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坤冷的神,看不出喜怒,“你願意就好,回去換服,傍晚時分,在宮門下鑰之前,會將你送進宮去,到時你直接去找賢妃娘娘,該怎麼做,會告訴你的!”
“是,兒這就去準備,”木月嵐憂鬱的心已經完全消散,此刻只剩歡喜跟雀躍。
等到木月嵐離開,木清揚一臉不解的神,“父親,你爲何要送進宮,太蠢笨了,又自以爲是,事不足敗事有餘,讓進宮,只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木坤古怪的笑了,“別問那麼多,你找人去青樓,帶幾個乾淨的姑娘回來,打扮好了,跟二小姐一同進宮。”
“這又是爲何?難不這些子,都要送給皇上?”
木坤不悅了,“你去辦,只管去辦就是,哪那麼多話,還有,這段時間,你只需管生意的事,家裡的事,還有宮裡的事,你都不要管,吩咐宅中的下人,一定要看好老太爺,千萬不要在他面前說話,否則一概家法從事!”
木清揚不敢有違,“是,孩兒知道了。”
就在木清揚還未離開之時,木老太爺,杵著柺,滿臉憤怒之的闖了進來。
說是闖,自然是有人攔著了。
幾個守在主廳的下人,沒能攔住老太爺,嚇的跪在門口,瑟瑟發抖。
木坤微一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把大門關上!”
木老爺子雖然老了,但也知家醜不可外揚,等到門關上,他才敲著柺,痛心疾首的呵道:“木坤啊木坤,我還沒死呢,你便要囚我,連大宅的門,都不讓我出,我不管你要做,只有一點,你別拿木家的百年基業去冒險,我還是家主,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爺爺,您消消氣,爹也是爲您好,知道您子骨不舒坦,所以才吩咐下人,不讓您出門,”木清揚對這個爺爺還是很恭敬的,生怕他老人家氣壞了,要去扶他坐下,但被老爺子一把揮開了。
“什麼爲我好,只是去一趟城,去一趟襄王府,你們都不讓,不僅不讓,你們還千方百計的敷衍我,阻撓我,清揚,爺爺一直以爲你很懂事,也很孝順,但是爺爺現在覺得,我看錯了,你跟你爹一樣,狼子野心,是不是氣死了我這把老骨頭,木家家業完全落到了你們手裡,你們才高興?”
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柺敲的咚咚響,發起火來,整個子都在抖。
木清揚真是拿他沒辦法了,只能哄著,“好好,您說去就去,不值當爲了這麼點小事氣壞了子,先坐下好不好?”
“我不坐,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我跟你們沒完!”木老爺子這回是打定主意跟他們父子倆扛上了。
不同於木清揚的張,木坤錶淡淡的,老爺子站著,他卻是坐著的,“爹,既然您也知道自己老了,那就該乾點老人家該乾的事,木家如今就我一個兒子,也只有清揚一個孫兒,你不傳位給我們,難不還要傳給外人嗎?至於襄王府,我勸您還是不要去的好,他們跟咱沒有關係,不是沒有關係,往後去,只會是對立的兩方,您說說,您總往他們家跑,合適嗎?”
木老爺子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逆子,你這個逆子,竟敢說這樣的話,當初……當初若不是你姐姐慘遭不幸,這家主一位又如何得著你,你姐姐雖是子,但比起你來,勝了不止百倍千倍,如今我還沒把家業都給你,你就敢拿木氏一族的未來去賭,我告訴你,你支持的人,永遠不了事!”
提到過往舊事,木坤淡淡的表終於變了,變的猙獰,“你再提,又有什麼用,已經死了,他們一家都死了,木氏一族的族長只會是我,我要支持誰,誰就是勝者,這有何難?”
木老爺子大驚失,“你……你敢用……”
“爲何不能?現在正是最要的關頭,我是木氏的家主,我要用任何資源,那都是我的事,父親還是安心養老吧,這些都不關您的事了!”
“你,你會毀了木家,毀了祖宗留下的基業,我絕不允許你這麼做,你沒有資格,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如實回答我,”木老爺子已經氣到了極限,反倒冷靜不,“襄王妃的王妃,是不是……”
“不是,兒子都說了,您老了,人也糊塗了,大姐跟的孩子,早就死了,如何還能活生生的出現在您的面前,”木坤本不等他說完,便毅然掐斷,“來人,送老爺子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他離開院子一步!”
“逆子,你這個逆子……”木老爺子被兩個下人擡了出去。
木清揚看了看老爺子,又回頭看著木坤,心很沉重,“爹,大姑他們一家的死,真的與你有關,對不對?”
不用懷疑,他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因爲這太像他爹能幹出來的事。
如果大姑一家不死,他可以想像得到,現在的場景,絕以不可能是他在掌管家事。
而且從爺爺的態度上,也表明了,他偏大姑一家,勝過他爹千倍。
木坤似乎陷了沉思,“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接下來的的日子,咱們都有的忙了,皇上的子,一日不如一日,咱們也該早做準備纔是!”
