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碗盆破碎的聲響落下,餐館里熱鬧的氣氛瞬間靜了下來,喝湯的不喝了,吃飯的也不吃了,撂下筷子哆哆嗦嗦的就往外跑,生怕被這戰火波及。
老板是個燙著卷的流小青年,里叼著煙,笑瞇瞇的往柜臺上一靠,一副見慣了大場面的模樣。
他也不去管跑掉的那些給沒給錢,反正到最后,打架的這些人肯定要賠他錢。
眼看著餐館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了在角落里的一名小姑娘,幾名男孩子的視線慢慢的挪了過去,落到了的上。
那小姑娘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真的沒聽見,居然還在以一種“你們打你們的,不用在意我,我只是個過客”的姿勢,慢吞吞的吃著飯。
氣氛莫名變的有些奇怪。
林青柚頭也不抬,纖細的手指著木筷,繼續一一的往外挑著豆芽,表非常認真且專注,似乎外界發生的一切事都不能阻止挑豆芽。
老板娘很年輕,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樣,眼看著一場戰火就要燃起,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低了聲音道:“那個姑娘啊,要不你先過來躲躲?”
林青柚夾起一個丸,垂著眼睛咬了一口,語氣糯糯的:“不用了,我還沒吃完,謝謝您的好意。”
非常有禮貌。
老板:“……”
老板娘:“……”
正要擼起袖子干架的雙方:“……”
柜臺右側留有一小片空地,本來是放雜的,前段時間剛被老板娘收拾出來,準備再買個大冰柜放著。
如今,冰柜還沒到,倒是派上了別的用場。
三人中戴黑眼鏡的那個男孩率先擼起袖子:“打架啊?來!今天不打的你跪下來我爸爸我就把名倒過來寫!”
這中二的臺詞總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起來沈騰的那個獅吼一指的表包——“你過來啊!”
林青柚的筷子被這臺詞震的又是一,最后一個魚丸沒夾住,骨碌碌的掉到了地上,滾到了那個剛夸完背影好看的男孩子腳下。
年微微一頓,偏頭看了過來。
那是一張漂亮到侵略十足的臉,眉眼中帶著男孩子的野與張揚,五挑不出一點病。
他側臉的廓很深,眼睛狹長睫羽濃,眼尾微微勾著上挑,風流天,但偏生他的眼珠瞳太深,黑漆漆的沒有一點亮,讓人看了心里無端的發冷。
林青柚愣了愣,面不改的在心里嘆一句,臥槽長這麼帥還出來打架,萬一破個相那豈不是太可惜?
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上淡淡掠過,沒停留多久,他低頭折著袖開了口,嗓音里含著點漫不經心:“一起。”
語氣很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上去卻比之前說話的那個七中的男孩更欠揍。
林青柚挑豆芽的同時還不忘分神想了一句,嗯……聲音也好聽。
三人中,除了那個“你過來啊”的男孩子,其他兩人戰斗力都不錯,不……更確切的說,是那位從始至終臉上都沒什麼表的大帥,戰斗力是真的表。
下手那一個穩準狠,一個人就輕描淡寫的撂倒了對面大半。
結局沒什麼懸念,戰場很快收了尾。
隨著一場互毆的結束,林青柚也放下了筷子起,慢吞吞的繞過地上抱著肚子涼氣的彩虹頭們去結了賬,然后又在眾人的注目禮下從從容容的走了出去。
程旭從地上爬起來,眼神相當復雜,他扶了扶歪斜的眼鏡,然后胳膊肘一搗同樣眼神復雜的梁紀冬,低聲說:“冬子,看見沒?這才是高人——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
梁紀冬無言了一會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想了半天,總結出來一句話:“這是不是網上說的那種佛系?”
程旭有些迷茫:“啊……那這也太佛了吧?就差拿木魚坐在旁邊敲了。”
五年前,她在醫院生下一個死胎。五年後,真相大白,她才恍然明白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十年的愛戀終成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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