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立刻扭過,張地低下了頭,“爹,是我不小心傷到了自己,不關別人的事。”
李偉秋震驚的看著。
“爹,你這麼久才能回家一趟,千萬別生氣,不要破壞了這麼和睦的氣氛,水馬上好!”
一邊說,眼睛一邊往孫連枝和王氏那邊看,說完,細細的胳膊用力抬起木桶往木盆里倒。
可看越是這麼說,李偉秋的神越沉,三下五除二的把臉洗了,扭過頭去,沉聲問道:“是誰對然兒了手?”
李安然剛把水桶給放下,猝不及防聽見李偉秋這麼問,吃驚的抬臉看去。
李家眾人看見的臉,個個都呆了。
李安然的右臉高高的腫了起來,那麼小的臉蛋上,一個猙獰的手掌印像是印上去似的,格外明顯!
王氏的一張臉頓時青了!
到底怎麼回事?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啊,昨天看上去還沒事,今天怎麼就跟剛打上去似的!
孫連枝立刻站出來,眼珠子烏溜溜轉,狡辯道:“老二媳婦昨天教訓小梅呢,然兒見小梅挨打不忍心,跑上去擋了。王氏,下回注意著點!孩子細皮的,不能說打就打!”
王氏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娘,我記住了。”
見此,李安然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不顯,“爹你看,可不就是我自己傷了自己嗎。你別擔心,早飯都做好了,你快去吃飯吧,我先去給娘盛飯。”
隨后就要往灶房去,但卻一,往旁邊栽去。趕扶住了李偉秋才站好,“爹,我太了,有點頭暈。”
李偉秋手攔,“行了,你先去吃吧,我給你娘端去。”說著抬腳進了灶房。
一掀鍋蓋,看著鍋里剩下的一鍋底面湯,清湯寡水沒一個面疙瘩,李偉秋臉僵了。
“然兒,你娘就吃這個?”
李安然跟過來,咬著撐出一個笑來,上前盛了一碗湯就要走。
孫連枝匆匆跑來說瞎話:“你媳婦兒最近胃口不好,多喝點面湯好,等胃口好了再吃別的。”
李偉秋心中忍不住突突跳。
他大步去隔壁的飯桌上一瞧,李家幾人的飯碗都已經擺好了。李小梅雖為李家最不得臉的孫,碗里的面湯都有幾個面疙瘩和菜葉,更別提李小飛了。碗里都被面疙瘩堆滿了,旁邊的碟子里還放著一塊青菜餅子。
然兒還沒來吃,灶房就剩那小半碗面湯,又給魏淑柳盛走了,所以要吃什麼?
頓時,從小老實本分的李偉秋仿佛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苦笑了一下,暗暗從兜里取出了半塊碎銀子,牢牢的藏進口襟。
早飯很快就吃完了,王氏自覺的留下來收拾,洗碗刷鍋。
李偉秋去了爹娘的屋里,從兜里拿出來二十文錢放在炕上,“爹,娘,這是我這十天的工錢,你們收好吧。”
李大田瞇了瞇三角眼,朝孫連枝瞥了一眼。孫連枝立刻拉過李偉秋的手,臉上笑開了花道:“辛苦老大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偉秋剛離開屋子,李忠漢就輕手輕腳的跑了過來,迫不及待道:“爹,娘,咱們什麼時候手!”
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李大田翻了個白眼,“瞅你猴急那樣!前兩天虛的床都下不來,好了也不遲!”
李偉秋在家統共也待不了幾天,等他走了,剩下兩個連都不敢殺的孤兒寡母,還不是隨便他們折騰!
也不差這麼幾天了!
——
彼時,李偉秋已經回了屋,往外面瞧了眼之后將門牢牢拉起。
魏淑柳正坐在炕頭前給他繡手帕,然兒也在一邊學的有模有樣。
魏淑柳雖癡傻,還瘋,但的繡法卻是妙至極,那針法,拐彎,兩細指著繡花針,多復雜的花紋都能給繡出來,整個南漳村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李偉秋穿的用的,甚至汗的絹子,全出自魏淑柳的手,商隊里的人見了,各個眼紅的不得了。
他臉了,“然兒,往我這來。”
“怎麼了爹?”
李偉秋在襟里頭索了一會兒,掏出來半兩銀子,“然兒,我這趟多賺了點,這個你好好收著,別給任何人說。”
碎銀子沾上了灰,放在手心里輕飄飄的。李安然盯著它,鼻尖和眼睛都紅了。
爹跟著商隊外出,一路艱辛,能得到這半塊碎銀子,還不知道遇到了多兇險的事。但是爹卻都咬牙撐著,第一個往前沖,為的就是能多賺點,好給們娘倆買點東西。
見要落淚,李偉秋頓時手足無措。
“然兒,是我沒本事,爹一定日日勤多掙錢,讓你們母生活過的更好。”
“只要爹能陪著我們,生活就能過好。”
李安然吸了吸鼻子,將半塊碎銀放進口袋里,“天不早了,你們快些休息,這帕子上的花還沒繡完,我再忙活一會兒。”
李偉秋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后不好意思的了,這丫頭是在騰位置給他呢!
李家日子過的不好,他們老大家里只有一個小屋,擺放了一大一小兩張床,用一塊布隔著,雖然看不見,但是聲音卻都能聽見。
之前然兒年紀小,等到睡著了,他還能的和魏淑柳溫一番;可如今然兒也快大姑娘了,不能再那麼沒規矩。
李偉秋了拳頭,要是再有了銀子,絕對要再蓋一個屋子給然兒住。
——
這邊,繡花的帕子早被丟在一旁。李安然出了李家便往南漳村里的神醫藥廬跑。
這位神醫名為竹虛,年時走南闖北學了醫,在南漳村定居下來開了個藥廬,專門給鄉親看病。
一開始沒人理,后來竹虛神醫靠自己的本事治好了一個得癲病的小孩兒,名聲就這麼傳出去了。而且找他看病只要幾文錢,慢慢的,這方圓百里的人家有個小病小痛,都來找他治。
因此竹虛神醫經常外出,在藥廬的時間很。不過倒是巧了,竹虛剛從隔壁村看完病回來,正在藤椅上坐著休息呢。
李安然敲開門跑過去,輕描淡寫的拋出一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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