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現場無比喧囂,但吳百歲卻好似知不到這一切,他無視了麻麻的人群,無視了各種議論諷刺的聲音,或者說,他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他的眼里,只有夏沫寒。
上到舞臺之后,吳百歲腳步未停,他徑直走到夏沫寒前,才終于止了步。然后,他直直盯著夏沫寒,眼睛一眨不眨,眼里神難辨。
夏沫寒被吳百歲盯得渾不自在,覺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忍不住就有點心虛,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吳百歲的眼睛。不管怎麼說,是提出的離婚,是拋棄了吳百歲,現在才過了這麼點時間,就要嫁給別人,這確實讓覺得愧對吳百歲。
尤其是,吳百歲此刻的形象如此慘淡,更令夏沫寒覺心酸,兩人離了婚,自己找到了真,尋到了幸福歸宿,可吳百歲卻變這副模樣,夏沫寒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緩了許久,夏沫寒才慢慢回神,直面現實,看著吳百歲,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吳百歲沒有回答夏沫寒,他依舊一不,目不轉睛盯著夏沫寒。他的眼里飽含了太多緒,又仿佛什麼緒都沒有。
舞臺下貴賓席中的黃貴蘭,實在是忍不了了,現在也顧不得這是什麼場合了,直接就站起,對著吳百歲怒聲吼道:“你個傻子,你跑到舞臺上到底想干嘛,你趕給我下來!”
黃貴蘭真覺得吳百歲就是生命里的克星,今天這麼好的日子,心是前所未有的愉悅,簡直會到了人生最大的快樂。可突然間,吳百歲這傻子卻冒了出來,完全攪了的興致,的好心一下子就沒了,現在是火冒三丈,恨不得讓吳百歲原地炸,徹底從這世界上消失。
吳百歲也沒有搭理黃貴蘭,他真的是忽視了一切,只顧盯著夏沫寒。
從吳百歲被丟吳家地開始,到現在,其實才過去了短短一個星期而已,但對吳百歲來說,卻好像是過去了幾十年。
他和夏沫寒,仿佛有種天人永隔的覺,但事實是,此時此刻,夏沫寒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吳百歲盯著夏沫寒看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出聲,對夏沫寒深深地說道:“你還活著,真好!”
吳百歲的聲音像被沙礫磨過一般,無比的沙啞,似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開口說過話了。他的語氣里,難掩慶幸和激,他的眼神,都釋放出了的芒,眼眶甚至有幾分潤。
對吳百歲而言,任何事,都沒有夏沫寒活著更重要。
夏沫寒卻是不懂吳百歲,不知道吳百歲為何會變這樣,不知道吳百歲跑上來說這個話是意何為,更不清楚吳百歲眼中神和心里想法。
頓了一下,夏沫寒便再次問道:“你來這兒,到底是有什麼事?”
吳百歲坦言道:“沒事,就來看看你。”
夏沫寒聽到這,心中又是一突,已然意識到,吳百歲很不對勁,可現在這個場合,不可能和吳百歲深聊什麼。對來說,順利完和一白山夕的婚禮,更為重要。雖然,對吳百歲心有愧疚,可不能因為這份愧疚,而舍去自己的幸福,喜歡的人是一白山夕,現在只想嫁給一白山夕。
于是,狠了狠心,對吳百歲嚴肅道:“你先下去吧,你有什麼事,等我結完婚再說,好嗎?”
一聽到這話,吳百歲頓時像被人狠狠敲了一子,他猛地一驚,無法置信道:“結婚,你跟誰結婚?”
搞了半天,吳百歲還不知道夏沫寒要結婚,更不知道夏沫寒和誰結婚。這下,在場的人真的是忍俊不了,議論聲倏然噴薄而起:
“這個吳百歲,已經傻到沒譜了啊!”
“是啊,你看他說話,完全不著邊際。”
“他都跑到婚禮現場來了,就算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夏沫寒在結婚吧?”
很多人都知道吳百歲傻,卻不知道他已經傻到了這樣的程度,這讓人都不知道如何吐槽了。本來大家還想嘲笑這傻子和一白山夕搶老婆,自取其辱,結果人都不知道夏沫寒要結婚,這確實也是太荒唐了。
就連夏沫寒,都驚到了,能看出,吳百歲不是偽裝,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結婚,這更讓夏沫寒覺得,吳百歲很不對勁。其他人都以為吳百歲是傻子,可夏沫寒清楚,吳百歲早就痊愈了啊,但今天的吳百歲,形象不堪,神恍惚,說話沒頭沒腦,看起來就像是神經病又復發了。
夏沫寒的心,瞬間五味雜陳,不自覺的就以為,吳百歲是因為離婚一事,遭了打擊和刺激,才會舊病復發,這讓心里愈發愧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臺下的黃貴蘭,又忍不住沖著吳百歲道:“你瞎了啊,你自己不會看嗎?趕給我下來!”
