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議論著周明兩家的八卦,羨慕明二小姐能跟周五爺親近,然而實際上並不如賓客們想象的那麽融洽,明琪看似跟周牧澤談甚歡,確實明琪在說魏橙,周牧澤不時應兩聲。
魏橙之前說得很氣,但真的到了周牧澤麵前卻不敢吭聲了。
“橙橙,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嗎?”明琪看一臉的倔強,就知道在鬧脾氣,便好聲好氣哄著,任誰一看都知道們關係親如姐妹。
魏橙別扭地了聲,“小舅舅,上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樣闖進你的院子,也不應該那樣對……”
“這件事已經過去。”周牧澤麵容冷峻道,“你知錯就好。”
“怎麽,橙橙做什麽惹你小舅舅不高興了?”
周牧澤打斷魏橙的話顯然是不想把事擺到人前來說,明友青仿佛不知道般笑著問出口,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作不懂。
明琪笑道:“爸,哪有你這樣讓人自揭老底的?橙橙還是個小姑娘呢,你不要麵子,人家可要。”
明友青哎喲一聲笑起來,“是我不對了,當我沒問。”
“二叔,您不能總這樣說不算話。”明家嫡長子明濤笑著打趣,話語裏卻暗含機鋒。
明友青聞言眼神一暗,上笑著說:“還好我這是在家裏說,可比不上你。”
明濤麵容俊逸,風度翩翩,一派的溫文爾雅,做起事來手段卻是穩準狠,前頭把一個姻親的產業吞並了,在外頭有些不好的名聲。
明濤聽到如此指摘卻是微微一笑,“那也算是外人的一種認可吧。”
讓人不敢欺負總比被人欺負要強。
周牧澤聽明家叔侄倆打炮,知道明家幾房相互之間都有嫌隙,這兩人在他麵前打機鋒抹黑對方,不過是想在當家上爭取周家的支持罷了。
明友青還想再說,明家家主明友康卻迎了過來,笑嗬嗬道:“你們聊什麽聊這麽久,有你們這樣讓貴客站著說話的嗎?”
明濤笑著接話:“我們的不對了,這不是很久沒見到五爺了嗎?忍不住多說幾句。”
明友康笑道:“是很久沒見到五爺了,好在五爺現在已經回帝都,以後見麵機會不會。”他看著周牧澤,做了個請的手勢,“五爺,這邊請。”
周牧澤禮貌地微微頷首,“明副部長有禮了。”
宴席很快開始,先是明濤做主持致辭,隨後家主明友康致辭謝賓客到來,宣布宴席正式開始。
周牧澤被安排在份最貴重的一桌,邊盡是些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其中不乏實權人,真論起來周牧澤的份是最低的,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反而熱地與他攀談,若不是知道他平時不飲酒,這會兒都要湊過來敬酒了。
衛哲則被安排在了另一桌,這一桌卻是年輕人居多,氣氛也更隨意,他見周牧澤一臉嚴肅的坐在一群老頭子中間就忍不住暗笑,賊兮兮拿出手機,對著周牧澤拍了張照片,給秦意發了過去。
秦意正在時雨的住指揮小李放東西,這裏是研究所的宿舍,國家科學院還給時雨分配了一套房子,不過時雨打算暫時住這裏,房子等有時間再布置。
發現手機亮了,秦意點開一看,看到衛哲給自己發來一張周牧澤的照片,忍不住笑起來。
時雨扭頭看,小李也好奇地問:“秦小姐,你笑什麽?”
秦意擺擺手,給衛哲回短信:【你們在幹什麽?】
衛哲:【參加一個宴會,看到沒?周董那桌最貴重。】
秦意回他:【最貴重沒看出來,年紀最大倒是真的。】
衛哲心說你可真會抓重點,上卻批評:【你這就業務不了,周董那桌可都是實權人,你竟然一個都沒認出來?!】
秦意難得被他說得無語,給他回了一串省略號。
衛哲還想繼續調戲秦意,就看到周牧澤起離席,連忙收起手機跟同桌賓客道聲歉,跟了上去。
周牧澤上已經染上了些酒氣,衛哲跟他走進明家為賓客準備的休息室,見他確實沒事,便出門找傭人要茶水解。
周牧澤靠著沙發,一手搭著沙發椅背上,一手隨意地搭在上,長疊,擺出一個閑適的姿勢。
他拿出手機,找到秦意的號碼,本想直接撥電話過去,撥號的時候突然想到可能在時雨那裏,改為發短信:【在哪?】
秦意剛剛給衛哲回了條短信,看到手機又亮起來,還以為是衛哲的回複,點開一看,卻是周牧澤。
想到他坐在一群老頭子中間就跟萬花叢中一點紅似的,笑了笑,回道:【在科學院的宿舍。】
周牧澤很快回道:【你在那裏等等,八點半去接你。】
秦意:【你不是在參加宴席嗎?】
周牧澤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衛哲跟說的,在心裏給衛哲記了一筆,怪不得剛才他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打字回道:【待會就走。】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周牧澤以為是衛哲,抬頭一看,卻是淺淺含笑的明琪端著一壺茶盈盈走進來。
“五爺,剛才你似乎喝了不酒,我送來給你壺茶解解酒。”
明琪將茶壺放在茶幾上,作稔地往茶杯裏沏茶,氤氳的水霧嫋嫋飄起來,眉目低垂,神間有種歲月靜好的恬淡,人不想起一句好的詩句:恰似那一低頭的溫。
沏好茶,輕輕一送,放在周牧澤手邊,不遠不近地站在周牧澤麵前,盈盈含笑看著他。
周牧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溫度不燙不冷,剛剛好口,真是到了極致。
“五爺,我這泡茶的功夫沒落下吧?”明琪笑著問。
周牧澤嗯了一聲,抬眸看。
隨後,他站起走上前兩步,停在明琪不足半米,垂眸看著明琪。
“有句話要告訴你。”他的嗓音低沉如大提琴人心弦。
明琪仿佛預料到了什麽,微微睜大了眼,心跳竟越來越快。
周牧澤的聲音不重,卻如寒冰刺骨:“董寧這種事,我不希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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