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便出去轉悠，看車流來來往往，看萬家燈火連到天邊，轉悠回來人家麻將也結束了，便上床睡覺。天天如此，他也覺得很難堅持，可如果再回頭打麻將，他真的會當著志春的面把手指剁掉的。

鄭打電話給周信峰：“信峰，我想到你那邊工地上班，能不能和你們老板說說？”

“你到這邊來干什麼？錢又不會多拿。”

“實話跟你說，我現在發誓不賭錢了，天天晚上急得沒地方去，我怕忍不住又會再賭上，想去和你做個伴。”

周信峰也不好賭，只在別人三缺一強拉的況下救救急，他說：“好。我和彭大群說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你千萬不要提我們和大力賭錢的事。”

“放心吧。那也不是什麼彩的事，我不會說的。”

大群為人厚道，平時就好說話，覺得下面人求到自己了，一定會有難，正好現在木工人手也有點張，于添不添人都可以的狀況，便答應了。

鄭過來上班后，天天和周信峰在一起，他不想把自己追志春的事告訴周信峰，所以怎麼擺周信峰又了問題。好在周信峰有時也陪人打打麻將，他便趁機到志春家樓下轉悠。等所有人家都滅燈睡覺

了，他悄悄上樓，在志春門口聽一會，他知道此時敲門志春不會開，還有可能驚隔壁的志紅夫婦。他站一會，知道今晚沒有機會見志春了，便下樓回去。

鄭剛下到一樓，覺得頭頂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劇烈的疼痛使他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鄭發現自己躺在志剛辦公室里的沙發上，志剛和陳友正坐在一邊冷眼看著自己。頭頂還很痛，他了一下，看到手上有跡，心想這一下打得狠，一定是志春這個做瓦匠的姐夫打的。

他坐起來，拿張紙巾手上的跡。

“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嗎？”志剛冷冷地問他。

“知道。”鄭上的橫勁一上來，什麼都不怕，“你打死我算了。你要不打死我，就讓我娶志春。”

陳友說：“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無賴。我不打死你，我報警，讓警察來對付你。”

“我都不怕被你打死，還會怕警察？你盡管報警。可是我今天什麼都沒做，在人家門口轉悠一下還犯法？”

志剛說：“深更半夜地在人家門口轉悠，為什麼？你跟警察解釋去。”

“我就是不開口，警察能怎麼樣？他能打死我？”

陳友站起來說：“好，我今天不把你打死，我把你打殘。”

志剛制止住了陳友，說：“我們不打你。你就算是個無賴，也會有無賴的邏輯。我們還是來講道理吧。”

“我還是那話，要麼你打死我，要麼讓我娶志春。”

陳友說：“就你這種無賴，志春會嫁給你？”

“你給我三個月時間，要是志春還不愿意，我就再也不擾了。”

志剛問：“你真的戒賭了？”

“真的。我兩個月沒賭了。”

“兩個月時間太短。賭錢的人說話都是放屁，一轉就會再賭。”

“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把手指剁下來一個。”

志剛說：“別玩這一套，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剁的。小子，我告訴你，我二姐是一朵花，絕不能在牛糞上。別看大力這一攤牛糞給鏟掉了，也不上你。你真想娶我二姐，第一要我二姐愿意，第二要能

證明你不是牛糞。”

“怎麼樣才能證明？”

“還是兩條：第一，一輩子不賭錢。就算將來結婚了，你只要賭一次就離婚。第二，你的學歷要比志春高。”

“這兩條我都能做到。我現在學歷已經比志春高了。”

“不高。你高中沒有畢業，只能算初中生。”

“行啊。我去上一個技學校，學了技還能抵高中文憑。”

“不行。志春已經上大專課程了，等畢業，你就得考本科證書。”

“我也考大專，和一樣不行嗎？”

“不行。你必須比高。”

這可難倒鄭了。他一個農民工，必須每天上班才能生存，累死累活的，要想同時考一個大學本科文憑出來，無異于天方夜譚。他知道這是志剛故意在為難他，讓他知難而退。

見他不說話，志剛知道難住他了，便讓他再想一會。

鄭想了足足有十幾分鐘，說：“要是我拿到了本科文憑，志春卻和別人結婚了怎麼辦？”

“那是你們沒有緣份，怪不得別人。”

“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條件。”

“你還和我講條件？說說看。”

“你給我安排一個清閑點的工作，好讓我有時間看書。”

陳友不高興了，說：“哪里有這種好事？給你安排工作，你就滿足了，不娶志春也不考試了。”

“我不是要多好的工作，當保安就行，不過要允許我上班看書。”

志剛說：“你條件還不。當保安工資，連你現在一半都不到，你愿意干？”

“愿意。只要能養活自己就行。”

“好。我答應你。不過不能在這里干保安，離志春遠點。”

“那……”鄭猶豫著說，“我們能不能簽個協議？”

“當然可以。不過協議里要說清楚，等你拿到文憑后，如果志春已經結婚，就不能嫁給你了。”

“行。就這樣簽。”

志剛在電腦上打了一個協議：

甲方：馮志春

乙方：鄭

甲、乙雙方經協商達本協議。

1、甲方承諾，如果乙方拿到大學本科文憑，甲方在未婚前提下，必須與乙方結婚；

2、在乙方拿到大學本科

文憑以前，甲方有和任何人結婚的自由，如果乙方拿到大學本科文憑時甲方已婚，則乙方從此不得擾甲方；

3、甲方承諾為乙方安排做保安工作；

4、乙方在拿到大學本科文憑前，不得擾甲方；

5、如果雙方有一方違約，必須賠償另一方的經濟損失。

6、本協議一式兩份，甲、乙雙方各持一份。

甲方簽名：

乙方簽名：

日期

志剛打印好兩份給鄭，鄭仔細地看過后，指著第4條問道：“這一條能不能不要？”

志剛說：“不能。你經常擾能考出文憑嗎？再說，你都能擾了，目的也達到了，還需要考什麼文憑？”

“我的目的是想娶，不是擾。”

“那也不行。”其實志剛的目的就是讓他不要擾志春，所以這一條他不會讓步。

鄭無奈，只得同意，在上面簽了字。志剛拿給陳友說：“你給志紅，醒志春簽字。”

陳友拿著協議出去了。鄭說：“馮總，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拿這個來嚇我，想讓我知難而退。可我偏偏就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人，不管能不能娶到志春，就是考到老我都會考出文憑來。”

志剛已經頗為欣賞這小伙子了，但現在都只是上說的，還不能證明什麼。如果他真的做到了，即便志春不能嫁給他，志剛也會給他個人發展的機會。

陳友回來了，拿著志春簽好字的協議，給了鄭一份，另一份志剛收起來。

鄭走了。陳友說：“志剛，你怎麼能和他簽這種協議呢？要是他真的考出文憑怎麼辦？”

“那就讓志春嫁給他呀。委屈志春了嗎？”

“可就算他考出了文憑，也是個無賴、**犯。”

志剛笑了，說：“這樣的無賴有什麼不好？你也無賴個文憑出來，我大姐再嫁你一次。”

“將我軍了？我可不會跟你簽協議。不過，到時候志春答應嗎？”

“廢話。志春都簽字了，能不答應嗎？大姐夫，我告訴你，這小子最讓我恨的是他**了二姐，其他的我都還欣賞的。而且我擔心的就是二姐沒等他拿到文憑就上他了。”

陳友一想也是，能做到這一承諾，他就不是平常人，志春嫁給當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