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母后，不能和談嗎？”紀曉棠看著韓太后，眼神中有急需天真，又有積蓄迷茫，似乎是被韓太后慈悲的話深深地打了。

“咱們大秦，就沒有跟蠻人和談的先例。”韓太后緩緩地說道。

“先例都是人開的。母后英明睿智，能見到尋常人見不到的，看的也比尋常人看的遠。世人碌碌，母后何必在意他們的想法，母后爲的是大秦，爲的是大秦的百姓不是嗎。這樣開先河的事，母后不去做，還有誰去做呢？”

“曉棠，你真的這樣認爲？”韓太后凝視著紀曉棠問道。

紀曉棠認真地點頭。

韓太后把持朝政多年，並非出於必要，而是選擇。韓太后有著比一般人強烈的多的權力谷欠和掌控谷欠，並且自詡英明神武不輸給男人，不輸給大秦以及以前歷朝歷代的帝王。

紀曉棠正是抓~住了韓太后的這種心理，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韓太后心中本就想著和談，又被紀曉棠一番話說的心花怒放，躊躇滿志。不過，畢竟是個老辣的人。

“咱們還是婦人家的見識。曉棠，你這樣想，是不是了安王的影響？”

紀曉棠立刻搖頭，告訴韓太后，秦震是主戰的。

“王爺恨不能親自帶兵往北邊去呢。”

“哦。”韓太后將信將疑，“和談之事，不必再提了。”

“是。”紀曉棠立刻點頭應承，“國家大事，我也不過是隨便議論議論，給太后解悶罷了。”

“是這樣。”韓太后也笑了。

說了這半晌，韓太后並沒有讓紀曉棠離開的意思。

“阿佑出征，已定局。”韓太后告訴紀曉棠，“威武侯府已經損失了一名戰將，阿佑此去……哎……”

韓太后嘆氣，隨即才說出，想要祁佑年在出徵之前完婚的事。

“威武侯夫人已經答應了，長寧願意在這個時候嫁威武侯府。長寧，畢竟是公主，雖然這樣是委屈了，可是爲了國家大義，爲了鼓舞威武侯府……”

“想不到，長寧竟如此深明大義，確實是委屈了。”紀曉棠立刻就順著韓太后的語氣說道。

韓太后看了看紀曉棠，似乎對這種態度非常滿意。

然而，讓韓太后更加滿意的事還在後頭。

紀曉棠離開皇宮，回到安王府之後，凡是見到京城中各府的眷們，無不要將韓太后的這番話重複一遍。很快，不僅京城中達貴宦之間知道了，就是普通的百姓也都瞭解到：長寧公主是如何的深明大義，爲國效力，爲此不惜委屈自己。

本來長寧在京城中的名聲並不好，可是經過紀曉棠的努力，長寧在世人眼中的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危難之時才能見人之本，長寧公主深明大義，爲國不惜犧牲自己。

韓太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道是怎樣的，紀曉棠卻是笑了。

祁佑年不會娶長寧，而已經爲長寧鋪好了路，一條長寧必須去走的路。

……

大朝會

果然有朝臣提到了和談，很快，朝臣們便分了兩派，其中一派以秦霖和祁佑年爲首，堅決主戰，而另一派，則是主戰和談。

兩派進行了大論戰，這場論戰，斷斷續續，一直持續了三天。

韓閣老和謝閣老也倒向了主和派。

和談的聲音越來越大，祁佑年似乎也被說，但還是堅持與北蠻一戰。

最後，是隆慶帝一錘定音。

結果，自然與紀曉棠和祁佑年商量的一致。

戰，是爲了和談。而和談，是爲了最終能夠解決北蠻這個患。

大秦需要時間息，祁佑年屯田之策需要時間實施。

出征在即，祁佑年來向紀曉棠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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