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在鈴聲響了兩次以后,陳嫵迷迷糊糊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里,許溯拿著手機,說了一聲“我在”,走出了帳篷。
陳嫵立即清醒了。
將服換好后走出帳篷,視野所及沒有見到許溯,抱著手臂往可以看到風景的山頭那走,雖然才八點,但朝已經升起了好一會兒。
余瞥見剛跑步回來的周聿,與他的視線對上,周聿朝頷首:“早上好。”
陳嫵看他上汗淋淋的:“早上好,跑了多久?”
“一個小時,十三公里。”
陳嫵驚嘆:“四分之一馬拉松了。”
周聿點頭:“山上有坡度,比平時累一點。”
兩人平時不太聊天,周聿話音落下,陳嫵不知道接什麼,大眼瞪小眼的,兩人同時笑了。
“我去換服。”
等再從帳篷里出來,周聿手上拿了一個OK繃,他輕輕地喊了一聲看風景的人,“陳嫵。”
陳嫵轉過頭,周聿朝走過來,手把OK繃遞給,指了指陳嫵的無名指。
陳嫵這才發現右手無名指不知道什麼是刮蹭到,出現一條留了印的小傷口。
接過繃帶,把包裝撕開,將兩邊的塑料紙撕開,團在手心里。
這時面前攤開一個掌心,陳嫵訝異看他一眼,周聿仍舊是那張沒什麼表的臉:“給我吧,我去扔了。”
陳嫵想說不用,但又覺得沒必要和朋友爭這個,于是把塑料紙放在他手上。
許溯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陳嫵和周聿站在一起,背對著溫和的,反使得他們的神看不大清。
但是兩人距離離得算近,陳嫵好像在給周聿什麼東西。
許溯放下手機,三步并兩步走過去,走到人面前,掃過周聿的臉,然后才笑著看向陳嫵:“怎麼那麼早起來了,你們在看什麼?”
“噢手上破了個口子,周聿幫我拿了繃帶。”陳嫵抬起右手,無名指上了一張普通醫用OK繃。
“是這樣啊,謝了兄弟。”
周聿“嗯”了一聲,掌心的塑料紙片被細簌,“時間不早了,我去明揚起來。”
許溯輕了一下繃帶,然后將陳嫵的手虛虛握住,“好,我和陳嫵再去整理一下。”
六人趁著太還沒特別熱,趕把帳篷收了起來。
陳嫵和徐文靜在檢查有沒有的東西,順便把昨天燒火留下來的垃圾全放進垃圾袋里。
旁邊的兩隊人也陸陸續續醒了,其中一隊人盯著這邊討論了會兒,又是昨天那個男生小跑了過來。
陳嫵抬起頭,男生就立在面前,臉上有點紅:“你好,我是有事想來問一問你。”
陳嫵和徐文靜對視一眼,
“你說。”
男生輕咳了一聲,“想問一下,請問你是演員嗎?我們同學都說你看上去很像《春日初》里演主的小舞,長得很漂亮。”
陳嫵沒想到快六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記得。
陳嫵心中是激的,
“經常有人說我像小舞,但我不是演員。謝謝你的夸獎。”
男生顯而易見流出一憾,但馬上恢復過來,靦腆地說:“不用不用謝,是我們唐突了,那就不打擾了。”
遠有他的同學的聲音重重輕輕的:“就說不是嘛,那個人一看就有老公了啊。”
“可是真的好像,小舞,我的年神啊!”
“可惜就演了一部劇。”
看著學生走遠,徐文靜問:“真不后悔啊,不是說喜歡拍戲的覺的嗎?”
“都過那麼久了,我現在也喜歡做老師。”
徐文靜看向,陳嫵牽住的手腕:“不是說好等你有了小孩要來我這補課嗎,現在這樣好的。”
又是四個小時的路程,等回到市區已經下午一點。
早飯只啃了面包,不說男人,陳嫵都有些,幾人干脆在市中心吃好午飯再各回各家。
已經過了中午高峰期,很快等到位置,等菜上來的時間,徐文靜和陳嫵在看拍的流星圖,視頻在單反里要回去剪了,但幾人合照有一半在手機里。
陳嫵調了線改了調,統一發到群里。
許溯的手機有電話提示音,陳嫵瞟了一眼,還是那個手機號。
的手指一頓,垂首裝作若無其事。
許溯應了兩句,眉頭皺了起來,他余覷陳嫵,見沒注意,便和對面幾人打了招呼,走到餐廳外講電話。
幾人座位靠近窗戶,許溯偏偏在另一邊的窗戶接電話。
陳一嘉嘖嘖兩聲:“不愧家里有礦,大忙人啊。”
沒過多久,許溯匆匆走了回來,他先看向陳嫵:“公司里有點急事,我得過去一下,寶貝你打車回去可以嗎?”
陳一嘉:“打什麼車啊,我和文靜幫你把陳嫵送回去就好了。”
明揚愣愣地問:“不是,我周哥不是和你們隔壁樓嗎,這不順路的事?”
許溯抬眼,周聿也向他,兩人對視,周聿沒什麼語調平鋪直敘:“陳嫵跟我走,先送明揚再回去。”
許溯直覺不想陳嫵坐周聿的車,但這麼多人面前他沒法因為自己的小心思拒絕。
“好,那麻煩你了兄弟。”
周聿:“不麻煩。”
陳嫵把許溯的外套給他,許溯穿好外套,在陳嫵額頭上親了一下,
“老婆,我下午很快回來。”
“嗯,”陳嫵的眼神向他,“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可以直接和我說,我不想你一個人煩心。”
許溯:“好,我知道。”
許溯離開沒多久,菜就上來了。
陳嫵向來心態調整得很快,現在知道找許溯的是林芊,無論是林芊真的有急事,還是林芊矯大周末的要許溯陪,這會兒胡思想沒有必要。
只想知道,許溯什麼時候會坦白,還是瞞到把事解決完。
原本點了六個人的菜量,現在了個許溯,五個人都吃得有點撐,腦袋里缺氧就會昏昏睡。
陳嫵喜歡睡懶覺,昨天睡得就晚,早上還被電話吵醒,再加上吃得多,這會兒在周聿的車后座就有點管不住眼皮瞌睡。
明揚的家離市區20分鐘,結果明揚家到了,副駕駛座和后座的兩個人都睡得香極了。
周聿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的人。
沒有醒他們。
過了十幾分鐘,還是陳嫵先醒的。
了眼睛,車里的氣味有些陌生,幾乎沒有味道的香味,聞上去無趣,但好像聞久了又很能習慣,還有一點點好聞。
窗外的樓房是別的小區,陳嫵注意到明揚睡得都打起了很小的呼嚕。
“明揚家?”
周聿:“嗯。”
半晌,他又跟了一句:“他睡著了。”
陳嫵是在這四個字里聽出了無所適從:要不要醒他。
周聿對朋友是很溫的。
好在這時候,在兩道視線的注視下,明揚悠悠轉醒,然后嚇了一激靈:“你們看我干什麼?”
“看你睡得真香。”陳嫵笑瞇瞇的。
明揚掃了一眼周聿,腹誹:以前坐你車不老醒我,今天怎麼那麼好心了。
明揚只帶了個背包,很是方便,他朝兩人揮了揮手,慢悠悠地上了樓。
車子緩緩駛出明揚的小區,這會兒車里只剩下周聿和陳嫵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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