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紀曉棠打量秦震,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王爺娶這兩位娘娘進王府,會得到多大的助力,王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紀曉棠不置可否,只是問秦震。
“我當然知道。可是隻要曉棠一句話,這些助力,我完全可以不要。”秦震專注地看著紀曉棠。
“王爺不要這樣說,我何德何能,而且,我的心意,王爺也是知道的。”紀曉棠微微移開了視線。
“我當然知道。可我也知道,你和阿佑是不可能的。曉棠,婚姻這種事,有時候是天定的。”秦震的意思,他和紀曉棠纔是天命的姻緣。
“曉棠,你只要現在點頭,我們立刻就去找太后。定下我們的親事,退了另外那兩門。”秦震說著話,就要握紀曉棠的手。
紀曉棠躲開了。
“王爺,別開玩笑了。你知道,這不可能的。”
“曉棠,面對現實吧。”秦震深深地凝視紀曉棠,“其實早在我們相見之初,我就有預。曉棠,你註定會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自己也早就知道,不是嗎?”
秦震的話,說的很深,也很霸道。這纔是真正的秦震,即便在紀曉棠的面前,?,他大多數時候都將這種霸道收斂了起來。
秦震說完了這些話,看著紀曉棠怔怔地不說話,竟也沒有再多說,只是站起在紀曉棠肩頭上輕輕地拍了拍。就轉走了。
秦震去見韓太后,除了其他的事,還有一件最爲重要。也是他頻繁宮的目的,就是求娶紀曉棠爲正妃。
韓太后指了兩位側妃給秦震,正妃的名頭卻還空著。
這一次,韓太后的答案還是曖昧的,秦震從韓太后出來,又來找紀曉棠。
“我覺得,太后很快就會答應我了。”秦震告訴紀曉棠。他的樣子很是開懷。
紀曉棠不想談這個話題,或者說,在下意識地迴避這個話題。
“我託王爺查的那件事。王爺查的怎麼樣了?”紀曉棠問秦震,覺得花園中溺水的主僕有問題,所以託付秦震在宮外調查。
“哦,那件事。”秦震這纔想起來。角就帶了一奇怪的笑意。
紀曉棠立刻聽出來。秦震是知道的。
“是怎麼回事?”紀曉棠追問秦震。
“問題不是出在那位備選的貴上,而是出在……”
“出在那丫頭的上?”紀曉棠驚訝,“那丫頭還有什麼了不得的世不?”
“不是世,而是長相。”
“陛下……看上了那個小丫頭。”
“顯然是的,卻不是全部。”
看秦震老神在在的樣子,紀曉棠乾脆就不再追問,只耐心地聽秦震說明。
“小丫頭長的很像一個人。”秦震說到這裡,已經轉爲正。“這是這宮廷裡頭,埋藏最深的。”
聽說是宮廷裡面埋藏最深的。紀曉棠一時就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聽。
不過只猶豫了一瞬間,紀曉棠就決定,要聽。此刻的,已經在局中,置事外不過是夢想,這種況,當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那小丫頭長的有七八分像皇貴妃。”
紀曉棠怔住了。
大秦建國以來,後宮中只出過一位皇貴妃,那就是肅王秦霖的母妃。
“王爺,你的意思是……”
