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
江辭坐在那喝著酒,一旁的董清涵歪頭看他,“你會舍不得麼?”
可江辭卻反問:“你會舍不得麼?”
董清涵搖了搖頭,淡然道:“那些東西本來也不是我的,我有什麼舍不舍得,按照你的話說,沒有姐就沒有尚江國際的今天,雖說送出去可惜的,但不至于心疼,我們又不缺錢。”
江辭了酒杯,垂眸輕笑,“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那位醫生居然點名要尚江國際的時候,我心里一點難都沒有……”
“我只是覺得……我好像終于有點用了啊……”
那份轉讓書就擺在桌子上,他了,“那麼大的家業,其實也不過區區幾張紙,可這幾張紙,花了爺爺一輩子,用盡了我姐的半生……我呢,不過是在最后面簽了一個字。”
人生的所有輝煌,歸結底,也不過是寥寥幾個字。
當別人再提起時,除了‘尚江國際’四個字外,再無其他。
清晨。
如卿咚咚咚的來敲門,蘇奈還沒醒呢。
打開門時,如卿猛的搖晃的肩膀,“大姐,魯麗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同意去國給姐夫治病了!”
蘇奈反應了好幾秒鐘,于是平靜的問:“是又提出了什麼別的條件嗎?”
人在經歷了太多坎坷后,面臨驚喜時,都會下意識的懷疑這是不是新的陷阱……
“那我不知道,只是給我打了電話,跟我說三天之后會跟咱們一起回國,但在國治療期間所有的食住行都需要我們來負責。”
從大哥的離開,到今天為止,似乎每一天都是讓蘇奈不過氣的抑。
神經高度繃,每天都在拼命的給自己的神打腎上腺素,不幸的事,不好的事,時不時的就要蹦出來一件來考驗。
以至于,當發生這麼一件相當于天上掉餡餅的幸運事時,蘇奈的反應平平無奇。
“哦,好。”轉回了,“我知道了。”
沒有驚喜,亦沒有興,很鎮定的接了這個事實。
等待的這三天里,蘇奈哪里也沒去,就乖乖的待在酒店里,等著魯麗聯系。
“你得耳朵……”
每次如卿一看見的耳朵,都覺得心里難的不得了。
“什麼?”蘇奈沒看清。
如卿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
臨近回國的前一天,魯麗突然給來了一個電話,蘇奈讓如卿幫自己接,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讓如卿告知魯麗自己耳朵的況,并懇請幫自己保守。
得知蘇奈的耳朵居然是完全失聰的狀態,魯麗沉默了很久,才道:“約個地方,一起共進晚餐吧。”
如卿轉述了魯麗的話,蘇奈特意查找了附近的高檔餐廳,并發送給了魯麗。
傍晚六點鐘。
蘇奈提前抵達了約定好的餐廳,如卿陪同著。
不到十分鐘,魯麗也到了,沒有帶自己的傻兒子,只是孤前來。
非常準時,只會提前絕不會遲到。
三人都落座后,魯麗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的。
面前這個笑容溫和,看起來很是優雅大氣,并且一直跟正常流的人,居然……完全聽不見?
要麼是智商高,要麼是有某種天賦。
無論是哪種都說明,是個聰明人。
“我……”魯麗剛準備開口跟說話,卻下意識的停住了。
怕蘇奈會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可并不會手語。
許是察覺到了魯麗的為難與顧慮,蘇奈直言道:“您盡管說,多數的話我都看得懂。”
外語的確看起來很費力,因為一些發音可能不太一樣,需要全神貫注才能保證自己沒有分辨出錯。
這跟中文不一樣,一種形只有一種讀音與發音,很容易就能聯想猜測到。
聞言,魯麗面對著,盡可能放緩語速。
“你可以簡單的跟我講述一下你丈夫如今的狀況。”
蘇奈想了想,開始敘述如今霍錦言的病,魯麗同的非常認真。
表示自己會盡可能的救治他。
直到談完病,蘇奈才問了句:“魯麗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你說。”
“我想知道,當初你問我要兒是什麼意思?”蘇奈覺得,魯麗一定不是因為卡爾的原因。
雖說卡爾智力存在問題,但魯麗在醫界如此有名,堪稱大神的存在,想給兒子娶個媳婦一點都不是問題,不知道有多人想撲過來。
魯麗笑了笑,沉默了幾秒鐘,“如果你答應了我,那麼即便你救了我兒子,我也不會幫助你。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能放棄的人,我不會幫。”
“就像綁架我兒子的那個男人,不是我不救母親,而是母親已經是晚期了,救不救的意義都不大,而且那個男人還家暴他的父親,他父親的死跟他長期的毆打不開關系,我非常懷疑他不想讓他母親死,是因為他想要母親每個月的退休金。”
那男人的母親有像國那樣的退休金,一旦人死了,退休金就沒有了。
而且他又游手好閑,不做工作,沒有生活來源,一旦母親死了,他只能等著被死。
蘇奈聽懂了以后,對魯麗道:“那麼這次,是你一個人前往國嗎?我提前給你安排好地方。”
“是的,我自己去。”
得知魯麗會過來,國骨科醫院的院長們都出了。
那可是當今骨科方面的頂級大神,能拜一下都是幸運的。
他們抵達醫院的時候是下午三點鐘。
魯麗在進會議室之前跟蘇奈緩慢的說了句:“你應該去檢查一下你的了。”
作為醫生,常年接病患,一眼就能看得出蘇奈如今的狀況非常糟糕。
“吱呀——”
病房的門被推開。
蘇奈探進去腦袋。
病床上的男人后知后覺抬起頭,旋即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得癌癥的人切忌大喜大悲,所以醫生們并沒有告知魯麗要來的消息,自然也就不知道蘇奈會回來。
人走進去,奔著他而來,張開手臂抱住他,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想沒想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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