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車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救火了,最后只留下這半幢樓……”袁秋葉一邊說著,一邊帶領蔓生一行在別墅里游走。
蔓生經過這座早就無法尋找到從前任何一痕跡的廢屋,這里是他曾經住過的地方,是他從年到十八歲為止的歲月。
“怎麼后來沒有拆除?”蔓生輕聲問道。
畢竟容氏家族在北城也是一方霸主,這樣顯赫的家族,怎能容下這座猶如罪孽一般的證?
袁秋葉也是不解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案件牽扯了那麼多條命案,所以警方要求不得拆除。至于后來,也因為時間久遠,漸漸的也或許是忘了……”
忘了……
蔓生沉思瞧著眼前景,那麼荒涼的一切,冬日的雪全都落了進來。
覆上了一層厚厚白霜。
恐怕不只是忘了,而是本就沒有人想要接理這件事,所以才會留于至今!
只是,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一些旁的原因……
蔓生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突然余安安喊道,“副總,快來看這邊!”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來到別墅后院這一,石墻都落了瓦礫,破碎的好像隨時都會傾倒。
余安安就在前方的草叢中,半蹲著,正認真盯。
“是什麼?”袁秋葉走近去瞧。
蔓生也隨即而來,低頭一看,只見那石墻上,卻有一排刻痕。那像是高標尺,每隔一段時候,那標尺上就會有一道標記,好似是用來記錄。
袁秋葉卻認了出來,“這是當時留下的高尺,大概是小孩子刻的……”
在墻上用石子刻標記?
這讓蔓生想到了海城師范小學的籬笆墻,也是他想出來的辦法……
原來是從小就會這樣了。
蔓生忍不住出手,去那冰冷石墻,也向那道刻痕。
“一,二,三,四……”余安安在旁數著,“這里是四道,上邊也是四道,都是四道……”
蔓生順勢過去,果真每一段間隔的刻痕都有四道。
而且都是高不一,最高的兩道相差無幾,不過后面兩道倒是一高一低。漸漸的,最后一道越來越低。
蔓生幾乎可以認定,最低的那一道一定是屬于容。
那麼剩下的這三道刻痕,就應該是屬于李程睿以及容熠,還有尉容……
畢竟都是年的年紀,又是家族親眷,一年一年在一起也是常事。
卻是站在這里,看著那些刻痕看了許久。
又是哪一道屬于他?
不由自主去想,一定是最高的那一道……
猛地,一通電話響起鈴聲,那是楊冷清來電,蔓生接起聽見那頭道,“林蔓生,現在就來鑒定所--!”
這里是北城法醫檢驗鑒定所,一進大樓,一陣森涼寒風襲來。
余安安不自覺發,更覺有些害怕。
蔓生卻是步伐從容堅定,等到了一樓這里,楊冷清已在等候,“你跟我來。”
蔓生獨自一人隨他繼續前去,又是往上到了二樓。
二樓盡頭一間閉的房間,門口站了一個黑西服的男人,楊冷清在回廊半道上停下,“容七爺只請你一個人進去!”
其實楊冷清連這位容七爺的面都還沒有見過,倒真是有些好奇。
蔓生頜首,便一個人繼續前行。
待到了門口,才發現這里原本是解剖尸的驗尸間……
呼吸有些靜止,那扇門被一旁的男人緩緩打開,那森涼的風更是一陣來襲!
后方,楊冷清看見走了進去。
驗尸間里并沒有陳列尸,一間空的房間,擺著幾張冰冷床,還有滿架子的醫學。
只是驗尸間還有一扇側門,好像是通往另一間。
過了一道白簾子后,又有一個黑西服的男人佇立。
蔓生再定睛去看,發現這個男人的后方,又是一道白簾子。簾子后方,依稀坐了一個男人。
簾子是半明的白紗幔帳,因為線有些暗的緣故,只瞧見了一道影廓。卻單是這麼瞧過去,約約之際,映襯周遭駭然氛圍如此格格不,當真是仙風道骨卻又邪魅難辨。
一個不似凡間人,此卻猶如地獄的口……
蔓生沉默站定,不等開口,一旁的黑男人已經發問,“林小姐,您找七爺有什麼事!”
好強勁的陣仗!
分明只是一位下屬在側,卻不親自開口,竟由人代替!
蔓生回道,“我找七爺,是想問七爺一件事!”
“林小姐,請您先回答七爺,您是以什麼份前來!”黑男人接著發話,“您和容家非親非故,既不是容家族人里任何一位的妻子,也不是任何一位的人,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要來見七爺!”
這是著回答!
蔓生凝眸道,“尉容的母親是容氏千金,而我孩子的父親是他!”
白紗幔帳后那道影依舊不曾出聲,依舊是一旁的黑男人問道,“容爺犯下命案已經認罪,他要死,是天數命數,您來找七爺,也只是徒勞無功!”
簡直是冷酷徹底,將所有可能斬斷……
凌的思緒全都一閃而過,蔓生凝聲道,“我不信天不信命!我只信自己!我找七爺,是想問七爺,當年送到宜城錦悅的平安符,是不是七爺派人!七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雪山浮生塔!”
眼見無法切容家案件,蔓生只得想到此事。那道平安符總有人派出,如果是這位容七爺,那麼就有希有轉機……
就在這一聲后,剎那間一片寂靜,一道冰冷冷的男聲響起,竟是十分聽,更是淡漠如斯,“真是有意思。”
蔓生愕然睜目注視,又聽見那人冷漠道,“他的母親和他的父親,就是在那里相遇。”
他的母親容詠慈……
他的父親尉耀山……
他們是在雪山浮生塔相遇?
自此后再不相見的他們,那座浮生塔竟是那一場故事開始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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