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上臺表演的是錢冬兒,用翠笛,吹了一曲臨江仙。笛聲悠揚,如黃鸝鳴啼,聲音清脆,曲調歡快,不俗。
第二位,是個武將家小姐,上臺耍了一對峨眉刺,虎虎生風,最後落招時,對準的是唐墨,心思昭然若揭。
接下來,周曼青跟木月嵐都上去,一一表演過了。
木月嵐跳了段舞,雖說舞姿不差,形也很曼妙,但由於之前有專業的舞姬跳了那麼長時間,衆人視覺早麻痹了,再好看的舞蹈,也看不出什麼好來。只看在賢妃的面子上,給了幾下掌聲。
賢妃見木月嵐弄了這麼一個不痛不的才藝出來,恨鐵不鋼,真想一掌把拍下去,跟當年的風采比,木月嵐連給提鞋都不配,這樣的子,別說皇子看不上眼,普通的世家公子,也未必能看上眼。
終於到竇寒煙時,卻不急,只是走到皇后前,聲音輕的道:“娘娘,尋常的才藝,臣怕污了娘娘的眼,臣有個不之請,可否請襄王妃與臣比試一番,有了比試,纔有高低,才更有趣,娘娘說是不是?”
賢妃看的都快睡著了,要不是顧著份,早離開了,這會聽見竇寒煙的提議,不等皇后說話,當即便投了贊同票,“這樣最好,總看那些個唱唱跳跳的,太沒意思,郡主這個提議想必皇后娘娘也是贊同的,只是不知郡主想怎麼比?”
在無形之中,將之前所有子的才藝,說了狗屎,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子此刻的臉有多難看。
竇寒煙自信一笑,“臣想著襄王妃出微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想必都不通,臣聽說襄王妃很會下廚,很會做菜,只是臣對廚娘的技藝也不通!”
聽聽這位多會說話,幾句話,拉高的調,踩低了木香的調,可不一般哦!
皇后緩緩的道:“你考慮的很周全,有何提議便說吧,不要太難了,免得襄王妃出醜,襄王可是要找本宮麻煩的!”
賢妃咯咯的笑,“是啊,別整太難了,弄個一般的就行。”
“是,臣知道了,”竇寒煙得意的轉看著木香,“臣想跟襄王妃比三樣才藝,臣輸了任何一樣,便算臣輸了,不知襄王妃敢不敢接!”
“敢啊,有何不敢的,只是是比才藝,似乎太無趣,不如下點堵住吧!”不就是才藝嗎?想從異世穿越而來,不說學富五車,那也是知曉中華上下五千年的,豈能怕了。
竇寒煙等的就是這句話,就怕不接,不怕提條件,“今日我們能坐在這兒飲酒賞花,全是託了皇后娘娘的福,這個賭注,該聽皇后娘娘的。”
竇皇后微微笑著,“依本宮看,既然是助興表演,就不必太認真,隨便罰個酒,就好了!”
這話聽著沒什麼,但仔細去品,卻還是能察覺出不對勁。
竇寒煙自然是沒有意見,“一切但憑娘娘吩咐!”
木香去不幹了,就“既然是比試,當然會有輸贏,這賭注越大,輸贏便越有意思,這樣吧,咱們誰輸了,跪在地上,學三聲狗,小郡主,你敢不敢?若是不敢,現在認輸,我可以當你什麼都沒說過。”
這樣說,只會讓竇寒煙以爲沒本事,故意把賭注往大了說,想嚇唬人,嚇的知難而退,竇寒煙怎肯在這裡認輸,“有什麼不敢,小子雖不才,但也知金口一開,駟馬難追的道理。”
“那便來吧,”木香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也從座位上走出。
紅葉拉住的袖子,實在是很擔心,知道木香是個有主意的人,也知道聰明,可是聰明跟文采是不一樣的,萬一那竇寒煙盡出些刁難的題目,即便再聰明,也未必能解的出來。
木香安的拍拍的手,留給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著,緩步走到竇寒煙的面前,兩人一同站在衆人的面前,並未到池子中央的臺子上。
這兩人站在一起,比較油然而生。
論高,木香比竇寒煙稍稍高了半個頭,看竇寒煙,是斜睨著眼兒,帶著幾分不屑與嘲弄。
論姿,竇寒煙雙手握在前,安安靜靜的擺著,一副淑,小媳婦的模樣。而木香呢,雙手負在後,著脯,氣勢昂揚的立著。雖是男子的習慣,但是做起來,人看著,倒也不覺著彆扭,反倒多了幾分灑。
有好戲可看,木清揚冷笑了一聲,“據我所知,這竇寒煙確有真材實學,連帝師都誇聰慧睿智,我就不信,還能勝過竇寒煙!”