吳百歲之前確實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忽略掉了一切人和事,眼里只有夏沫寒。直到現在,夏沫寒說在結婚,吳百歲才猛然醒悟,他轉頭朝著四周掃了一眼,這才發現,流水花園別墅,竟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這一向清幽的花園,也布置了喜慶的婚禮現場。
吳百歲掃完一圈,最終將目停留在了臺上的一白山夕上。
“你是誰?”吳百歲看著一白山夕,開口問道。
一白山夕彬彬有禮地回道:“我是夏沫寒的老公,一白山夕。”
他是一白山夕?
聽到這話,吳百歲的表瞬間就起了變化,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幾乎是口而出道:“你為什麼要冒充一白山夕?”
一白山夕聞言,目倏然一凝,他冷了聲,斥責道:“你憑什麼口噴人?”
夏沫寒見狀,連忙對一白山夕解釋道:“不好意思啊,這人是我前夫,他腦子有點不好,我也不知道他了什麼刺激,突然跑到這里來,他這個人經常說胡話的,你別介意啊!”
自己離過婚,前夫還是個傻子,這事非常難以啟齒,但夏沫寒不得不說,因為今天吳百歲的到來,已經影響了這場婚禮,甚至吳百歲還不分青紅皂白隨口污蔑一白山夕是冒牌貨,這對一白山夕是大不敬,眼看一白山夕有點不悅了,夏沫寒只能開口解釋。
面對外人,一白山夕是冷漠的,但對夏沫寒,一白山夕是溫的,他對著夏沫寒聲開口道:“沒事。”
說完,一白山夕立馬對吳百歲厲聲道:“麻煩你先下去,別耽誤我和沫寒結婚。”
吳百歲依舊杵在舞臺上一不,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一白山夕,開啟,繼續質問道:“你冒充一白山夕的目的是什麼?”
吳百歲的話說得很鄭重,表嚴肅,似乎他是真的十分確定這個一白山夕是冒牌貨。但是,全場人都知道他是傻子,誰會信他的話。
就連夏沫寒,也認定今天的吳百歲是神經病復發,滿胡言,見吳百歲一再冒犯一白山夕,終于再也忍不住,直接沖著吳百歲生氣地道:“吳百歲,你鬧夠了沒有?”
吳百歲看夏沫寒不高興了,他立刻解釋道:“沫寒,你要相信我,他真的不是一白山夕。”
夏沫寒有自己的辨別能力,怎麼可能信吳百歲的一派胡言,本來,見到吳百歲這麼慘,夏沫寒是心有疚的,可是現在,吳百歲非要讓給人看笑話,非要攪的婚禮,這就讓夏沫寒很生氣了。
的眼睛都紅了,對著吳百歲,無比沉痛地開口道:“吳百歲,三年了,你已經折磨了我三年了,我現在已經跟你離婚了,我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可你為什麼要來搗,你為什麼就見不得我好呢,難道我上輩子欠你的嗎?”
夏沫寒真心喜歡一白山夕,不想吳百歲一直侮辱一白山夕,不想吳百歲破壞自己的婚禮,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尋來的幸福就這麼被吳百歲給毀了。
在場很多人,都被夏沫寒的話了,議論聲又再次響起:
“吳百歲這傻子,確實把夏沫寒害得不輕啊!”
“是啊,這傻子三年間做了多傻事啊,一般的人,哪能容忍他三年啊,夏沫寒做的已經夠好了。”
“對,夏沫寒現在能夠嫁給一白山夕,是的福報,可這傻子非不讓夏沫寒好,特意過來攪人家的婚禮,他還是人嗎?”
“他就是個災星。”
吳百歲聽了夏沫寒的話,心很傷,他看著夏沫寒,非常認真地解釋道:“你真要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都不會阻止的,可這個一白山夕,確實是假的,你別被他騙了。”
見吳百歲如此冥頑不靈,夏沫寒更生氣了,幾乎是吼著對吳百歲質問道:“你見過一白山夕嗎?你跟一白山夕接過嗎?你憑什麼說他是假的?”
吳百歲深深地盯著夏沫寒,鏗鏘有力道:“因為我才是一白山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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