小丫頭長的像秦霖的母妃,隆慶帝看上了小丫頭,然後小丫頭就死了,不是的主子連累了,是連累了的主子。
這樣從頭到尾的推測一番,結論就有些嚇人。
紀曉棠看著秦震。
秦震點頭,告訴紀曉棠:“沒錯。”
隆慶帝暗秦霖的母妃。
聽上去頗爲驚世駭俗,然而仔細想想卻並不是沒有可能。
當年皇貴妃風華正茂,爲太子居住東宮中的隆慶帝也正是慕艾的年紀。
韓太后也知道這件事,而且非常忌諱,即便是時隔多年之後,出現一個相貌像皇貴妃的,都要立刻將之除去。
當年韓太后就知道了,那麼隆慶帝對皇貴妃,只怕並不僅僅是心中的暗。
秦震知道的,顯然比他說出來的多的多。
秦震走後,秦霖也來見韓太后,然後是祁佑年。
紀曉棠見到了秦霖,卻沒見到祁佑年。
韓太后安排的很仔細,不想讓祁佑年和紀曉棠見面。
紀曉棠心中惆悵。
“嬤嬤,我們進宮來幾天了?”紀曉棠問程嬤嬤。
“回縣主,咱們自進宮到今天,正好是二十天整。”程嬤嬤告訴紀曉棠。
“已經這麼多天了!”紀曉棠輕輕嘆氣,不論是這次選,還是在宮中耽擱的時間都已經夠長了。“我想我爹孃,還有長生……”
紀曉棠打算去將韓太后告辭。
實在沒有長住在宮中的理由。
紀曉棠要求見韓太后,方嬤嬤立刻就帶了去。
慈寧宮中,除了韓太后,韓皇后和鄭貴妃也在。
“……已經在宮中打攪了太后這麼久……”
紀曉棠剛說了個開頭,韓太后就笑了:“曉棠是想家了?”
“是的,讓太后取笑了。”紀曉棠點頭。
“取笑什麼,這是人之常。我只因爲喜歡你,想留你在邊陪伴,差點忘記了,你還有家人了。”韓太后笑著說道,“若是再留你下去,不僅你家裡要怨我,只怕還有人更加怨我,一個老人家,不懂得年輕人的心思!”
韓太后似乎覺得的話非常有趣。說完之後,兀自又笑了一會。
紀曉棠就看出來,今天韓太后的心格外好。
據說隆慶帝已經病癒。能夠上朝了,卻沒見隆慶帝往慈寧宮中來。
“太后喜歡,是我的福氣,我家人怎麼會怨太后。”紀曉棠也笑著說道。
“曉棠今年多大年紀了?”韓太后明知故問。
紀曉棠還是如實地答了。
今年正好十四歲。
“也不小了。安王和肅王都有意於你,這幾天頻繁進宮來央求,我也被他們煩的不行。不過,我這兩個皇兒可都是人中龍。是再好沒有的如意郎君了。若不是怕委屈了你,我真想就將你留在宮中了。”
韓太后說了一番,意思是要在紀曉棠離宮之前。將紀曉棠的親事定下來。
而紀曉棠匹配的對象,就是安王和肅王,再無別人。
紀曉棠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但憑太后做主。”紀曉棠微微垂頭說道。
紀曉棠竟然這樣容易地答應了,韓太后略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
認得紀曉棠這麼久。紀曉棠一直就很會審時度勢,看來,紀曉棠是看清了形勢,自己也想清楚了。
“我這兩個皇兒,就是在我心中,也難分伯仲。況且婚姻大事,雖說父母之命妁之言,也要你們年輕人自己願。我雖老了。可卻不是老古板,不做這個強人。”
“曉棠。安王和肅王,你選哪個?”韓太后笑瞇瞇地問紀曉棠。
“單憑太后做主。”韓太后連問了幾次,紀曉棠都是如此回答。
看來,是真的認命了。
“你這孩子,太過小心了。”韓太后嗔著紀曉棠,“讓你選,你就選。不管你選哪一個,我都會給你做主。”
如果選祁佑年,韓太后會給做主嗎?
