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話一出口,眾人目齊刷刷的落到馬寧兒等人臉上、馬寧兒等人下意識低頭往自家大人后躲。
沈老太君瞧見們那瑟樣兒我看登時大怒,暗罵不長進的東西,既然沒撒謊,發個毒誓又如何?
馬夫人瞧見勢頭不對,立刻對沈老太君道:“老夫人不知,武王妃那婢子的毒誓……委實不堪耳,哪是我們這種人家的姑娘能說出口的?”
沈老太君恍然大悟,轉臉沖顧綰怒道:“武王妃,你再敢胡攪蠻纏別怪我老婆子對你不客氣!”
顧綰眉眼也立起來了,“沈太夫人,我看在您一把年紀還要為子孫煩心的份上,與您客客氣氣的說話,可這不代表我就怕了您。人在做天在看,若你孫兒沒撒謊,為何不敢發毒誓?嫌我婢的毒誓不好聽?跟市井潑婦罵街時不害臊,沒記著自已大家閨秀的份,這會兒面對天地神佛倒臊上了?”
“好個牙尖利的賤婦!我老婆子今天非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沈老太君然大怒,揮著龍頭拐就往顧綰頭上砸。
“王妃小心!”江春草撲上來要替顧綰擋著。
顧綰一把把江春草扯開,側躲開沈老太君的龍頭拐,回手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就朝沈老太君撲過去。
“賤婦,你、你想干什麼!”沈老太君看著在自已脖子上那把匕首,都嚇青了。
太子妃也著聲尖道:“顧氏!你、你瘋了不?快、快把匕首放下!”
“是啊!娘娘面上請我來做客,暗中卻跟人合起伙來往死里欺負我,毀我名聲不說,沈老太君還想殺人滅口,我這人膽小,瞧見這陣勢當場就嚇瘋了!若做出什麼心狠手辣的事兒,還請娘娘多擔待!畢竟是瘋子嘛,不能以常理忖之!您說對不對?”顧綰扶了扶鬢角,笑的瞧著太子妃。
“你!”太子妃氣的臉都綠了,抖著手指大吼,“來人!把這瘋婦拿下!”
太監宮應聲就要上前,顧綰腕子往下一,笑瞇瞇的道:“娘娘,我說了,我這人膽小。您別嚇唬我!或者說您就是想嚇唬我,借我的手弄死沈老太君?您和太子妃沒仇吧?”
最后一句顧綰是低頭問沈老太君的,問完立刻搖頭,自已否定自已道:“不對,舉許您和太子妃有仇,只是您不知道而已。您的嫡長孫兒是太子側妃,去年難產死了,據說懷的還是個男胎。嘖嘖、這麼多太醫穩婆守著居然還一尸兩命……您就沒多想想?”
“顧氏,你敢口噴人!”太子妃兩只眼都氣紅了。若不是顧忌著面和顧綰手上那把匕首,都恨不得沖上去親手撕了顧綰。
顧綰冷嗤一聲,“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娘娘心中沒鬼,何必氣這樣?對吧,沈老太君?”
“你!”太子妃氣的眼前發黑,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沈老太君著頭皮怒道:“顧氏,你以為說幾句不著邊的蠢話就能挑撥著老婆子和娘娘反目仇?呸,做夢!春琳難產而亡那是命薄,與娘娘何干?我們沈家上下從來沒懷疑過!”
顧綰噗嗤笑了,“這話,你自已信嗎?娘娘信嗎?天下人信嗎?你們沈家上上下下沒人懷疑,還在背地里做那麼多事,這要有所懷疑是不是直接上金殿告狀了?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啊,怎麼著,用不用我說幾件給娘娘聽聽?”
沈老太君眼角狂,一副活見鬼的表,顯然被顧綰中心事了。太子妃那張臉瞬間青了白白了青,死盯著沈老太君不放。
顧綰抬頭沖太子妃嘻嘻一笑,“娘娘想聽嗎?”
太子妃死死咬著后槽牙才控制住自已點頭說‘想’的沖,厲聲道:“顧氏,你鬧夠子沒有?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開沈老太君?”
“很簡單!讓馬寧兒等人當眾發毒誓!”顧綰斂了神,冷冷的道:“行不行的,娘娘快點拿主意,萬一思量的時間長了我手發抖,沈老太君有個三長兩短的,估計世人要懷疑娘娘是不是存心想要沈老太君的命!”
太子妃氣的渾哆嗦,偏又怕顧綰真的發瘋傷著沈老太君,那可真的說不清楚了。
“好!本宮答應你!你先放了沈老太君!”
顧綰歪頭看傻子似的看了太子妃一眼,轉頭沖沈春瑯道:“為沈家人,不如由你第一個發誓!”
沈春瑯臉雪白如紙,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半晌沒吭聲。
“不敢還是不愿?”顧綰厲喝一聲,握著匕首的腕子又往下了。
沈老太君尖嚎一聲,“照這瘋婦說的辦!”
沈春瑯噗通跪到地上,哆嗦著舉起右手,看了看沈老太君又看看太子妃,把心一橫,不就是發個毒誓嗎?要真能應驗,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惡人,怕什麼?
剛要張,顧綰盯著幽幽的道:“上有天神菩薩、下有地獄閻王、中間還有你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你可想好了再說,膽敢胡說八道,萬一誓言應驗了,你可別后悔!”
幽冷的聲音、漆黑的目,織在一起猶如一座深淵。沈春瑯陷在其中不控制住的往下墜,無邊無際的烈火翻卷著朝燒過來,千上萬猙獰厲鬼咆哮著朝撲上來……
“啊!”沈春瑯嚇的心膽俱裂,抱著頭凄厲慘嚎道:“我錯了!我撒謊了,我不該辱罵顧王妃,我該死!顧王妃開恩吶!”猛的撲到顧綰跟前,呯呯磕頭,“求求您別讓我那種毒誓……我不想生生世世投胎為最下賤的子……饒命啊……”
瞬間,周圍一片死寂,只有沈春瑯的哀嚎聲和‘嘭嘭’的一下比一下重的磕頭聲。
顧綰面無表的轉頭看向白錦,“你怎麼說?”
白錦看著鬼上一樣的沈春瑯,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
顧綰的目又落到宋玉容臉上,不得開口,宋玉容就被眼中那暗無邊際的深淵之,嚇破膽了。
兩一,噗通朝顧綰跪下,一邊呯呯磕頭一邊哀嚎痛哭,“顧王妃開恩,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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