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麼大度?”宇文鳶對林殊途的人品深表懷疑。
雖然剛正式見面還沒有多久,但就沖這家伙尖利的毒舌勁兒就能看出來他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當然大度。”林殊途取下耳機,笑瞇瞇地沖他wink了一下,“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生意上出了點小問題,必須得臨時過去理一下,不然我可舍不得我親的學姐。”
宇文鳶眼角撇了一下,就知道這家伙當時沒有攔著蕭景逸把黎清帶走一定是上了什麼要的事兒。
“你好,請問是宇文先生和林先生嗎?”
醫院正門口,他倆剛一走過去,還沒開口說話呢,保安就率先出了他們的名字。
“長這麼大,我倒是第一次被人先生,有點兒怪不習慣的啊。”林殊途沖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保安努了努,“說吧,我干什麼?不會是中了我兩當幸運顧客,要給我們免費檢,再送個前列腺大保健吧。”
“不好意思,你們兩個不能進去。”保安大哥一臉冷峻。
“醫院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林殊途笑瞇瞇的手往兜里一掏,竟然還真的掏出了一條領帶,“難道是嫌棄我沒穿正裝?早說嘛,我打個領帶不就得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是會員預約制,只有提前預約的病人和家屬才能進去。請你不要為難我們。”
“知不知道我才用這條領帶勒斷了一個人的脖子?”林殊途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故意低聲音,神神地問,“你們兩就不怕為下一個嗎?”
“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在自曝曾經故意殺人?林殊途我提醒你一句,我們這兒的監控錄音錄像可是會存檔24天的。”進門的監控里居然傳來了蕭景逸的聲音,“你們兩個還愣著干什麼,報警啊。我們為良好市民有配合警方捉拿殺人嫌疑犯的責任和義務。”
“蕭景逸我記得你專業學的不是刑法啊,怎麼總是對送人坐牢這麼執著?”林殊途奄奄的把自己那條拉風的領帶疊了疊,疊小方塊然后又收了回去,“好吧,其實我是在說笑。那人的脖子并沒有勒斷,我給他留了一半,絕對不會影響正常生活水平。”
“嗯,故意傷人判得也不輕。”監控里竟然傳來了撥號的聲音,顯然是蕭景逸故意打開了揚聲。
滴滴噠,三聲短而清脆的撥號聲響起。
據響聲林殊途可以合理推斷,蕭景逸輸的是三個數字,組合起來要麼110,要麼119,要麼120,而后兩個的可能還幾乎為零。
“在他面前最好說點這種違法紀的話。”宇文鳶一臉幸災樂禍,“他正發愁沒地方告你呢。”
“靠,蕭景逸我不就是睡過你老婆嘛,至于又把我關在醫院外面又要報警抓我嗎?你不讓留我的孩子就算了,還連最后一面都不讓我見,你是人嗎?”林影帝鼻子一,眼睛一,電火石間,眼圈就紅了,眼淚就下來了,看起來楚楚可憐。
“給我打一頓拖出去,打殘最好,醫藥費我賠。”蕭景逸帶著火氣的聲音從監控里傳了出來。
“喂,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對我,別以為只有蕭景逸懂法,我也是有律師的。”林殊途就算再憤怒的罵罵咧咧,也沒辦法阻止自己被兩個壯漢保安一左一右架著像拖死豬一樣往外拖,“我要見律師,我要告你們!蕭景逸你個混蛋把我學姐還我!的命是我救回來的,風水流轉也該到我了。”
“別我,我自己走。”宇文鳶跟打算拖他的另外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氣質儒雅中帶著清高,目如炬,還不忘拿出一副讀書人的氣節理了理領。
話剛說完,他就在掙扎中被迫重復了剛才林殊途的作,那兩個同樣人高馬大的保安一左一右的直接架了出去。
吼完林殊途,蕭景逸接著又扭頭吼起了梁毅,聲如洪鐘,帶著聲聲嗡鳴:“把這一段給我刪干凈!”
“我說蕭總啊,用腳想都知道這兔崽子說的是假的,你有必要發那麼大的脾氣嗎?”梁毅坐在他旁邊簡直膽戰心驚,這家伙平時惻惻的,不茍言笑連個多余的表都懶得做,怎麼今天這麼暴躁?
“他誹謗我太太。”蕭景逸的眼里燃著火,“要是殺人不犯法,我恨不得把他剁碎了拿去喂狗。”
雖然明知道林殊途這王八蛋是在胡說八道,明知道他跟黎清本什麼都沒有,黎清也曾經親口跟自己說過不喜歡他那款的,只把他當學弟,當朋友,但蕭景逸還是氣得有些緒失控。
他現在是在胡說八道,那以后呢?