唐墨不置可否,“看看再說,我雖不知究竟有沒有才學,但有一點,你我都心知肚明,最後罰的那個,絕對是竇寒煙,不可能是!”
木清揚端杯子的作頓了下,仔細一想,不是有可能,而是絕對,“難道比不過才學,便要武嗎?那樣豈不是了全京城的笑柄!”
唐墨的視線在唐焱臉上一掃而過,又落在皇后臉上,這場筆試,木香必須勝,否則便落皇后的全套之中。
唐鑫把擔心都寫在臉上了,“四哥,萬一輸了,會不會惱怒,把這裡攪個天翻地覆?”
唐焱微微的笑著,“你擔心都是多餘的,我正要問你,對家二妹,你可是真心?若不是真心,哥哥勸你,千萬別去招惹,襄王刀此人,可不是尋找的子,狠起來,你絕對想不到!”
他想起報傳來的消息,對付仇人,素來不會心慈手,手段也不是一般的殘忍。
唐鑫認真思考了他的話,他並不衝,也深知木香那人不好惹,所以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的想了想,結果還是一樣,“四哥,我不喜歡滴滴的子,也不喜歡只會對我阿諛奉承的子,跟彩雲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是有生命的,我喜歡跟鬥,喜歡看瘋癲吵鬧的樣子,雖然我不清楚,這樣的究竟是什麼,但我只知道一點,我想留在邊,想讓做我的王妃!”
唐焱沉默了片刻,才道:“若你真的下定決心,哥哥便幫你,但是你得保證一點,如果真的娶了家二妹,一定要好好待,否則,你的境,將會比現在更難!”
“是,我知道了,謝謝四哥,”唐鑫鄭重的點頭,不管是從心,還是從實際的形式來說,他都非娶彩雲不可,有了這一層助力,於他來說,如虎添翼,再沒了後顧之憂,所以……
竇寒煙與木香面對面站著,並不覺得自己的氣勢比木香遜,出不同,的禮儀,對方怎麼能學的來。
管事太監,將竇寒煙擬定的比賽項目拿了過來,對著衆人高聲宣讀,“第一項比箭,第二項比鑑定古畫真假,第三項比猜字謎。”
太監宣讀完了之後,竇寒煙笑了,“這些已經是我能想到,最簡單的比試,襄王妃覺得,還可以嗎?”
木香似笑非笑看,“可以啊,的確是很簡單的比試,你若輸了,可千萬別耍賴纔是,開始吧,早比早結束,肚子早了,我還要回去吃飯呢!”
這是擺明了嫌棄皇后賜的飯菜不合胃口,還不如自個家裡的好吃。
皇后的臉十分難看,但還是極爲保持著一張笑臉,“既然襄王妃急了,那便開始吧!寒煙,你要如何比第一項?”
