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紅葉見所有人看過來了，不得不提醒這兩個無不秀恩的人，“快別吃了，皇上在問你們話呢！”

木香咬了一口外裡的烤，這烤是按著說的法子烤制的，按著現代做烤鴨的手法，用薄鐵皮製了個大箱子，底下放真正的果木，是那種有十幾個年樹齡，又經過理的桃樹，梨樹。

這也先用香料醃製過，再放鐵箱子裡，文火慢烤。

赫連晟也不知什麼時候回家去拿，竟還是剛出爐的，當然得趕在熱的時候吃，不然等到放涼了，便失了脆的香味，不中吃了。

見顧不上說話，赫連晟代爲回了唐皇的話，“皇上，此事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我家夫人本沒有力，如何能震碎一個人的心脈，再說這桌子，頂多不過二十斤，即便是迎面砸下來，也頂多砸傷砸破頭而已，如何能砸到心脈？簡直是一派胡言語。”

唐焱一手撐著桌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父皇，兒臣當時坐的最近，兒臣也只看見桌子飛出去，並未看見襄王妃出手掀了桌子。”

他這會不是裝虛弱，是真的虛弱了。

本來神就欠佳，加之又吹了這麼久的冷風，子已經微微發熱，臉也不似之前那麼白了，著一不正常的紅。

唐鑫比較擔心他的狀況，“四哥，這裡的事你就別管了，來人，送四皇子回儲。”

“焱兒還好嗎？太醫在哪？還不趕送四皇子回府，好生照料著，若是出了丁點差池，朕砍了你們的腦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唐皇又怎能一點都不擔心他。

“咳咳，多謝父皇掛念，兒臣沒事，都是老病了，”唐焱彎著腰，咳的厲害。

竇皇后一副慈母關切的神，“快去本宮宮中，取一盒千年人蔘，送到四皇子府，子不好，就該多補補，現在雖已是立春之後，但寒氣甚重，往後伺候四皇子的人，也該格外謹慎，出門多帶件披風。”

“多謝娘娘關心，兒臣明白了，”唐焱低頭謝過，在低頭之後，無人發現之時，表卻有些古怪。

木香瞄了眼唐焱的穿著，故意飈高了嗓門，戲謔道：“你若再多穿幾件，就球了，倒是皇后娘娘的人蔘不錯，既然皇后宮中多的是，給一棵未免太小氣了，怎麼說也得給十棵，才顯的出誠意，娘娘不是很擔心四皇子的嗎？你瞧瞧他，站都站不穩了，想必娘娘是不會心疼十棵千年人蔘的，對吧？”

赫連晟來了，原本就不擔心自個兒的境，現在就更不擔心了，只管坐著吃的食，說的風涼話。

皇后跟太子這位子也做的夠久了，一直沒騰出手來整治們娘倆。

不過，既然他們先出手了，再還手，也算師出有名。

呵呵，未來的幾日裡，皇宮可要大。會搬著小板凳，坐等看他們是如何的下場！

竇皇后心裡那個滴啊！千年人蔘，又不是菜園子的大白菜，真正的千年人蔘，都是進貢的珍品，千金難求，一下就要去了十棵。

唐皇斜了眼皇后，“既然你宮中有那麼多人蔘，送與焱兒十棵，也不爲過，來人哪，去皇后宮中取十棵人蔘，送去四皇子府！”

事到了這一步，竇皇后打腫了臉，也得充胖子，“這是自然，四皇子的重要，只是……皇上，咱們現在說的是襄王妃殺人一事，您看，該如何置纔好！”

唐焱被木香那句，‘快球了’深深刺激到，他確實很怕冷，穿的似乎多了些，但也就比赫連晟多了一個厚外套而已，有幾個能跟赫連晟比，天生不怕冷。那也不至於球吧！

“父皇，兒臣先告退了，”唐焱被傷的不輕，看來要好好回去照照鏡子，整理下他的儀容，即使命不久矣，他也萬不想穿球啊！

唐鑫有些埋怨的瞪了眼木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唐焱走後，唐皇繼續挲著手中的暖壺，“襄王妃可有話說？”

木香站起，接過赫連晟送來的溼手帕，過，又乾淨手，再喝一口茶。

木清揚萬分無語的看著的舉，真有夠作的，也就敢如此，換作別人，此刻早跪下求，爲自己申辯了。

木香清了清嗓子，忽然指著竇皇后邊的一個太監，“若是我記得不錯，當時郡主走過來敬酒，這個小太監也跟在邊，你們怎麼就不問問，他有沒有手腳，明明是三個人一起站著，皇后跟賢妃卻一口咬定，桌子是我掀翻的，真是好笑，來來，小太監，你過來！”

那小太監也不知是何原因，子彎的，都快直角了。也不敢回答誰的話，只一個勁的低著頭，若是此刻他後有條，怕是就要鑽進裡去了。

見他不，赫連晟對嚴忠打了個手勢，嚴忠徑直走過去，將人拎了過來。

木香又指著喜鵲，“你也過來，站在先前郡主站過的地方，小太監，你就是站你原來站著的位置。”

嚴忠按著指的位置，是把骨頭髮的小太監按了下去。

喜鵲按著的吩咐，站好了位置。

木香笑看著皇后跟賢妃，“你們都來說說，我們三個此時的位置，跟先前郡主來敬酒時，所站的位置是否相同，可都瞧好了，不許含糊其辭，皇后娘娘，賢妃娘娘，哦，還有木二小姐，那邊的兩位，五皇子，木大，你們眼睛都沒問題吧，應該能看的見！”

衆人被一一點名，唐墨難得能從裡聽見自己的名字，說不歡喜，那是騙人的，只是細細一琢磨，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諷刺人。

