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冥冥河與如今的冥冥河,并沒有任何兩樣。
站在冥冥河前的年,卻沒有后來的瘋狂邪氣,這時的鬼厭生,著眼前的黑大河,語氣是不加掩飾的驚嘆。
顧白嬰走到簪星邊,見狀挑了挑眉:“這就是你們黑石城的護城河?”
“他過不了河。”簪星皺起了眉。
“什麼?”
“沒有黑龍魚,他過不了河。”簪星道。
黑石城前的冥冥河,鵝不浮,修士無法渡過此河,大多魔修選擇乘坐黑龍魚渡河歸城。黑龍魚潛在河底,若要渡河,需以魔元練的丹丸投喂。如今的鬼厭生只是一個連魔王元力都未覺醒的年,哪里來的丹丸。
鬼厭生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小春湊上前,小心翼翼地看向洶涌的黑河流,輕聲道:“路上的修士說,冥冥河只有魔族人方能越過。可咱們剛剛躲在樹林里,看見那些魔族是往水里扔了什麼東西,就有一條大魚浮上來,載著他們游過了。”
“那東西一定是能過河的東西。”小春下了結論。
“但我們沒有。”鬼厭生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去問他們借一點.....”
小春一把拉住他:“你沒聽見他們說嗎?那喂魚的東西魔族人都有,黑石城不讓外人進,若被發現你是外來人.....”
在找到他的生父,確認他的份之前,貿然暴不是什麼好計劃。何況自己到底是不是魔族,鬼厭生自己也沒把握,畢竟到現在為止,他沒有任何一點與尋常人不同的地方。倘若他不是魔族,只是單純的瞳有異,誤黑石城被那些魔族發現,下場只會可想而知的凄慘。
“那該如何?”鬼厭生著眼前的河流,眉間閃過一煩躁。先前憑著一腔熱跋涉至此地,以為只要找到了黑石城,找到自己的生父就能扭轉乾坤。到如今,發現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小春想了想,忽然狡黠一笑:“我有辦法了。”
他回頭,疑開口:“什麼辦法?”
“你在此地等等我,”拉著鬼厭生到一邊樹下坐下,這里草林茂,不易為人發現:“我一會兒就回來。”
“你做什麼?”
小春笑著往前跑去:“你等等我就好了!”
聲音輕快,仿佛有十足的把握在,簪星卻覺得不好。不多時,孩子又回來了,臉有些紅,似乎是剛剛全力奔跑過,氣息有些不穩,只將一個的袋子塞到他手中:“給!”
鬼厭生呆了呆:“這是什麼?”
“喂魚的東西。”小春眉眼飛揚,將他往河邊推:“別磨蹭了,趕渡河啊。”
“等等,這是從哪來的?你不跟我一起去嗎?”鬼厭生回頭。
小春幫他將袋子打開,從里面掏出幾顆漆黑的丹丸丟進水中:“我當然不能去了,我是凡人,若被人發現凡人的氣息,豈不是連你一道連累了。況且我膽小,要是見著了什麼形容可怕的魔族驚出聲,咱們不就暴了?”
黑洪流中間,漸漸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從其中慢慢浮起一座小山似的魚脊。小春將鬼厭生往前一推:“別管那麼多了,快些找到你爹,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笑得燦爛,站在岸上沖鬼厭生用力揮了揮手:“等你發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共患難的朋友!”
漆黑大魚載著年漸漸消失在汪洋之中,簪星回頭,看向岸邊的。
小春邊的笑容散盡,眼里閃過一擔憂。
鬼厭生很張。
許是第一次乘坐這樣巨大的龍魚,一路上,他都抓著龍魚尖利的魚脊。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城池遠遠坐落在漆黑的石山上,此刻天將暗,從山上傳來斑斕彩,一眼去,華燈芳艷,萬家燈火。
瞧著是熱鬧又繁華的模樣。
他一腳踏上岸,后的黑龍魚甩了甩尾,消失在陳冷的波濤中。
鬼厭生進了黑石城。
他走得很小心,這里人人都穿得很奇怪,因此,他雙眼上縛著的白布條反而沒有為人關注,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他心放松了些,四觀察周圍,一時間有些踟躕。說起來,他找到這里,可連自己父親什麼、又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而且他這份,究竟該找何人證明。
他在街上邊走邊看,直到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上,待站定,眼前站著個極漂亮的年輕人。這人在這一眾奇形異狀的魔族中,生得格外出塵,一淡青長,長發如瀑,月眉星眼,玉花。瞧著不像是魔族,反倒像是仙子。
那子亦是溫,手攙扶起他,笑道:“你沒事吧?”然而指尖甫一挨到鬼厭生的手時就愣了一愣,不聲地握住年的手腕,似是確定了什麼,盯著鬼厭生看了半晌,忽然輕聲一笑:“一介凡人,竟然混魔族,你膽子真不小。”
鬼厭生子一僵。
“我不是凡人,”鬼厭生強自鎮定道:“我是魔族。”說著,他便揭下束縛在雙眼上的布條,出一雙金的雙瞳。
子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微微怔了一下,不過片刻,笑容更加和:“我在黑石城中,似乎沒見過金瞳的魔族。你是從外面來的?來黑石城做什麼?”
許是這子的態度確實溫和,又或者是的容貌打扮與仙子無異,無形之中讓人對增加了一信任,鬼厭生道:“我想來找一個人,我父親。”
“哦?你父親在何?什麼名字?”
鬼厭生搖了搖頭,語氣低落下來:“不知道。”
那子站在原地,有些為難地看了他半晌,最后道:“罷了,你在這里太危險了,被魔族發現你一介凡人混會有麻煩的。跟我走吧。”笑道:“我有辦法幫你找到你父親。”
鬼厭生定定看著,似乎在考慮的話是不是真的。
子也不著急,微笑著等著他回答。
山上的燈火明明滅滅,每戶窟前都裝點了璀璨的寶石,將黑石城覆上一層朦朧的華麗彩。
他站在這層層疊疊的暈里,緩慢地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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