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喜宴上多喝了一點酒的緣故，此刻秦震的眸子在燭下顯得越發的深邃，而且還略帶波。

紀曉棠擡眸看了秦震一眼：“王爺說的第一次見面，指的是什麼時候呢？”

秦震曾經以不同的面目在的面前出現過數次，讓雖有懷疑，卻始終無法確認。直到最後，秦震才向表明了真實的份。

秦震立刻就明白了紀曉棠的意思，笑著說道：“曉棠，你還欠著我一份賞錢。”

紀曉棠不由得莞爾。

那件事，秦震顯然沒有忘記，也沒有。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雖然當時兩人都並不知道對方的份。當時秦震在清遠假扮做獵戶在暗訪，正好被到，抓了他去救了紀三老爺。

爲了這件事，紀曉棠的心中對秦震一直都懷有一份深深的激之。

雖然當時秦震正在暗訪的，正是他們紀家。

如果不是秦震當時就在附近，或許就救不回紀三老爺了。之後做的許多決定，比如說選擇秦震作爲合作者，並且不離不棄，比如說遵從韓太后的指婚嫁給秦震，都與這份激有著很大的關係。

從底上來說，紀曉棠是個最重和恩的人。

“當時! 我不知道王爺的份，才說出這樣的話。這天下之大，又有誰有資格打賞王爺。王爺說起這個，是打趣我了。”紀曉棠笑道。

“並非打趣。”秦震卻正道。

“哦？”紀曉棠微微挑眉。

“曉棠，”秦震深深地看了一眼紀曉棠。隨即就在紀曉棠的邊坐了下來，讓紀曉棠的臉面對著自己。“今天是我們親的大日子，有幾件事。我想先跟你說清楚。”

秦震突然就轉換了話題，紀曉棠微微一愣，不過隨即就頷首道：“王爺請講。”

“第一件，我娶你，是因爲我你。與你的家背景，還有那份大秦皇室很多人深信不疑的寶藏，沒有毫的關係。與其他。也沒有任何關係。曉棠，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紀曉棠的眼瞼輕輕地跳了跳。一顆心也隨著跳了兩下。

秦震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志誠與深。紀曉棠也頗見識過一些人和事，知道，這樣濃郁的化不開的只能是發自心，絕不是假裝得出來的。

“我明白。”紀曉棠微微地閉了閉眼。

如果不是知道秦震確實對癡心一片。也不會嫁給秦震。雖然死過一次。自認爲可以看淡一切，只要自己和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但是事到臨頭，卻並不能鐵心到底。

的裡流淌著的是炙熱的，的心依舊是的，如果能夠有的選擇，如果能夠有的選擇……

“第二件，我明知道阿佑喜歡你，而你也……有一些喜歡阿佑。卻不肯全你們。曉棠，我保證。在此期間，我絕沒有用過什麼手段。我只是沒有幫助阿佑得到你。在阿佑看來，我是橫刀奪。但我並不這麼認爲。”

秦震看著紀曉棠，似乎要將紀曉棠每一個細微的表變化都看在眼睛裡。

紀曉棠的眼神閃了閃。

不得不承認，秦震說的都是實話，而且對於這一點，秦震在面前也一直非常坦白。

如果說秦震在和祁佑年的事上做過些什麼的話，秦震並沒有特意爲和祁佑年設置障礙，他甚至還曾經縱容或者幫助和祁佑年見面、相。但是在這樣做的同時，秦震也一直在爭取的好，並且順勢而爲，最終娶到了。

“我比阿佑更早與你相識，我們之間有更深的緣分和牽絆。我自認爲比阿佑更有資格，也更合適跟你在一起。而且，曉棠，你說心裡話，你並不討厭我是不是。我大膽的猜測，你甚至還有些喜歡我？”

秦震期待地看著紀曉棠，似乎紀曉棠接下來的答話就能判定他的生死一般。此刻的秦震，期待之中帶著十分的自信。

起碼，此刻若有旁觀的人，一定會這樣認爲。只有秦震自己知道，他此刻是有些心虛的。雖然爲親王，也並不是個頭小夥子了，但是作爲一個有人，在心上人的面前，他還是不能免俗。

對於秦震這樣的問題，紀曉棠也曾數次拷問自己的心。

當然並不討厭秦震，至於喜歡……

紀曉棠垂下眼瞼，細捲翹的睫如同蝴蝶的翅膀在微微著。

秦震看到，紀曉棠的臉紅了。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答案了。

雖然也在意料之中，但是秦震還是幾乎欣喜若狂。紀曉棠也是喜歡他的，或許不像他喜歡那樣濃烈，但是隻要一個喜歡，對他來說，就是足夠的報償了。

秦震喜歡紀曉棠，在看到紀曉棠的第一眼就喜歡了。只是因爲他的份，還有他的，以及紀曉棠的世，他雖然並不曾瞞自己的這種，然而表達出來的卻還不足十分之一。

那樣濃烈的意，是他在年時都不曾經歷過的。對於自己的這種，某一段時間，他竟然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他終究是睿智的安王爺，既不會像年人一樣濃烈的表達，也不會因爲年人的和彆扭，就和紀曉棠失之臂。

他終於得到了紀曉棠，其過程卻還是有些冒險。

“在這件事上，我很後悔。如果能夠早一點兒在你面前亮出份，而不是讓你自己猜測，或許……”或許他們之間本就沒有祁佑年足的餘地。

沒錯，在秦震看來。他和祁佑年之間，祁佑年是後來者，而不是他橫刀奪。紀曉棠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是上天賜給他的人。

