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下面的話,朱翊鈞微微一愣,隨後笑著說道:“倒是一個有心的!”說完站起了子說道:“出去看看,到莊學上走一走!”
事實上朱翊鈞對莊學的態度還是很寬容的。
教育永遠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事,這一點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無法改變的。自己推廣普及教育,朱翊鈞深知這裡面的難度。
莊學可以看做是小學的補充,是有大明特的私立學校。
至於會不會培養出宗族打手,朱翊鈞本不在意,事實上這種事本沒法避免。前世的西洋諸國,各種家族非常多,在某一個產業之中,家族稱霸非常常見。
完善的制度纔是關鍵,否則什麼人都白搭。
在後世的華夏,家族雖然不存在了,可是依舊存在很多各式各樣的家庭式傳承。爹幹這個,兒子還幹這個,倭國還把這個工匠神。
朱翊鈞走出劉老八家,到了門口就看到了劉大老爺。
這位劉大老爺五十多歲的年紀,一青的長衫,做儒生打扮。見到朱翊鈞一行人之後,笑著過來見禮,然後做了自我介紹。
“我們就是一些京城的閒散人,出來踏春的。”
朱翊鈞笑著給自己這些人做了介紹,當然了,這種話朱翊鈞隨便說說,劉大老爺也就隨便聽聽,兩個人誰都不會當真。
這位劉大老爺名劉堃,上也有舉人的功名。
“聽說劉先生建了一座莊學,白某很興趣啊!”朱翊鈞笑著說道:“不知道可否有幸去一觀?”
朱翊鈞此時的化名做白玉,也是有功名在的年輕才俊。
劉堃連忙笑著說道:“公子駕臨,乃是劉家莊的幸事,公子這邊請。”
雖然不知道朱翊鈞的真實份,可是這排場,這氣度,這明顯不是普通人啊!關鍵是劉堃認識那個跟在這位白公子後的老頭,那是徐文長。
這幾年徐文長的可謂聲名鵲起,他的所有事都被翻了出來。
劉堃雖然不認識徐文長,但是他見過徐文長,見到徐文長的一瞬間,劉堃的心裡面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這種想法讓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只不過劉堃不敢說,也不敢問,只敢小心的伺候著。
一行人一邊往莊學走,朱翊鈞看到了不人在平整土地,微微一愣,轉頭對劉堃說道:“莊子上要修什麼嗎?怎麼那麼多人?”
“不敢欺瞞公子,那是族中在修建養豬場。”劉堃連忙說道。
朱翊鈞一愣:“養豬場?”
“是,養豬場!”劉堃笑著解釋道:“是族中和陳記合作的養豬場,族中提供地方和建造豬圈,陳記則是負責提供豬仔。”
“族中人口比較多,土地有限,耕種也養活不了這麼多人。”
“年前的時候,族中的族老做主,各家出資建了這個養豬場。族中每家都有養豬場的份子,等到年底賣豬的時候分錢。”
朱翊鈞點了點頭,心中慨,自己好像小看大明百姓的創造力了。
這算不算有這個時代特的農村養合作社?
族中集資,集中養,發展畜牧業,由族老主導,很好的模式啊!至於會不會貪污腐敗,會不會欺弱,這些事是另外一碼事了。
至這種制度是好的,可以把大家擰一繩來賺錢。
“這個記下來,可以推廣!”朱翊鈞在心裡面告誡自己。
一邊想著,朱翊鈞一邊琢磨到了另外一件事上,那就是皇權不下鄉的問題。除了宗族勢力頑固,也有底層員不足的原因。
大明才幾個,以前縣衙的衙役都得縣令自己花錢僱。
一個縣衙十幾個人,下個屁的鄉,朝廷也養不起,冗一直是讓人頭疼的問題,可是真的很多嗎?想想後世的公務員人數,朱翊鈞瞬間就有了計較。
當然了,想要直接以行政力量推,難度太大了,奪權是要不得的。
事實上小學的建立就是朱翊鈞權力滲的一步,小學的先生在地方的地位必然是很高的,他們就是朝廷的口舌,可以幫助朝廷宣講政策。
公務員出的老師,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在輔以定期的宣講,讓地方百姓慢慢的習慣有朝廷的人在他們邊。
看到劉家莊辦養豬場,朱翊鈞覺得自己可以搞一波醫了。
反正務府已經立了大明畜牧司,讓他們搞一批醫,針對這些大型養場推廣一下,順便也可以推廣一下劉家莊這種大型養場的做法。
另外一個比較容易接的就是醫生了。
派醫,這個朱翊鈞早就想了,或者建立鄉村診所,只不過醫生培養太困難了。草藥種植也是一個大問題,這幾年皇家醫院那邊就開了兩個分院。
朱翊鈞一邊胡思想,一行人一邊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莊學。
這個莊學並不大,前面是空場地,後面是一排六間房子,側面還有兩棟房子。院子裡面栽著樹,不孩子正在裡面玩耍。
朱翊鈞沒有走過去,也沒打算進去看一看,事實上他今天的行程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
看劉家莊的莊學,其實意義並不太大,要看也要看朝廷的小學。轉了一圈之後,朱翊鈞辭別了劉堃,一行人開始往回走。
昨天晚上朱翊鈞計劃去的地方,一個都沒去。
徐文長依舊坐在馬車上,喝著酒,吃著脯,不知道他帶了多酒,帶了多脯,居然還沒吃沒。看得朱翊鈞更想把他給踹下車了,肚子好。
那麼大年紀了,整天酒不離口,也不怕酒中毒。
當然了,朱翊鈞知道勸了也白勸,在這個時代,醉死絕對是一個頗浪漫主義懷的死法,不會像後世一樣覺得很慘。
“卿,你覺得朕做的好嗎?”朱翊鈞沉默了半晌,緩緩的開口說道。
徐文長沒有說話,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狂拍馬屁,半晌才嚴肅的說道:“陛下心中難道沒有答案嗎?雖然臣不知道陛下所慮何事,不過臣知道,秉持本心去做,不會錯的。”
“即便錯了,現在的大明也能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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