竇寒煙回朝皇后微微福,“回皇后娘娘的話,臣說的箭,並不是尋找男子使的弓箭,而是這一種。”
隨著的話音落下,邊的婢立即捧著一隻酒壺,一把弓箭過來了。
“娘娘,這投壺,外族人最流行的一種遊戲,在坐的諸位怕是都沒有見過,其實一點都不難,只要站在規定的距離之外,將這箭投進酒壺,就爲勝利,”對著在場的衆人,揚了揚手中箭,眼中盡是得意之。以爲別人都不知道,只有一個人曉得似的。
唐墨嗤笑。真是狂妄的子,怕是不楚,木香的箭,若是事先知道了,怕是要捶頓足,追悔莫及。
木香笑了笑,沒反對,也沒贊同,只說了一句,“好像難的!”
這下,竇寒煙更是快飄起來了,“自然是難的,即便是練過千百次,還是會換失誤,無防,襄王妃盡力就好。”
“既然是你推薦的東西,也該由你先開始,做個示範吧,”木香朝擡了下手。
“當然可以,我們二人各拿十支箭,誰進的多,就是誰勝,”竇寒煙自信的抓過宮遞上來的箭,站到線外。
在場的衆人,尤其是子,都覺得這個遊戲實在太難了。竇寒煙分明是在刁難人,拿上來的東西,肯定事先練過,這不是欺負人嗎?
再說了,這投壺,看著簡單,把箭投進去就算完事,距離也不遠,似乎很簡單一樣,實則不然。
子的手腕纖細,沒練過武功的,手勁也小,那箭雖是木製,但箭尖卻是鐵的,很難掌握平衡度,酒壺的瓶口又很小,稍稍偏一點點,箭就不可能投的進去。
木月嵐等著看木香的笑話,其他人也是。
竇寒煙拿著十支箭,有模有樣的站在那,擺好了姿勢,選好了角度,認認真真,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十枝箭,投進去六支,還算可以,按著的水準來說,已算是超常發揮了,畢竟是在南晉並不流行的遊戲,會的人也不多,技藝好的人,就更不多了。
竇寒煙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高傲的仰起下,“襄王妃若是能投進六支,就算勝了!”
木香了下手,“是你說的,投進去就六支,就算我勝了,不許耍賴哦!”
竇寒煙表一凝,“您說笑了,當著皇后以及諸位的面,我怎會說話不算話,襄王妃請吧!”
木香晃著大步,慢慢走過去,是慢慢的從面前走過去,再晃到那婢面前,空然一把奪過手裡的十支箭,轉連步子都沒邁出去。
那婢站的地方,離投壺的終止線至還有兩米的距離。
木香就站在那,突然的轉,突然的出箭,嗖嗖嗖!
衆人只看見一道道箭影掠過,看到瓶晃,晃的那麼大,居然沒有倒。
在接連六道影飛過之後,剩下的四支箭,竟然方向一轉,又是嗖嗖嗖,竟是朝著竇寒煙去的。
錢冬兒眼睛好,看的最真切,眼見十支箭完,愣愣的指著竇寒煙的頭,“呀,竇郡主的發上,何時多了幾隻木簪?”
衆人定睛瞧去,唐鑫首先發笑,接著,其他人也跟著笑,一時間笑聲不斷。
而竇寒煙此時,連嚇帶唬的,傻呆呆的站在那,視線慢慢往上擡……
“小姐,您別,奴婢幫您取下來,您千萬別,”邊的婢,也驚出了一冷汗,因爲這四支箭,著小姐的頭皮,進了髮髻裡,在旁人看來,小姐頂著四支箭的模樣,的確搞笑,也怪不得們會笑。
再一看,那壺中的六支箭,衆人腦海中,都出現了這麼四個字:不自量力!
竇寒煙此前的挑釁行爲,如同跳樑小醜一般,了衆人的笑柄。
兩個婢,也不容易才把四支箭取下來,可竇寒煙的髮髻也了,歪歪斜斜的立在腦側,怎麼看怎麼稽。
木香很無辜的攤開雙手,“是你說的,投進六支,就算贏了,於是我便想著,既然六支能贏,剩下的隨便丟哪都好,是你沒站對地方,怪不得旁人,你若再矮上幾分,這箭保準進你的眼睛,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