“曉棠，這句話我跟你說過，我再重複一遍。這世上別的我都可以放棄，唯有你，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不管是爲了任何人，還是爲了任何事。”

秦震說著話。捧起紀曉棠的一隻手，輕輕地吻在了紀曉棠的手背上。

紀曉棠只覺得手背一燙，沒有說話。只是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秦震依舊捧著紀曉棠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脣邊。

秦震的脣而滾燙，紀曉棠想，如果可以~到秦震的心。那一定是差不多的吧。

“王爺。還有第三件嗎？”嘆息過後，紀曉棠輕聲問道。並沒有~出被秦震握著的手。

“有。第三件，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一，我的整顆心，整個人都是你的。曉棠，我的所有事，你都可以知道。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秦震的語音彷彿在呢喃。

紀曉棠的臉頰更加發燙，此刻秦震的眼神幽深的幾乎有些危險。

“可是你是安親王。你有你的責任。”紀曉棠在提醒秦震，就算是新婚之夜，說這樣的話討他歡喜，但是他卻又不能不去履行的責任。

秦震卻似乎完全沒有領會紀曉棠的意思，他只是再一次的重複。

“我已經說過，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只有你。爲了你，那些東西，我完全可以不要。”

紀曉棠深深地注視著秦震，並不是在分辨他這些話的誠意。無論如何，和秦震都註定不會是一對普通的夫妻。

相信，秦震此刻是真心的。而且，秦震肯這樣說，對來說，已經足夠了。

“曉棠，你能原諒我嗎？”秦震突然問紀曉棠。

秦震這樣開誠佈公的態度，確實了紀曉棠。而秦震這句看似沒頭沒腦的問話，紀曉棠也立刻就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秦震做過什麼事，是要紀曉棠原諒的呢。

“王爺，在韓太后面前，我選擇了你。我今天嫁進王府，就是你的娘子，安王府的王妃。”紀曉棠看著秦震說道。

“結髮同心？”秦震問。

“結髮同心。”紀曉棠輕輕點頭。

秦震笑了，他看著紀曉棠，又問了一句話：“曉棠，你方纔問我，要什麼賞賜。我要什麼，你都肯給嗎？”

“王爺明白我對王爺的恩之心，王爺想要什麼，只要……我有……”話是這樣說，紀曉棠的心中卻忍不住一陣跳。

約地到，秦震將要所要的東西，只怕要盡全力，才能夠給與。

“曉棠，我不要別的，我只要曉棠你的這顆心。”秦震臉上的神又是鄭重，又有些得意，他一手依舊捧著紀曉棠的手，另一隻卻輕輕地指了指紀曉棠前。

紀曉棠剛滿十四歲，然而量長得高挑，已經超過了許多年的子，而且帶著特有的滿和苗條，行坐臥，自然而然就散發出讓人無法阻擋的魅力。

今夜的紀曉棠，尤其如此。

“曉棠，你肯不肯給？”秦震見紀曉棠默然無語，就追問了一句。

紀曉棠幾乎無法直視秦震的眼眸。

秦震卻並不肯放過，又追問了一句。

他要的心，的心……

“王爺，我的心，要同樣的心換。”紀曉棠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願意用我這顆心，換曉棠你的這顆心！”秦震毫沒有猶豫。

紀曉棠擡起眼瞼，認真地看著秦震。

秦震的目沒有毫的躲閃，就那樣誠摯而熱烈地看著紀曉棠。

新婚之夜，秦震才完全表了他對紀曉棠的意。

“王爺，我……”

“怎麼，曉棠不肯嗎？”秦震立刻就道。

關於這個問題，秦震絕不容許其他的答案。

秦震自己知道這一點，紀曉棠也知道。

“王爺，我會盡力，我們的一生，還很漫長。”紀曉棠緩緩地道。

秦震略頓了頓，就點了頭。

紀曉棠的答案。在目前來說，還是讓他滿意的。紀曉棠待他，終究與待別人不同。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答案來。秦震知道，紀曉棠不想騙自己，而且既然這樣說了，必定會真的盡力。

“沒錯，我們將來的人生還很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來贏得紀曉棠的心。

秦震瞭解紀曉棠，他相信。他終究能夠得到紀曉棠的那顆最爲珍貴的心。

……

轉天，紀曉棠習慣地在凌晨醒來，沒有睜開眼睛。就發覺自己的周異常的溫暖。有那麼一刻，紀曉棠沒有反應過來，以爲自己還在妍華堂，是程嬤嬤怕害冷。半夜爲添了被子。

就算是再怕冷。現在這個季節也還不至於的，程嬤嬤服侍，有時候是太過心了。

紀曉棠這麼想著，微微地舒展了一下腰~肢，頓時覺得某的所在作痛。

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此刻，早已經不在妍華堂，不再是紀家的閨中。就在昨夜，已經嫁給了秦震。做了安親王的王妃。

而此時之所以覺得比往常溫暖……

紀曉棠慢慢地睜開眼睛，正好看進秦震一雙帶笑的眸子裡。

原來。秦震比醒的還早，爲了不驚醒，纔沒有任何的靜。而卻是睡在秦震的臂彎裡。

看清了自己的姿勢，即便是兩個人已經爲夫妻，紀曉棠還是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這樣枕著秦震的胳膊，想來秦震這一夜應該沒有睡好。

“王爺……”紀曉棠輕輕地喚了一聲，就想要將子挪開。

秦震卻攬住了紀曉棠，不讓。

“這樣很好，我喜歡這個姿勢。”秦震輕笑道，“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這樣抱著曉棠，到地老天荒。”

從昨夜開始，紀曉棠就已經發現了，秦震非常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