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殤淡聲說：“吳嬤嬤昨夜在刑部大牢吞金自殺了！”

　“是你們，是你們死的，是你們的！”華公公憤怒的撲上來，卻被夜離殤隨便一揮手給打了回去。

　夜離殤淡淡的整理自己的衫說：“我從未迫，這麼做，相信你更知道緣由，算起來，你才是死的兇手！”

　聽了夜離殤的話，華公公不安的后退兩步，他搖著頭說：“我沒有，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呢？”

　“吳嬤嬤當年也是吳家大小姐，雖然不及柱國夫人家品級高，但在京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閨秀，當年太上皇一念給你們華家跟吳家各自留了一個后人，完全可以過別樣的人生，可偏偏去給柱國夫人當了丫鬟，這恐怕是這一生最深的痛了吧，可是最讓痛得厲害的，該是當發現自己深的人，其實著別人，而那個人還是自己的仇人的那一刻開始，連活著都覺得累了吧？”

　夜離殤幽幽的話語，像一柄鋒利的劍，直接擊穿了華公公的心里防線，他崩潰的跪在地上，喃喃道：“我，是我，是我害了，我將放薰兒邊，讓至死不渝的保護薰兒，我騙說在柱國府上好好干，等我們查到真兇是誰，便請柱國府的人幫我們冤，然后便去了，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過了！”

　“是啊，你讓你的人用低賤的姿態去服侍你的人，心里如

　何沒有恨？可是你，所以愿意為了你忍這一切，可最后的最后，發現，自己的仇人，居然是袁家！”夜離殤沉聲說。

　聽了夜離殤的話，滿臉淚痕的華公公指著他的鼻子說：“你胡說，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你是為了騙自己，還是為了騙別人，當年莫家一案，跟你們家的案子如此相似，難道你看不出來那是袁家的手筆麼，還是說你明明猜到了，可是為了你心里的那點白月，你不忍心去穿，華公公應該問問你的白月，到底知不知道這一切！”

　夜離殤的話，無疑是垮華公公的最后一稻草，他捂著自己的口沉悶的哭泣，眼淚跟鼻涕掛在他臉上，讓他看上去十分狼狽。

　這個皇帝跟前的大紅人，這個總是笑瞇瞇的閹人，此刻才顯現他屬于男人的特，屬于人的特。

　夜離殤沒有阻止他哭，他知道，比起當年莫家的慘案，華公公經歷的一切，并不是那麼殘忍，更何況，這殘忍是他自己找來的。

　華公公哭了許久，卻忽然停下來，他猙獰著面孔，任由憤怒跟冷爬上他的臉頰。

　“人呢？”華公公問。

　夜離殤道：“我讓文大人用冰保存起來了！”

　“這樣害你，你為什麼要照顧”華公公厲聲問。

　夜離殤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晴天白云，“因為，跟我一樣，是一個害家族的孤，因為有敢于赴死去

　攪弄袁家風雨的勇氣，因為是一個戰士，我敬仰所有的英雄，所以即便對我做了這麼多不可原諒的壞事，我還是不能！”

　“我能去將領走麼？”華公公問。

　夜離殤冷聲說：“我已經將放在城西吳宅，你去吧！”

　華公公深深的看了夜離殤一眼，走出去幾步又回頭對他說：“你要的東西，我都放在我屋里的痰盂下面的地磚里面，這些年，我也防著他的！”

　“我會幫你一并報仇！”夜離殤說。

　華公公笑了笑說：“你是個好人，所以你值得擁有一切！”

　說罷，華公公走了。

　湯云飛從房梁上下來，難得嚴肅的問：“你怎麼知道他跟柱國夫人還有吳嬤嬤之間的恩怨的？”

　“猜的！”夜離殤涼薄的說。

　噗……

　“你……猜的？”湯云飛驚訝得都張圓了，簡直不敢相信，這位三皇子殿下，對付一個浸在深宮幾十年的老太監，居然是用猜的。

　夜離殤傲的點頭說：“嗯，對啊，我猜的！但是很顯然，我運氣比較好，我猜對了！”

　“好吧，我也是服氣了……他剛才這是在代后事了是麼？”湯云飛指了指華公公離開的方向問。

　夜離殤淡聲說：“他那個人，即便那個人狠心，他也沒法做到毀滅，所以他會讓那個人毀滅他，他想死在那個人的手里，很多人，活得還不如他真！”

　“你說柱國夫人

　會殺他麼？”湯云飛覺得，這樣的深，應當足以打一切了。

　夜離殤冷笑，“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袁國舅是條毒蛇，他的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然這些年，何至于要欺騙一個再也不能人道的男人的？”

　“草，那老人功的惡心到我了！”湯云飛說。

　夜離殤的心不十分好，他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沉了許久后，對湯云飛說，“這幾日你易容我的樣子，在京城走吧，我去歷山呆上幾天！”

　“那我嘿嘿嘿……”湯云飛猥瑣的笑，夜離殤眉頭攏起一座小山，涼薄的說：“活，多看書！”

　切！

　湯云飛不屑的走了。

　是夜，夜離殤借著暗夜的掩飾，去了歷山。

　他去得晚，孩子們已經休息了，文藝也不知哪里弄了些豆子，正在理豆子，夜離殤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昏黃的燭打在文藝上，給渡了一層暖暖的，讓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平靜安寧的氣氛之中。

　夜離殤需要這種氣氛！

　文藝以為是柳兮，頭也沒抬的說：“柳兮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弄一會兒就睡了！”

　人非但沒走，還靠過來，從后面整個將圈懷中。

　夜離殤一靠近，文藝就知道是他來了。

　“我以為你今日不來了！”文藝笑著說。

　夜離殤沒有放開文藝，他將臉著文藝的脖子，著文藝脈搏的律，“藝兒，吳嬤嬤

　昨夜吞金自殺了！”

　“罪不至死吧？”文藝驚訝的看夜離殤。

　夜離殤將吳嬤嬤跟華公公還有柱國夫人之間的故事告訴了文藝，將吳嬤嬤用死去指證袁國柱的事也跟說了一遍。

　文藝聽后，心也一樣沉重，說：“那華公公也會死了是麼？”

　“他活著太痛苦了！”夜離殤雖然沒把后面那句說出來，但是文藝知道，對華公公而言，被自己喜歡的人欺騙了這麼多年，還搭上一個喜歡了他一輩子的人，確實活著更加殘忍。

　文藝覺夜離殤緒很低落，放下手里的工作，拉起夜離殤的手，帶著他去溪邊坐下，然后才幽幽的說：“若是有一天我不幸被人殺了，你卻一定要活下去，即便在痛苦也要活下去，好不好？”

　“你不會死，我不許你死！”夜離殤瘋了一樣的撕扯文藝的服。

　文藝知道他心里難，順從的讓他為所為。

　這一夜，夜離殤毫不憐香惜玉，只有占有著文藝，他才能真切的到自己還擁有這個人。

　翌日。

　夜離殤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文藝躺在他邊，渾沒一能看的，全是青紫的吻痕，夜離殤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腦袋兩下，怎麼就這麼失控呢？

　“你再捶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趕帶我回去，孩子們該醒了！”文藝翻了個白眼，恨聲說。

　夜離殤難得赧然，“對不起藝兒，我昨夜……孟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