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僅紀曉棠的滿面通紅。就是祁佑年也紅了臉。
祁佑年更多的是高興。
秦敏見兩個人的樣子,高興的咯咯笑了起來。
秦敏招待兩人的午膳,依舊是素齋。
這些年在敬慈庵,秦敏一直茹素,從未沾過半點兒葷腥。
“他們父子都領兵打仗,我在這裡茹素,每天也在佛前念幾卷經文……”爲的是保威武侯府父子的平安,也是爲了消除殺孽。
這些,秦敏從前是不信的,還是嫁進了威武侯府,後來又進了敬慈庵,才慢慢養的習慣。
用了午膳,孔嬤嬤帶人送上清茶來,秦敏就帶著紀曉棠和祁佑年到花蔭下喝茶說話。
秦敏今天似乎特別喜歡回憶往事,說了許多祁佑年小時候的事,還說到祁佑年的父親,以及侯府的許多往事。
這些事,是祁佑年不曾有機會跟紀曉棠說的,紀曉棠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問上一兩句。
最後,秦敏還提到了長寧。
“那時候父皇病著,我進宮去看……”
長寧是先帝最小的孩子,雖然是兒,卻極得先帝的寵。可是秦敏進宮的那一天,先帝似乎病加重,心很不高,竟訓斥了長寧。
長寧是哭著從先帝邊跑開的。
而先帝,就在當天夜裡駕崩了。
秦敏提到了死。
“或許是心中已有所,所以纔會那般不耐煩,對最寵的小公主都發了脾氣,後來看長寧跑開了,他也有些後悔……”
秦敏說到這,略頓了頓,臉上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之後,就轉了話題。
秦敏話題轉變的有些突然,但紀曉棠和祁佑年都沒放在心上。
什麼宮,什麼長寧,又哪裡有威武侯府和他們彼此相關的話題更親切更吸引人呢。
秦敏一直留祁佑年和紀曉棠待到傍晚,才讓兩人離開。
“祖母,我和曉棠親,你會來的,對不對?”
秦敏略猶豫了一下,還是笑著說好。
兩人往外走,秦敏將兩人一直送到敬慈庵的門口,看著兩人一個上車,一個上了馬之後,直到車馬轉過拐角不見了蹤影,還站了許久,方纔帶人回去了。
紀曉棠坐在馬上上,車子轉過拐角的時候,將車簾掀開一角,就看見了秦敏還站在敬慈庵的門口。
此刻並不知道,這將是最後一次看見秦敏。
回到馨華堂,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歡歡喜喜地接住,又祁佑年到上房屋中說話。
紀二老爺就問祁佑年對於婚期是怎樣打算的。
這件事,祁佑年已經問過了秦敏和威武侯夫人。
“越快越好,北邊戰事吃,境雖平定了蜀中,但還是不太平,只怕朝廷很快就會再次派我領兵出征。”
秦敏和威武侯夫人也是這個意思,祁佑年還寫信給在北邊的威武候,估計很快就會收到回信。
威武候的意思,應該也沒什麼不同。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換了一個眼。
“我們想到就會這樣,不過,總得容些工夫,給曉棠置辦嫁妝。我們知道,你和侯府肯定不挑這些。但是對於孩子來說,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馬虎。”紀二太太就對祁佑年說道。
祁佑年表示理解。
最後,雙方大致達了一致的意見,婚期就暫定在六月底,的日子由侯府挑揀。
掌燈時分,祁佑年高高興興地告辭離去,若不是要回去準備迎娶的事,他還捨不得離開紀曉棠。
對於他和紀曉棠來說,就只等那道指婚的旨意了。
轉天,紀曉棠並沒有等到指婚的旨意。
等來的,是敬慈庵中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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