當然不會,紀曉棠心中冷笑。
韓太后這樣慷慨,不過是猜到了會選誰。
其實沒得選擇。
雖然如此,紀曉棠還是不說話。
在韓太后以及大殿的衆人來看,紀曉棠這是害了。
“來人啊,”韓太后吩咐一聲,就讓人取了兩枚兩塊玉璧來,一塊是羊脂白玉團龍佩,一塊是翡翠正龍雲紋佩,“這白玉佩,就代表安王,翡翠佩,就代表肅王。曉棠你害,不肯說,就選一塊玉佩吧。”
小宮就將兩塊玉佩託到了紀曉棠的面前。
這個時候,就不能不選了。
紀曉棠依舊低垂著頭,似乎本沒有去看托盤中的事,只是擡手隨便一,就了一塊玉佩在手裡。
“安樂縣主選了安王爺。”鄭貴妃眼睛尖,一眼就瞧見紀曉棠拿的是白玉團龍佩。
韓太后也笑了。
“你這小妮子,倒是有些心思。”意思是紀曉棠並非胡選的,而是特意選的安王。
這樣說,紀曉棠也不辯駁。因爲知道,不管現在怎麼說,怎麼做,消息都會傳出去,是選了秦震。
沒錯,確實是選了秦震。
“立刻召安王進宮,不知道他知道這個消息,會歡喜什麼樣子!”韓太后大笑著道,“說起來,我這皇兒可是福氣不淺,之前已經有兩位人,如今又添了曉棠,這福氣啊,竟都到了他的上了。”
韓太后這樣說,韓皇后和鄭貴妃也都附和著湊趣。
在這種時候,紀曉棠是不用說話的。
“不過,我也不怕你們誰說我偏心,這些孩子裡,我最喜歡的只有曉棠。曉棠,你以後到了安王府,若是哪裡不如意,只管進宮來跟我說,哀家給你做主。”
“多謝太后。”紀曉棠立刻就應了,顯然很看重韓太后這個承諾。
韓太后愈加高興。
“近幾年來,曉棠這樁婚事,是最讓我歡喜的。”韓太后也確實非常歡喜,或者說是得意。
縱的婚事,是韓太后這些年來最爲得意的事,紀曉棠心中暗暗給韓太后的話做了註解。
韓太后說以後要給紀曉棠做主,並非是一句空話。當即就給了紀曉棠一塊金牌。
“憑著這塊金牌,不管什麼時候進宮都可以,沒人會攔阻你。”韓太后告訴紀曉棠。
紀曉棠很小心地將金牌收了起來。
“太后真的將安樂縣主當親生兒來疼了。”鄭貴妃笑著說。“這小兒家親後,難免有些個嘰嘰咯咯的,半夜裡就要回孃家也是有的。太后爲安樂縣主想的著實周到。”
這句話,又將韓太后給逗的笑了起來。
秦震很快就來了,高高興興地接了旨,給韓太后磕頭。
“母后果然最疼我。”
“得了便宜賣乖。”韓太后嗔著秦震。
“母后,既然母后將曉棠指婚給我。兒臣還有一件事要求母后。”
“是什麼事?”韓太后問。
“是兩位側妃的事,兒臣只要……”
紀曉棠立刻就知道秦震要說什麼,乾咳了一聲。隨即就站起,恰好攔住了秦震的話頭。
“請太后放心,我一定會與兩位側妃和諧相。”紀曉棠這句話,與其說是對韓太后說的。不如是對秦震說的。
秦震有些吃驚地看向紀曉棠。
紀曉棠向秦震微微點頭。
秦震是需要鄭家和宋家的勢力的。也需要。
他們需要鄭家和宋家的勢力。
這並不是後宅的人們爭寵,他們要爭奪的,是更大的東西,他們有更大的目標。
在拿起白玉佩的那一刻起,紀曉棠已經不單純是紀曉棠了。
韓太后愣了一愣,隨即就點頭,誇紀曉棠是個賢淑的子,還沒正式爲安王妃。就已經有安王妃的氣度了。
“還是你有福氣。”韓太后隨後又對秦震說道。
秦震自然是笑。
“方纔你說兩位側妃,有什麼事?”韓太后又問秦震。
秦震飛快地瞧了一眼紀曉棠。再次開口,自然不會說要退掉那兩位側妃。
“想求太后給指個好日子。”
秦震一連要娶一位正妃,納兩位側妃,時間上自然要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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