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隨便說說，順口說說，你怎麼能當真了呢？

“那個……本來都準備好了，可出門的時候，太匆忙，就給忘了。”

“是啊，是啊，忘了，改日一定補上！”

木香笑容無害，“哦，那就明天著人送來吧，還有方坤，範老，既然要拜見本夫人，你們四個人，肯定都不能，另外，要不要把你們家貌的孫一併帶來？讓襄王府熱鬧熱鬧？”

饒是赫連守誠一向冷靜，也要被這話給氣壞了。又舊事重提，敢從沒放下過。

他們已經不指的事，也沒這個想法了，又提？啥意思？是算舊賬嗎？

木琨一臉愜意的看著他們三人爭吵，他需要知己知彼，方能勝。

最後還是赫連守誠老道一些，知道首先站出來，緩和氣氛，“二月二，聽聞皇后在臨臺設宮宴，我家夫人到時會帶著丫頭們去參加，到時再讓們拜見夫人，免得驚擾夫人的時間。”

木琨皮笑不笑的道：“襄王妃時間張，你們的確不該打擾，既然過幾日便是皇后設宴，到時襄王妃可謂在天下人面前亮相了，老夫很期待！”

木香呆了，什麼時候說要參加皇后的狗屁宮宴了嗎？還在什麼臨臺，那是什麼鬼地方？

這幾日忙都要忙死了，還得空去服裝工廠去瞅一眼，誰有功夫應付那些個閒極無聊，整日只會詩作畫，撲蝶賞畫的一羣白癡？

赫連守信一臉看好戲的神態，“每年二月二，皇后都要舉辦賞花節，宮中宮外的眷，以及皇子公主們，都要參加，今年多了襄王妃，想必會更熱鬧！”

木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三個老傢伙，想看的笑話？哼，只怕你們有那個心，沒那個命。

“好啊，不就是宮宴嗎？本夫人一定會去，但是請你們二位，把禮送來，還有木二爺……”

木琨笑意頓時又沒了，“夫人記不好嗎？老夫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只有一個妹妹，沒有二爺這個稱呼，你雖與我同姓木，但老夫跟你，恐怕沒有什麼淵源，夫人莫要胡扣帽子！”

木琨這回是真的怒了，看來這丫頭留不得，萬萬是留不得，此時的爭鋒相對，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來找他的麻煩。

木琨看木香的眼神裡，約帶了殺意。

這一點，赫連守誠注意到了，他略微皺眉，不明白木琨爲何要殺念，難道僅僅是爲了生意嗎？

木香也在冷笑，卻笑的豔人，“怎麼可能，本夫人聽說您的上面還有個姐姐，甚至這個大姐嫁了人，還育有孩子……”

“住口！”木琨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真正的吹鬍子瞪眼，“老夫的家事不著夫人過問！”

不過很快的，他又笑了，“夫人眼前該心的事也很多，還是顧好自己吧！”

他的笑，怎麼看怎麼滲人。

但木香不懼他，又不是被嚇大的，當是無知的弱質流呢？還敢玩威脅，好啊！那咱就玩個大的。

“本夫人吃的好睡的好，倒是木二爺你，前半生虧心事做多了，小心後半事在惡夢中渡過，聽說枉死的人，喜歡在人氣漸弱的時候，跑出來索命！”

木琨怎會輕易上的當，駁斥道：“胡言語，人死如燈滅，老夫行得正，坐的直，縱然有冤魂，也找不到老夫！”

倒是赫連守信，不知哪筋不對了，居然難得贊同木香說的話，“這倒不一定，木老哥，鬼魂一說，還是得相信，真的，這東西很邪門的，去年我家小妾就曾被鬼上，說話的聲調跟作，像極了我故去的老母親，請了道士來家裡看過，說是我那小妾火弱，加之我老母親怪我們清明時，沒去上墳，故而找上火弱的人，斥責我們，所以啊，神鬼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木香兩手一攤，“看見了吧，確有其事，人死了，是死了，靈魂可不會死，說不定就躲在哪個角落盯著的仇人呢，所以木二爺，您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在屋門口擺上一盆黑狗，屋裡兩張符咒，遇上怨念不重的鬼魂，擋擋也就安全了。”

那怨念重的呢？

這句話木琨只在心裡問了，上沒好意思問出來。問了，豈不就表示他示弱了嗎？

“哼，你們來迷老夫，老夫還是那句話，行的正，不怕邪祟，”他甩袖轉而去。

木香對著他的背影，喃喃的問道：“江湖上有句話，我在這裡送給木二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木二爺準備還債了嗎？”

木琨冷冷哼了聲，不理，腳步不停，但在走到門外時，忽然懊惱，他忘了一事，本來今日來，也是爲了此事，結果一到襄王府，他這沉穩的子，也被這個瘋丫頭刺激的失了方寸。

他停下腳步，忽然又轉，“襄王妃是不是可以放了木月嵐，來王府已有幾日，夫人這是要囚木家二小姐嗎？”

聽到這話，何安站在木香後，眼神很古怪。

木香淺淺的笑了，“自然可以，何安，去把木二小姐請出來吧！”

何安看了木香一眼，似乎在問，真的可以嗎？真的真的可以嗎？

木香笑容甜甜的衝他點頭。養了好幾日，天天晚上出去扮鬼，也夠辛苦的了，既然任務完，總留著做什麼？趕給人還回去啊！

何安看清眼神裡的意思，跑去後面喊人了。

這時院裡的人，已經走差不多了。

赫連明德玩的盡興，回頭看見他們走出來，老爺子對木琨不冒，至於後面那兩個，現在看著也覺得煩，所有人裡頭，他只看木香，還覺著順眼。

“你們幾個若是談好了事，就趕走吧，丫頭，咱們晚上吃啥？”

