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瞬間手腳冰涼。
一走,西堂月照就吐了……
最后一份解藥給吃了……
要是他有什麼不測……那、那豈不是害的?
“后、后來呢?你有西堂公子的消息嗎?他、他怎麼樣了?”顧綰呆呆的問江春草,聲音仿佛從老遠的地方飄過來,干干的自已聽著都陌生。
江春草哭著搖頭,“奴婢不知道,不過……看那樣子怕是……兇多吉了!”
顧綰子一晃,心口的位置像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了,沒覺到疼,只是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下,整個世界都飛快的離遠去了。
突然跌進一個結實的懷抱,耳邊也陡然傳來一聲怒喝,“他死不死跟你沒關系!”
顧綰抬頭看著蕭烈那張滿是怒意的臉,嗚的一聲哭出來,“有!跟我有關系!是我害死他的!我是個不祥的人,凡是對我好的,都會被我害死的!好幾回我差點害的你沒命,這回又到阿霽了……”
又一次親耳聽見顧綰親昵的稱呼西堂月照為‘阿霽’,蕭烈眼珠子都紅了,恨不得一掌拍死,可瞧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心又了。
他回手把顧綰進懷里,聲哄道:“別傻了,天下人都死絕了,西堂月照也不會死!”
明知這話毫無據,顧綰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抬頭急切的盯著蕭烈,“真的?你沒騙我?他真的不會死?”
蕭烈恨的牙,可對上顧綰那雙漉漉的滿懷祈盼的眼睛,他能說什麼?
他只能強怒火,從牙里往外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話,“我沒騙你!天下聞名的無雙公子,沒那麼容易死!”
這其實就是一句廢話,卻如同一顆定心丸,功的穩住了顧綰混不堪的緒。
理智回籠,看見蕭烈那的幾乎要下雹子的臉,顧綰趕抹掉眼淚,期期艾艾的道:“對不起!你別誤會……我跟西堂公子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蕭烈突然出食指在上,停了片刻才繼續道:“我知道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至于其他的……人非草木,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后……我會讓你忘了他的!”
顧綰眼圈一下子紅了,把臉埋進蕭烈懷里,悶聲哭道:“蕭烈……你要說到做到,別讓我喜歡上別人!”
蕭烈用力著腦袋,無聲的笑了。
傻丫頭,放心,我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從小院出來,蕭烈直接帶顧綰去平城最熱鬧商鋪最多的柳林街。其名曰怕底下人買的日常品不合顧綰心意,還是親自采買的好。其實就是故意找點事兒分散的注意力,別在西堂月照的事兒上糾結了。
顧綰明白蕭烈是一片好意,可這會兒實在打不起神逛鋪子,于是委婉的拒絕道:“還是算了吧,這會兒買了,過兩回京還得帶著上路,怪麻煩的。不如將就一下,回京再說。”
蕭烈斜了一眼,“誰說咱們過兩天就回京?”
顧綰有些意外,“你是不是算錯日子了?帶著我趕路可不像你自已走那麼快。最遲后天就得出發,再晚可趕不上回京過年了。”
“誰說我要回京過年?”蕭烈笑著湊到跟前,“我們在平城過年好不好?”他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顧綰,“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那當然好了!
顧綰心頭一松,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查清顧縵山謀反的真想以及對付蕭琰,這輩子都不想回京,準確的說是不想回武王府。頭頂上有個不待見的婆婆,旁邊有個虎視眈眈的敵,回去干嘛,好日子過夠了?
可又不能這麼自私,既然頂著王妃的名份,那就得盡到王妃該盡的責任。最起碼大年三十得陪著蕭烈一起,給蕭家祖宗們上柱香吧?總不能因為想躲清靜,連累蕭烈不孝啊!
“這樣兒不好吧,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過年都不回去祭祖,會被人說閑話的。再者,借著拜年的由頭,你和別人來往走也不惹人注目,正好打聽一下永城那個事兒,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萬一對你不利你也好提前做些準備,彌補一下。真要等過完年再回去,黃花菜都涼了。再說了,許樂他們跟你奔波了一年,平時就算了,大過年的總得放他們回家團圓團圓,你要留在這兒過年,他們得多失啊!還有……”
顧綰都不用多想,眼麼前的利弊就有一堆。
蕭烈一句都沒往耳朵里,看著潤的小一張一合的,心里就的慌。猛的湊過去在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不愧是我媳婦兒,替我著想!”
顧綰氣的狠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正經事兒呢!”
蕭烈呲牙笑道:“好好好,我錯了,還有嗎?你繼續說,我這回一定好好聽著!”
嬉皮笑臉的樣兒顯然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顧綰忍不住氣道:“當然了,最最重要的就是,你要不回去,你那位沐表妺得多傷心啊?你舍得嗎?”
“哎喲,你這是吃醋了?”蕭烈賊兮兮的湊過來,似笑非笑的了的臉。
顧綰臉上一燙,飛快的扭開臉,咬牙道:“誰吃醋了?你喜歡誰喜歡誰,關我什麼事兒?”
“那行,回去我就把收了!”蕭烈從善如流。
“你敢!”顧綰口出來。
蕭烈瞬間笑的像個賊,一把摟住顧綰,噙著耳垂悶笑道:“小心眼的大醋壇子,還裝不裝大度了?放心,我跟沐水也沒一一毫關系,從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你就別吃醋了!”
“真的?”顧綰有點不信。
蕭烈氣道:“我要對有什麼想法,早就把收了,還用等到現在,我再窮也養得起幾房小妾!”
顧綰撇撇,“那誰知道,興許你是想八抬大轎抬過門呢。”
蕭烈一下把按到馬車地板上,合上去,輕輕咬著角賊笑道:“既然對自已這麼沒信心,那不如給我生幾個兒子固寵?”
顧綰臉刷的紅了,“臭無賴,誰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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