“好像是這麼站的，這有什麼區別嗎？”木清揚倒是不怎麼歡喜，沒有原因，就是不歡喜，現在是死敵，不拿刀互砍就不錯了，還指他歡喜？做夢！

唐墨卻很肯定的道：“的確是這麼站的，從本王所在的角度，能看見那小太監的臉，卻只能看見郡主的背影，襄王妃完全是看不見的。”

他的大實話，招來赫連晟冷如寒冰的一個眼神。

真是個大醋罈子，隨時隨地，都能酸死個人。

唐皇轉頭看向皇后跟賢妃二人。賢妃不明白木香搞什麼鬼，只能敷衍著道：“皇上，臣妾當時沒看清。”

皇后也跟著表明立場，“臣妾當時正在跟邊的人說話，也未曾看清。”

上蕓兒肯定是不會吱聲的，雖不清楚木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說錯，多說多錯，還是不言語的好。

倒是仍舊留下的幾位世家公子，自認讀聖賢書，便說了實話。

紅葉也道：“就是這麼站著的，當時這小太監還擋著我的視線了。”

木香笑了笑，再次詢問皇后跟賢妃，“他們都說位置是對的，你們有沒有異議，想好了再回答，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賣！”

竇皇后聽的語氣不對，意識到，是有反擊之法了，當下也張了起來，“他們如何站，與本案有關嗎？襄王妃，你莫要故意拖延時間，混淆視聽，魚目混珠，豈圖轉移我們的視線，你最好能拿出證據，否則難逃罪責！”

木香微笑著，“皇后娘娘急什麼，既然您也說了，人命關天，那咱們更該慎重不是？我不過是問了幾個問題，您知道便說知道，不知道，便說不知道，現在除去不知道的人，剩下的諸位都說他們二人站法，是沒有錯的，是嗎？”

不厭其煩的又強調了一遍，非要把這事刻進他們的腦子不可。

赫連晟冷然的看著皇后跟賢妃，“兩位娘娘記果真如此差嗎？”

賢妃又打了個冷，只覺背後如同架著一柄寬口大刀，的不上氣，“本宮記好的很，確實是如此站的，可這又能證明什麼？”

木香拉著赫連晟的手，示意他莫要怒，接著，又看著衆人，再度問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當時這桌子是朝哪個方向飛出去的？”

反應快的人，已經明白了話裡的意思，那些反應慢的，如空有虛名的木月嵐，可就不明白了。

“桌子當然是朝著郡主飛過去的，否則又怎會被砸中……”

“你那麼會說，你過來掀一個給我們大傢伙看看，”沒等說完，木香指揮嚴忠，把木月嵐拖了過來。

木月嵐被押到桌前，恰巧與赫連晟打了照面，乍一看見自己一心慕的男子，近在咫尺，那顆小心臟，砰砰的狂跳，止都止不住。

“我……可是我沒有的力氣大，”木月嵐被強拉到木香所站的桌前，看了看長方形桌子，好像重的。

赫連晟不耐煩了，厲聲道：“讓你試你就試，哪來那麼多廢話！”

木月嵐被他吼的，嚇了一大跳，也慌了手腳，著急忙慌的道：“喜鵲站的位置不對，桌子本掀不到那裡，除非我站在他的位置！”最後指著的人，是那小太監。

是被赫連晟的吼聲給嚇到了，男神對著吼，是又又怕，連站在這裡究竟要幹什麼也給忘了，所有的話，張就來，沒考慮過後果。

等快，說完了，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最關鍵的一句話在這裡呢！

赫連晟無比自豪的看著他家小娘子，如此聰明的丫頭，他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竇皇后像只突然泄了氣的皮球，憤恨的瞪著木月嵐。木家的人，都是事不足，敗事有餘。

木亭也後知後覺，厲聲喝斥木月嵐，“你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滾回來！”

木月嵐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澆了個心涼，“是……”

在不遠的花叢中，木坤手上一使勁，徒手碎了一個杯子。

不是他生的兒，竟蠢到這般無可救藥的地步，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收養，再這樣下去，木家的前途，都要斷送在手裡了。

竇皇后也朝他這裡看過來，兩人心照不宣，彼此都有了主線。

今日怕是不了，若再追查下去，恐怕還會牽連到他們自己，只是可惜了竇寒煙的一條命，白白葬送。

打定了主意，竇皇后忽然站起，“該死的奴才，竟敢做出如此大膽忤逆之事，來人啊，還不快將這太監杖斃！”

邊還是有不親信的，接到命令，總管太監幾步邁上前，掐住那小太監的脖子，狠狠扇了幾掌。

豈料，掌扇完了，小太監竟然口吐白沫，渾搐，倒地不起，再一探脈搏，已經死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話，這小太監的哥哥原是林軍中一員小將，因爲在軍中犯了過錯，被死了，所以他才心生怨恨，要替哥哥報仇，用計誣陷襄王妃，如今真相大白，罪奴也已浮法！”

竇皇后急忙衝著唐皇福，“臣管教奴才無方，以至於差點害了襄王妃含冤是臣妾過錯！”

唐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既然知錯，此事便作罷，誰都不許再提，竇卿，小郡主的喪儀按公主的儀制去辦，務必要辦的風風，時辰也不早了，皇后跟賢妃，同朕一起回宮吧！”

“是，臣妾遵旨！”

“臣等恭送皇上！”

結尾被唐皇一筆帶過，本來鬧的轟轟烈烈，恨不得捅到天上去，誰又知道，風頭一轉，竟又什麼事都沒有了。

唐鑫跟唐墨自然是要陪在唐皇邊的，木清揚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眼木月嵐，隨後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