木香不答反問：“後院還剩幾隻老鴨？”

“還有十二隻，咋了？你決定晚上給老夫燉老鴨湯啦？”赫連明德答的飛快，可見他平時有多關注那些家禽。

木香角可疑的了，“那您老去逮只公鴨，宰了，燉了喝湯，但是記著，不準逮母的，那是要留著下蛋，馬上要孵小鴨仔了，母也不準殺！”

母鴨子即便要宰，也得等到抱了窩，完它們的使命纔可以。

但是這個要求，讓老爺子爲難了，“抓鴨子是沒問題，可是……”

可是他怎麼認得，哪個是公的，哪個是母的？

還好認些，至頭上有冠，鴨子，有冠嗎？

木香道：“去問陳媽，讓告訴你，哦對了，您老記得順手把鴨餵了！”

“這個主意好，老夫把木朗上，帶他一塊去後院，”赫連明德想到鮮香的鴨湯，什麼疲憊都沒了，只剩下興跟口水蔓延。

赫連守信倆兄弟，把眼睛都看呆了。

叱吒風雲，曾經讓三國將領，聽之變，殺人如砍柴，一聲怒喝，嚇攤上百號人的英雄人。

越老越沒品了，在孫媳婦面前……

不能形容，因爲沒法形容。

看見赫連明德，木琨忽然想到一事，細長的眼睛，立時就亮了，“赫連兄，聽說你們赫連家族的有個規矩，主母只要生下男娃，母親便要居，或者出家，不能與親生子接，確有此事吧？”

他沒指名問的是哪個，但站在木香後面的兩個老人家，心裡咯噔一下。

因爲他們發現，從木琨說完話時起，站在他們面前的襄王妃，周一寒意籠罩。

縱然他們吃的鹽比吃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走過的路還多。然而此刻，面對這位十幾歲的娃娃時，他們還是到了被威脅的恐懼。

木琨見他們兩個不說話，暗罵無用的東西，隨之又對上木香的眼睛，“以夫人的年紀，生下子嗣，應該是很快的事，夫人到時可要節哀！”

木香先是面無表，但很快的，慢慢的笑了，“骨分離的場景，木二爺怕是到死看不到了，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裡，只要本尊夠強，誰敢讓我做違心的事？他們兩個嗎？”

手指向後的倆老頭，“還是另外那兩個？哦對了，那兩個似乎不可能，因爲他們都有把柄在我手上，至於這兩位，何足爲懼！”

說的口氣極爲輕蔑，呲之以鼻。

正在這時，何安領著一個著邋遢的子，走了過來。

待到那子走近，木琨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說不痛心，也不可能，再怎麼說，木月嵐也算是他的侄，當然了，除了痛心，更多的憤怒。

“煩請夫人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當初跟老爺子說的，是讓來學廚藝，可不是讓給你家做婢的，如今弄這樣，你要如何解釋？！”

何安把木月嵐領到木琨邊後，趕退到一旁。

木月嵐走到木琨跟前時，眼睛始終盯著地面，頭垂的很低，著肩膀，好像很害怕似的。

木香還真的給他解釋了，“沒有原因，您老以爲學廚藝，還能穿的乾乾淨淨嗎？這咋可能，你見過哪家的廚子像小姐的？”

木琨沒太聽進去的解釋，因爲他又發現木月嵐神不太對，本不是以前的樣子，如果不是這張臉，還是他悉的，他都要以爲，木月嵐是被人調包了。

他試著跟木月嵐說話，“月嵐？你是怎麼了？你說話句話！”

木月嵐還是不講話，只是拼了命的搖頭，彷彿很怕的樣子。

何安站出來，語氣平靜的說道：“二小姐膽子太小，也可能是氣太弱，淨遇上不乾淨的東西，天天嚷著，說自己見著鬼了，天地可鑑，我們襄王府是最乾淨不過的地言，哪來的鬼呢，簡直胡扯八道，依小人看，二小姐是虧心事做多了，疑心生暗鬼！”

“混賬，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老夫殺了你！”木琨眼睛通紅，對著何安一通痛斥。

何安無辜的慫慫肩，他只是一個陳述者，不是製造者。天天晚上，跟著木月嵐，並把扛回來的，是吳青跟嚴忠二人，他可什麼都沒幹。

“鬼，有鬼，真的有鬼，二叔，這裡真的有鬼，你帶嵐兒回去可好，嵐兒再不要待這裡，不要待這裡，”木月嵐聽見鬼字，嚇的整個人都在哆嗦，直往木琨後躲。

“好，二叔這就帶你回去，”木琨擡頭，目森的看著木香，“襄王妃好手段，連老夫都要自愧不如，配服，配服！”

事已經這樣，木月嵐又是在老爺子親自答應下，進的襄王府。臉上沒有傷痕，除了服舊一點之外，只有一雙眼睛是空的。

沒有證據證明，在襄王府到待。木琨不是個衝的人，若是換作木清揚在這兒，早拿起劍，要殺人了。

木琨帶著木月嵐離開襄王府，在出襄王府大門時，木月嵐不回頭看，或許自己也不曉得在看些什麼。但最後，目是落在木香臉上的。

木香張了張，無聲的對說了兩個字。

除了木香，無人看見，木月嵐在看懂說的兩個字是什麼之後，眼睛猛的瞪到了最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木月嵐就一直保持著大張，雙目圓瞪，彷彿死不瞑目的表，一直到，消失在門口。

赫連守信發現況不對，赫連守誠卻一直琢磨著，木香之前的話。

他們赫連一族，確實有留子去母這個習俗。

一方面是爲了防止母親溺之下，新任族長無法擔起振興家族的使命。紈絝子弟要不得，會毀了一個百年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