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還想去瞧瞧的,但一想,神醫不一定愿意湊這個熱鬧,“神醫,我們要不要……”
旁一陣風呼起,竹虛的影往那個方向飛速竄去。
李安然:“……”
好吧,是太不了解神醫。
等李安然拎著大包裹小包裹來到熱鬧的地方時,人群已經烏泱泱的,從的角度,一抬頭,全是大高個,擋的嚴嚴實實。
李安然往人里頭,無奈帶的東西多,本不進去。
這時后領子突然被拽起,再落地,已經站到了前頭。扭頭一看,正是竹虛神醫。
這里是個河岸邊,有好些個高大的男人半截子都進了水里,在里頭打撈著什麼。
不一會兒,就撈出一個皮發白,已經斷氣的人尸來。
“啊!這是,這是趙家媳婦!趙大娘,你把你兒媳婦罵的投河了!”
人群中站著一個黑瘦的老太婆,一聽急眼了,“放屁!這小賤人天天在外頭勾搭男人,就該浸豬籠,自己投河真是便宜了!”
眾人又把目投向一個男人,“趙家老二,你媳婦真背著你勾搭漢子了?”
男人傻愣愣的站在一棵大槐樹下,臉上的表失魂落魄的看著那尸,仿佛不相信就這樣死了。
黑瘦老太婆瞪著眼睛道:“那不然咧!這種不守婦道的賤人,不配當我老趙家的媳婦!”
說話咄咄人,一句比一句難聽。
正說著,腦袋上突然挨了一下,老太婆手一抹,手上居然都是!
“哎呦!”老太婆面兇,盯著跑過來的孩子,“你這個賤人生的小賤人,你想造反嗎!”
“我娘是清白的!從來都不出門,怎麼可能勾引男人!明明是你見我是個孩,在我娘坐月子的時候欺負,害落下病,再也生不出孩子!你還毀壞的名聲,是你的跳河,你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老太婆臉一慌張,但迅速被遮蓋了下去,罵道:“再給我胡說八道,小心我打斷你的!”
孩卻毫不懼怕,一雙眼睛早就腫的不行,嗓子都啞了,“你給我娘償命!”
說完就朝老太婆跑過來,手里有一閃,居然是一把子繡花針。
“啪——”的一聲。
一直在槐樹下默不作聲的男人走過來,一掌把孩打倒在地,把針全都搶走了。
孩聲淚俱下的喊了一聲:“爹!!!”
看著面前這個平時老實,但此刻卻對怒目而視的男人,眼底的最后一都滅了。
活了十年,看到的最多的場景就是對娘拳打腳踢,娘哭的淚流滿面,還有爹的沉默不語。
老太婆捂著腦袋,道:“給我把這個小賤人也扔到江里去!”
男人咬了咬牙,“娘,別鬧了,我去買棺材。”
“你還想葬?死了這條心吧!”
老太婆朝尸啐了一口,“像這種不會下蛋的,扔到葬崗都算便宜,趕去找個草席子裹了弄走!”
那孩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前走兩步,對著人群噗通跪下了。
“各位大爺大娘,叔叔嬸嬸,如果誰能葬下我娘,我趙秀秀就跟誰走,往后主人家讓干什麼,我就干什麼,不管是使丫頭還是養媳,都!”
在這趙家村,有個規矩,自盡而死的人是違背天命。要是葬祖墳,那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這話一出,人群中的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吭聲。
李安然心下泛酸。
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自盡而死,被楚家視為不吉,不許葬楚家墳塋,永生做鬼不得超生。
眾人雀無聲之際,李安然上前一步,嗓音清冷卻堅定:“我買你。”
一石激起千層浪,霎時間,無數目落到了李安然的上。
勾淺笑,“哪位鄉親肯找個能埋人的地兒,把死者葬下,我便贈他十塊碎銀子。”
輕飄飄的話,卻像是驚雷似的砸在眾人心口。
十兩銀子!
他們趙家村都是下地干活的農民,兩三年都攢不了這麼多錢!
“小姐,給我吧,我家后頭的田里能埋人!”
“后山的樹下頭能埋,小姐,你拿來銀子,讓我去辦!”
紛紛攘攘的好幾聲,最后,有兩個漢子站了出來。
李安然掃過去一眼,爽快的拿出十兩銀子,朝二人丟去。隨后側了側,笑道:“我家神醫的意思是,你們倆一起籌劃著把人葬了,銀子平分。”
竹虛神醫的名頭,在趙家村也是如雷貫耳。
眾人都驚呆了。
李安然渾不在意,抬步走到那孩的面前,拿出一張繡著杜鵑花的干凈手帕,了布滿淚痕的臉,“好了,你趙秀秀對嗎?”
孩立刻點頭,“對!小姐,您要讓我干什麼都行!”
李安然出一抹清淺的笑容,“趙秀秀,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吧。該回家了。”
看著兩個個頭相差不多的小丫頭片子站在自己面前,竹虛神醫還沒有回過神來。
腦海里全部都是丫頭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那里頭,居然布滿了深沉。
這個小丫頭片子,可真是什麼都敢干啊!
——
回到家里,李偉秋看著新來的趙秀秀,驚訝的張的老大。魏淑柳倒是淡定多了,一雙顧盼生姿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瞧。
李安然眼底含笑,“爹,娘。趙秀秀,是我路見不平,花銀子買來的。以后就住咱們家了,幫襯著你照顧我娘。”
李偉秋的眉頓時皺在一起,“然兒,咱們家都窮……”
“爹,昨天娘在后山瞧見的那兩野參,我今天去鎮上賣了四百兩。”李安然湊過去,小聲的說。
李偉秋眼睛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哆嗦著手,“多,多?”
“我在鎮上買了點東西,還買了秀秀,總共花了二十兩。余下多,你算算呀!”
安然狡黠的眨眨眼。
李偉秋都了,掰著抖的手指頭,半天都沒能把三百八十兩的數額給算出來。
李安然也不管他,扭頭問:“秀秀,你都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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