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並沒明白跟我說什麼,可他是我的兒子,不用他開口,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孩子,外面說的他英明神武,其實是個最實心眼的孩子,認準了一個人,一件事,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他去找縣主,我知道,可我攔不住他。如果不是縣主勸住了他,那隻怕此刻,侯爺和我就失去了這個兒子。侯府也失去了他的繼承人,所以要激縣主。”
祁佑年並沒有告訴秦氏,他要帶紀曉棠遠走高飛。可秦氏畢竟是做母親的,肯定是在祁佑年的言行中發現了端倪,猜出了祁佑年的打算。
可是秦氏並沒有阻攔祁佑年去找紀曉棠。
“夫人爲什麼不攔著他呢?”紀曉棠輕聲地問了一句。
秦氏沉了片刻,才做出回答。
“我想,縣主一定不會讓他那麼做的。”這是出自一個母親自私的決定。知道祁佑年心中的苦楚,可又不想讓祁佑年放棄拋家舍業地和紀曉棠走。如果阻攔祁佑年,母子之間肯定會有非常痛苦的鋒。
秦氏不想這麼做,尤其是在判斷,紀曉棠不會跟祁佑年走的況下。
“那夫人又爲什麼這麼篤定呢?”紀曉棠又追問了一句。
“我雖在後宅,並沒有經見過許多的人和事。第一次見到縣主,就知道縣主不是會做出這樣事的人。縣主雖爲子,卻並不是一個會兒長的人。比起阿佑,縣主的心腸更剛,也更……現實。”
紀曉棠的眼睛微微地瞇了瞇,隨即就又舒展開了。秦氏並不喜歡,這在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覺到了。
“夫人快言快語,是個誠實的人。”紀曉棠笑了笑。在誠實這一點上,祁佑年很像秦氏。
“我想,縣主也更願意聽到真話。”
“是的。”紀曉棠又笑了。
秦氏不喜歡,就算是沒有長寧,沒有韓太后作梗,秦氏只怕也並不希做祁佑年的媳婦。但是,如果祁佑年一定要娶,秦氏也一定不會強行阻攔。
不知道爲什麼,明知道秦氏不喜歡,紀曉棠還是對秦氏有好。
“夫人的爲人,我很欣賞。不論怎樣,請夫人相信我,我絕不會傷害阿佑,過去如此,將來也是如此。夫人對我的評語,我收下了,我只想對夫人說一句,我本不是這樣的人。”
秦氏看著紀曉棠,再次微微嘆氣,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紀曉棠站起,向秦氏告辭。
“夫人要說的話都說了,我也收下了夫人的謝意,就不繼續打攪夫人了。”
“等一等。”秦氏忙攔住紀曉棠。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紀曉棠問。
“我有一個請求。”
“請講。”
“請縣主以後不要再見阿佑了。”秦氏直視紀曉棠。
紀曉棠眉梢微挑。
“夫人這話的意思……”
“我知道,阿佑會去找縣主。請縣主,請縣主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也請縣主看在已故的太長公主的份上,再請縣主看在整個威武侯府的份上,即便阿佑去找縣主,也請縣主不要再見他。”
秦氏這麼說著話,作勢就要給紀曉棠跪下。
紀曉棠扶住了秦氏。
秦氏沒有跪下去,不由得驚訝地又看了一眼紀曉棠。
紀曉棠材苗條,實在看不出手上還有這一把子力氣。
威武侯府的男人們雖然都武功高強,但是人們卻都是弱質纖纖的閨秀出。
“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應夫人。”紀曉棠想了一會,這才說道。
的目堅定地看著秦氏,表明心意的堅決。
“縣主爲什麼不能,只要縣主不見阿佑,阿佑慢慢地才能忘卻縣主,他纔能有他的新人生。”
“阿佑會有他的新人生。而且,夫人應該瞭解阿佑,就是我,也不能夠阻止他來見我。”紀曉棠放開秦氏,往外走去,“夫人放心,阿佑會很好,威武侯府也會很好。”
“我只希,阿佑的好,是一個母親希的好。”秦氏追在紀曉棠後,出手,似乎是想要拉住紀曉棠的袖,卻最終停在了半空中。“縣主,總有一天,你也會爲一個母親,那時候,你就會深切明白一個母親對兒的心。縣主,請……”
秦氏的請字出口,紀曉棠已經走出了靜室。
不是不明白秦氏的意思,但卻不能夠答應秦氏。也不是心,和祁佑年的命運,早就纏在了一起,豈是不見面就能解開的。
而且,也不願意……
方纔與秦氏的一番談話,讓紀曉棠終於完全瞭解了自己的心。
秦氏有做母親的私心,而也有的私心。
紀曉棠走到敬慈庵門口,迎面正遇到祁佑年。
祁佑年腳步匆匆,一眼看見紀曉棠,似乎立刻就鬆一口氣,臉上同時出喜。
“曉棠,”祁佑年上前來,“是不是我母親請你來的,我母親對你說了什麼?”
祁佑年顯然是覺察到了什麼,擔心秦氏對紀曉棠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我和侯爺夫人談的很融洽。阿佑,你有一個好母親。”
一個非常好的母親。
紀曉棠此刻不再欺騙自己,不喜歡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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