了抖雪茄灰,“不過先決條件是你得先回家接班,我這把年紀早就到退休的時候了,你總不會還讓我接著幫你干下去吧?”
“我不想拿這種事賭。”宇文鳶低頭看了眼腕表,“回頭再說吧,現在七點正,我得下去了。”
不知道是因為到了詛咒,還是因為第五家的歷任家主大多都短命,來不及多生幾個娃的緣故,四支八脈里其他家旁系都發展得熱熱鬧鬧,子孫滿堂,唯獨嫡系這一支人丁日漸蕭條,傳到后邊兒很多時候竟然只剩下家主一個桿司令,連原本往往由家主姐妹或兄弟擔任,負責料理族里大小事務和管理不產的總管都得從外面挑。
上一任的家主挑了第五只,所以他改了名換了姓,在家族的鳥籠里被困了整整30年。
而這一任的家主挑了宇文鳶,一旦接過第五只上沉甸甸的擔子,那他這一輩子就都要做小婧的影子,如影隨形,直到他們之前死一個,才能算解。
“各位,很謝大家在百忙中空來參加今晚的慈善晚宴,我替董事長向大家表達誠摯的謝。”
主持人一番熱場后,早就已經等候在一旁的宇文鳶終于在各種審視的目中上了臺。
他站在燈下,后是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暈,原本絢麗奪目的燈卻被他襯托得黯然失。
此此景,任誰都得承認一聲蕭家的基因可真好,生的兒子不去進軍演藝圈真是娛樂界莫大的損失。
“最近天氣逐漸變得炎熱,我們合作的慈善基金會探訪了一些偏遠地區的學校,給回的反饋是很大一部分希小學都還沒有安裝空調和驅蚊設備,導致老師和學生們的學習環境十分惡劣。所以今天這場晚會主要是通過義賣的方式為希小學納涼計劃籌措善款,希大家積極參與。”
宇文鳶念完稿子轉下了后臺,主持人則移到他剛才的位置,聲音鏗鏘有力的宣布:“接下是一場送給我們夫人黎清小姐的木偶戲表演,雖然本人今天并不在現場,但今天這場慈善晚會能夠落地跟的努力不可分,希大家能隔空把熱烈的掌聲送給我們夫人。”
“義賣,那不是得要人捐東西?”第五婧打了個哈欠,長得有多冷艷,穿得有多酷,臉上智障的表就有多反差萌,“你去問問老師拍賣品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咱們把丸子捐了吧,反正回頭收完錢他又會跑回來。”
“家主,你這樣做生意也就是一錘子買賣,往后別人看見你可就得躲著走了。”jio面無表,臉上掛著蕭景逸的同款面癱,猛地一看,似乎兩個人之間還存在什麼不可告人的親戚關系,“別吃了,今晚有木偶戲看,我給你安排個好位置。”
“木偶戲?”第五婧立刻將眼神從馬卡龍移到了jio臉上。
“本來是蕭景逸特意給黎清準備的,結果他倆都沒來。看樣子估計又吵得天昏地暗了。”
“他們好歹還能吵架,不像我,老師本不跟我吵,我說什麼他都說好。”第五婧眼瞼微垂,“黎清說得沒錯,他就是老拿我當小孩子。”
“一個男人要是喜歡一個人,不管剛開始是因為什麼,但最后一定都會把寵兒。”jio耐著子哄道,“看,你們倆已經直接進行到最后一步了,還不好嗎?”
“好像也是,不吵架就不會分開,哪像黎清不就要離婚,累死了。”第五婧迅速在桌上收了兩盒沒吃完的馬卡龍和芝士蛋糕,“走走走,帶我看戲去。”
今天演出的木偶戲是劇團據一首網絡紅歌設計出來的原創劇本,名字牽戲,講的是傀儡師和傀儡的故事。
故事里傀儡師帶著傀儡,乘著馬車輾轉流連一個又一個鄉鎮。
現實里黎清開車逃出別墅,路過邊一座又一座丘陵。
故事里木偶戲里的馬車突然加速,在布幕上風馳電掣的奔跑了起來。
而現實里黎清的車仿佛也這樣突然中了邪,表上的碼數從80火速飆升到120。拼命用腳踩著剎車,但無論用多大力踩下去都毫不見回應。
“怎麼回事?”黎清重重的錘了一下方向盤,“這個節骨眼兒上剎車壞了,我這倒的到底是什麼霉?”