乘著太子還在位,他們得加快腳步,一旦唐皇駕崩,縱然沒有詔,太子也是唯一的新皇,所以萬不能在此事,讓太子出一丁點的紕。
所以今日的事,上蕓兒始終置世外,唐昊也不面。
至於竇皇后要拉木亭做替罪羔羊的事,木坤倒也不在意。
他雖做了皇后的幕之賓,但兩人都是各懷心事,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互相也在防著對方。
現在,他送了木月嵐進宮,便可以拉開竇皇后的視線,即便要找替罪羊,也不會找上木亭了。他這是在向竇皇后示好,也是爲了能繼續跟他合作。
在木坤看來,唐昊那個人,空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卻本沒有大智慧,他已經悄悄的收養了一名義,只要唐昊登基,這義就有了大用場。
同一時間,在另一木宅,氣氛也是一樣的沉悶,凝固。
紅葉告別了木香,眼見天不早,店裡的生意又有下人照看,就想回家裡,看看兩個兒。
剛邁進大門,的陪嫁丫頭,就紅著眼睛,迎了出來,“小慧,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小慧抹著眼淚,攔著,不想讓進去,“小姐,您還是回店裡去吧,府裡來了不乾淨的人,別污了你的眼睛!”
這話,讓紅葉想起先前在街上時,上的戲子,莫不是木景華將人帶了回來?
紅葉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在外面做了幾年生意,早已不是隻會忍氣吞聲的懦弱婦人。
當即,推開小慧,大步邁了進去。
這老宅子,還是木景華老爹在世時,買下的,總共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最後面是下人們住的,中間的院落,是主子的住,最前面,就是主廳了。
紅葉快步越過前院,還沒進門,就聽見婆婆,木曹氏的笑聲。
這倒奇了怪了,之前一直都說,戲子不配進他們家的門,如今這是怎麼了,居然跟那戲子有說有笑。
小慧一直跟著,生怕傷心過度,不了,回頭再昏了過去。
主廳裡,木曹氏端坐在上首位,那戲子一淡素,模樣乖巧的站在邊,手裡還捧著一隻錦盒,正對著木曹氏說著什麼。
木景華一臉幸福的坐在旁邊,看著們二人有說有笑,臉上的表,簡直就是沉醉不知歸路的滿足。
紅葉的突然出現,打了和樂融融的氣氛。
木曹氏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似乎不滿的突然出現。
至於那個戲子,表是害怕的,但眼底深,卻著挑釁的目。
木景華目深深,看了眼紅葉,隨後便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木曹氏看了眼紅葉的服,羨慕嫉妒恨,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怪腔怪調,“喲,爲了參加皇后娘娘的宮宴,你可真是下了本,這一服,得要不錢吧,你現在生意做大了,錢掙的多了,倒是沒虧待了自個兒!”
那戲子小青,一臉都是純真無邪的笑,對著紅葉,福行禮,“見過姐姐,姐姐這一路想必是辛苦了,奴家剛讓人熬了一鍋銀耳蓮子羹,姐姐回來的正好,可以吃了,小慧,還不趕去廚房把湯羹端來!”
紅葉瞧著的一舉一,笑了。這位唱戲出生的小戲子,纔來這麼一會,瞧頤指氣使的模樣,倒像纔是主人似的。
小慧沒,而是往紅葉後面了。
是小姐的陪嫁丫頭,一個戲子,憑什麼命令,又憑指使。
小青見小慧不聽話,眼底劃過一喜,唱戲的人,對於變臉,那還不是說來就來,眼底還是得逞的笑,臉上的表刷的一下,變的泫然泣。
只見絞著手帕,對著木曹氏一臉委屈的道:“姐姐似乎對我有誤解,我不過是看剛剛回來,風塵僕僕,今兒外面又很冷,怕著了風寒,所以才讓小慧端碗粥給,真沒有別的意思,姐姐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木曹氏還沒表態,木景華倒先坐不住了,滿面不悅之的瞪著紅葉,“也是好心,你若不喜歡,只管拒絕就是,小慧雖是你的陪嫁丫頭,但你嫁進我們木家,就是木家的婢,主子吩咐的事,也敢不做嗎?”
“連個下人都教不好,你這夫人的位子,怎麼坐的穩喲!”木曹氏也不甘落後,也不是非要偏幫小青不可,就是看不慣紅葉那副囂張的樣,又把所有的錢,都歸在自己賬下,要是紅葉把所有賺來的銀子,給,或許木曹氏就不那麼討厭了
紅葉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木景華的對面,“小慧,去給我倒杯茶來,今兒我要跟婆婆,相公好好算一筆賬!”
“是,奴婢這就去,”小慧這會聽話了,乖乖的去給倒了熱茶,也不遠,先前小青爲了討好木曹氏,拿了暖壺在煮茶,這會茶水剛開,用來沏茶,是再好不過的了。
木曹氏一聽說要算賬,腦子就嗡嗡作響,“你要算什麼賬?我跟你有什麼賬可算?紅葉,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你嫁進我們木家這些年,我可沒虧待過你,瞧瞧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木家的,之前你嫁過來時,孃家就陪了十幾畝薄田,若不是看在這門親事,是我們老爺前定下的,不還不一定呢!”
小慧把茶送到紅葉手中,捧著滾燙的茶,木香才覺得子不那麼冷了。
冷冷的一笑,“是嗎?婆婆你記得可真清楚,就十幾畝薄田?你怎麼不說,當初我嫁過來時,你們家窮的,只剩這個宅子,和一個只陪不賺的米鋪,不是沒有錢,當初還欠了一屁的債,是誰靠著開裁鋪,靠著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做服,才替你們還了那些債,如今苦日子過去了,你們就想過河拆橋是嗎?”
小慧站在一旁抹著眼淚,小姐嫁過來時,的那些苦,可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當小姐深夜還在做繡活時,木景華在哪?他在跟所謂的朋友,詩喝酒。
當小姐懷胎十月,還要忙著店裡生意時,木景華又在幹什麼?舞文弄墨,自以爲是文人客,自以爲風流倜儻的招搖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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