黎清現在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離婚,一個長得漂亮,家厚,子還富有魅力討人喜歡的單在這個社會上簡直就是一塊行走的,不知道有多頭狼會撲上來,甜言語夾雜著糖炮彈。
林殊途沒睡道,那宇文鳶呢,陸宸呢,還有那些自己不出名字,但又虎視眈眈的備胎甲乙丙丁呢?
一想到黎清在未來有可能會跟別人躺在一張床上,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再生兒育,他心里就煩躁得不行。
“哐當”一聲,蕭景逸把人家監控室里的主機當做是練拳的沙包,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
“喂,這機子是從國外運來的,很貴啊,你在干什麼?”梁毅看得心疼到不行,簡直恨不得自己去替機挨這麼一拳,“你老婆的手不是做得很功嗎,我們醫院又沒虧待,又出場地,又出人力,還要配合你請來那些脾氣臭到不行的專家,里面忙得累死累活,門口還得幫你擋人,做朋友做到我這份兒上算夠義氣了吧。”
“弄壞的東西待會兒寫個單子找我助理報。”蕭景逸面無表,“你現在再幫我做件事兒。”
“你現在只要一開口找我,肯定就不是什麼能見的事兒。”梁毅吐出里嚼吧嚼吧的口香糖,起帥氣的在了位于頭頂的煙霧探測上,“說吧,又打算坑誰呀?我發現只要是你老婆認識的,愿意多說兩句話的男人你就一個都不想放過。”
“黎家自打正式立集團以后,這兩年一直在積極并購,圍繞著運輸業和部分流行業收購了好多家子公司。”蕭景逸低沉的開了口。
“然后呢?”梁毅從煙盒里彈出一支香煙,“你想投資他們的公司怒撒千金博佳人一笑?拉倒吧,他們黎家護犢子那是出了名的,你把人家兒搞這個樣子,不提到刀捅你就算你們蕭家祖墳上冒青煙了,還想?”
“我知道他們不會讓我,我也沒有這個打算。”蕭景逸的瞳黑如點墨,像一個無形的黑,連線都只進不出,讓人看不清不,“我只是記得黎家并購的這些子公司有曾經過戶過一部分到黎清名下。你去幫我查一查黎清名下有哪幾間,以及這幾間公司近一年的財務報表,履行的相關項目和訴訟糾紛。”
“你到底想干什麼?”梁毅在里邊兒嗅到了滿滿的謀的味道。
“我是絕不會讓黎清跟我離婚的。”蕭景逸強調道,“是我的,我做錯事惹生氣,可以恨我,可以打我罵我,甚至可以殺了我,就是不能離開我。”
“蕭總,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孩子不是這麼追的,你這個搞法只會讓更恨你,更討厭你,更不愿意跟你回去。尤其是對你老婆這種吃不吃,脾氣烈到全市都赫赫有名的大小姐更不能不就威脅啊,人家本不吃這一套,說不定被急了還要拖著你一塊兒死呢。”
梁毅被自己腦袋里突然涌現的想法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家伙該不會真想這麼做吧?他懷著這樣的疑瞥了一眼蕭景逸臉上的表,見他一臉認真外加堅定,眼里涌現的甚至還有不顧一切的破釜沉舟,于是被嚇得更厲害了。
自己沒猜錯,這個瘋子果然打算這麼干。
蕭景逸啊蕭景逸,人家姑娘到底倒了什麼潑天的霉,竟然遇上你這麼個玩意兒。
“你先別輕舉妄,聽我的,孩子嘛都心,得哄,放低姿態哄一哄就好了。”梁毅為了金主爸爸上的破事兒真是碎了心,“你看我了這麼多小朋友,哪個不是對我服服帖帖,看見我就心肝大寶貝?為什麼,因為我會哄啊,開口,我錯了,閉口不敢了,玫瑰花鋪一床,再定個花里胡哨的蛋糕,往里邊兒藏點首飾,切一刀一個驚喜,切一刀一個驚喜。甜言語加上老婆最,我就不信你哄不回來。”
“哄過了,沒用。”
“你怎麼哄的?”不是梁毅看不起他,實在是蕭景逸乍一看就不像是個會哄人的主兒。
“道歉,寫保證書,任打任罵,都快給跪下了。”蕭景逸頗有些忿忿不平,“沒用,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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