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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衛樵又看了會書,小丫頭香菱拖著掃把,來來回回在他面前轉悠。衛樵裝作沒看見,一頁一頁的翻書。
許久,香菱終於忍耐不住,小臉微紅的湊到衛樵耳邊,低聲道:“爺……”
衛樵鼻腔裡‘嗯’了聲,神不的食指沾著脣,又翻了一頁。
小丫頭臉更紅,扭著角,低垂著小腦袋不說話。
衛樵還是不理,瞇著眼睛看書。
香菱一直的注視著衛樵的反應,見衛樵無於衷,頓時嘟著小哼哼唧唧道:“爺賴皮。”
衛樵又翻了一頁,神不,嚨發聲威嚴道“嗯?怎麼說話呢?”
“哼,賴皮賴皮,就是賴皮。”香菱對著衛樵做了個鬼臉,小蠻腰一扭,向著門外跑去。
衛樵餘見香菱真跑了,手指沾著脣,不由得低聲嘀咕道:“真走了?這不是小丫頭的姓子啊?”
香菱跑到門外,立即被婉兒拉到一邊,小湊在耳邊,悄聲嘀嘀咕咕說了起來。香菱小臉肅然,不停的嗯嗯嗯,哦哦哦。
衛樵見香菱半天沒有回來,心裡疑,剛要起,小丫頭又跑了回來,瞪著俏目,厥著小。
衛樵不如山,食指沾脣,又翻了一頁。
小丫頭銀牙輕磨,忽然湊在衛樵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衛樵頓時咬牙切齒的恨恨的說了聲‘算你狠’,起牀,穿鞋,洗臉,整理服,向著門外走去。
心裡卻也下定決心要春乍泄一次了。
香菱小臉笑的賊兮兮的跟一朵花一樣,一蹦一跳的跟在衛樵後,小哼哼唧唧的唱著什麼。
衛樵瞥了眼自鳴得意好似得計的小丫頭,表面怒相,心裡卻暖暖的。他約也猜到兩個小丫頭心裡想什麼,大概就是覺得自己一天到晚待在家裡太過沉悶,想讓自己多出去走走,免得連回家的路都不認識。
衛樵與香菱在路邊慢悠悠的走著,論佛大會熱鬧無比,直接帶了金陵的大小買賣。路兩邊,小商小販拿出平時十倍的力氣,大聲吆喝著,不時加上‘論佛大會如何如何’又或者‘雲佛寺云云’。對於質要求極其淡然的衛樵來說,雖然看的津津有味,卻沒有一點掏香菱錢買東西的**。小丫頭雖然也大眼睛閃亮亮的在兩邊瞅來瞅去好奇的,卻也沒有掏錢的意思,一直的瞄著衛樵,心裡覺得自家爺氣度就是不凡,比楚陳兩家的不知道好多倍。
來來回回的一些才子佳人看得衛樵一青普通布衫,眼神一掃而過從不停留,偶爾有多婦抑或者愁嫁小姐倒是多注意兩眼,卻也沒有誰鼓起勇氣大白天的搭訕更沒有誰大喊著招婿納夫。
衛樵沒有拿摺扇,手裡卻多了一份十幾個珠子串起來的手鍊,學著印空大師放在右手,大拇指不停的翻著。配合著那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樣,若除了一頭黑髮倒是真像個出家人。
一路走來,聽到許多自謂抑或人稱的才子,在路邊就這個詞,那句話爭的面紅耳赤,不可開,不由得也出頭瞧瞧熱鬧,最終卻也一句不說頭也不搖,淡淡然走開。
但讓衛樵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在路邊聽到有人喊‘衛立遠與印空大師對弈棋局棋譜,五十文’、‘衛立遠詩詞大全,六十文’、‘衛立遠雲佛寺詩詞品選集,八十文’……
他愕然中走過去,翻開看了一遍,驚訝的發現,這些全部跟他半文錢關係都沒有。小丫頭香菱扯著袖子就要過去理論,還跟衛樵嚷嚷著要報。衛樵搖了搖頭,拖著小丫頭走開了。應該是同字同姓吧,衛樵心裡猜測著。但對於源遠流長的盜版業,他的信心實在是不多。
論佛是在晌午過後,現在還早,兩人慢悠悠的走著,一前一後,在熱鬧無比的大街上毫不起眼。衛樵偶爾讓香菱掏錢買點小東西,打算回去無聊時候擺弄一番。又想起剛纔的‘衛立遠全集’,他忽然想是必須要搞一個,不然時間長很多詩詞會忘記,寫下來穩妥一點,免得以後出醜。
還是能夠聽到‘衛立遠’的名字,也有人拉著衛樵對某句話某首詩做點評,衛樵始終淡然的笑著,從容應對,不知不覺間兩人便又走到了那個給人極其突兀的茶樓前。
衛樵看著兩邊的高樓大廈,這個明顯矮了一倍多的茶樓,與香菱對視一眼,眼睛眨了眨,意思是:進去?
香菱大眼睛也眨了眨,旋即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意思是:進!
小手裡抓著十幾文錢,膽氣加豪氣,十足。
衛樵‘嗯’了聲,拍板,大步走了進去。
茶樓依舊是那個茶樓,人滿爲患,各種聲音抑揚頓挫,沸沸揚揚充斥著整個樓層。左邊的那塊高臺,那個說書先生依舊還在,只不過面前擺的不再是四方桌,而是一塊長凳似的長桌,手裡拿著驚堂木,不時高聲大喊,大拍驚堂木,又不時低聲瞪眼,玄機暗藏。
衛樵走了幾步,見沒有人發現自己,不由得心裡一鬆。看著樓下滿的人羣,便走向樓上。樓上是士子佳人才可以登的,‘俗客’不許。衛樵帶著香菱上了二樓,二樓的才子才也不,不過卻都圍在中央,高聲激烈的爭論著什麼。衛樵掃了一眼,便在靠邊的一桌子坐了下來,不用頭便可看見下方的說書老者。
香菱本能的站在衛樵後,饒有興趣的看看著看看那。小丫頭以前甚出府,跟著衛樵幾曰卻是見識大漲,在衛府的丫鬟中,算是‘見多識廣’了。
很快,殷勤的小兒肩披巾手拎茶壺滿臉獻的小跑過來,放下茶壺,出巾便將桌子了一遍,裡討好的問‘公子需要些什麼?’。這些自然有香菱理會,衛樵看著下面吐沫橫飛的說書老者,角又不由得掛上了習慣姓的笑意。
說書老者手裡拿著驚堂木,著頭,眼神慢慢的從左向右,聲音刻意低“話說,太祖獨自一人,對面百萬大軍,從容提履,面不改……”
衛樵接過香菱小手送來的花生,扔一個進裡,一邊咀嚼,一邊笑容滿面的看著說書老者,已然可以想見下面他會做什麼。
果然,那說書老者猛然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只見太祖一聲大喝,頓時風起雲涌,蒼天變,濃雲滾滾……”
衛樵‘噗嗤’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這個,確實比雜耍唱戲來的好看,有趣。
獨自面對百萬大軍,打仗的時候繫鞋帶,一聲大喊風雲變幻,濃雲滾滾?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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