有那麼一瞬間,心里甚至迸發出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蕭景逸那個混蛋該不會是得不到自己就想毀掉,知道一直在想辦法逃跑,所以故意讓人提前弄壞了剎車想讓自己來個車毀人亡?
不不不,這也太可怕了。
黎清用力的甩了甩腦袋,企圖把這個邪惡的念頭從自己腦海里甩出去。蕭景逸那個混蛋雖然又偏執又無趣,但起碼從小到大,他一次都沒有真正的傷害過自己。
死在白若和曾京墨那兩個死整容怪手里的概率都比死在蕭景逸手里要大。
汽車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非高速的路上甚至已經達到了130碼。
以這樣子死亡速度,待會兒前方只要一出現障礙,黎清這條命基本就得當場報廢了。
就在黎清覺得自己今天應該因為時運不濟掛定了的時候,路邊突然出現了一條呈斜線上坡的石子減速帶。
對啊,這一片是經開區,每天來來往往的全是大貨車,貨車不比小型轎車,只要一出故障就有可能釀極為嚴重的重大型通事故,所以政府專門在這一片修了好幾條緩沖帶。如果發現剎車出了問題,那就把車往緩沖帶上開,在凹凸不平石子路面的高速下,即便是大型貨車最終都能停下,更何況自己這輛小兩廂。
看見了求生的希,趕用上比剛才大了整整一倍的力氣握住方向盤,拼命想將整車右移,沖上路邊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條減速帶。
方向盤穩如磐石,車依舊在筆直前行,黎清投的力氣仿佛石沉大海,又仿佛打在了棉花上,綿綿,沒半點回應。
什麼況?
黎清覺自己的大腦因為巨大的緒波和過度張變得有些缺氧,改不了車輛的行駛路線,所以說的方向盤也壞了?
在一輛車上同時出現了剎車失靈和方向盤損壞這兩個要命的系統故障,而且還是在大晚上。要是有哪個智障沒有公德心,開著遠程燈,晃晃悠悠沒看清自己就這麼吧嗒一下撞上來,明個兒蕭景逸就得以配偶的份繼承自己那整整一床底的珠寶首飾,然后送去給白若那個死白蓮花戴了!
“靠!怎麼回事啊?”既然方向盤本轉不,那黎清索直接放開手,開始全神貫注的研究中控臺。
要是沒記錯,現在開的這輛mini應該是有特別加裝自行駛模式的,現在手剎車和方向盤都壞了,開個自模式,不知道能不能降下速度。
黎清抖著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毫無反應,提心吊膽的把中控臺四周的按鍵按了個遍,也依舊像死機了一樣卡在了弱智兮兮的收音機頁面上,時刻不忘提醒收聽老年人養生保健欄目。
中控臺也壞了?
更慘的是自己上現在連個手機都沒有,想報警都沒報,待會兒要真是一車把人給撞沒了,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被人發現。
黎清突然會了當年項羽烏江自刎的絕和無奈,天要亡我啊!
自己這到底是什麼鬼運氣?有這麼好的運氣拿來買六合彩不好嗎,干嘛要用在這種地方。
黎清解開安全帶,正打算趁著車速還沒有發瘋,找個路邊都是草地的機會開車跳出去,就突然發現中控臺地接收燈剛剛閃了一下。
中控臺不是死機了嗎,燈為什麼會閃!
黎清的眼睛倏然瞪圓,要麼是太張了,頭昏眼花,要麼就是中控臺本就沒壞,是有人通過黑客的方式侵了自己的汽車控制系統,從而人為地鎖死了中控臺。
既然中控臺能被人為鎖死,那剎車和方向盤自然也沒有問題。
黎清冷笑了一聲,是那個一直在背后對付黎家人幕后黑手嗎?謀殺謀殺得夠晦的啊。
要是今天自己真沒了,估計包括自己爸媽在的所有人都只會去責怪蕭景逸為什麼跟吵架,為什麼讓一個人開車跑出來因為緒失控過度飆車導致半道出了車禍,絕不會有人想到居然是因為有人提前了的中控臺。
黎清不死心的又在中控臺上邊兒按了幾下,果然,還是不了。
但在目不轉睛的凝視下,接收燈明顯又閃爍了一瞬間。
第一次有可能是眼花,但這第二次絕對沒有看錯,本就是有人在遠程縱這輛車。
眼見著時速越來越高,黎清用力一拉車門,沖著旁邊綿綿的一片草地就打算往上跳。
現在跳下去,摔個半死可能還有機會活,這要是不跳,那估計就連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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