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的確是公主府里的半個主人。

只是兩年來，他從沒承認過，也從不把自己當這裡的主人。

今晚他的表現太反常，所有的一切，都跟以前言語行徑完全不符，可楚凝卻沒表現出任何異樣。

對他的反常似乎也沒什麼覺。

蘇瑾對此倒是鬆了口氣，不管楚凝心裡怎麼想，至沒直接問，自己便不必去解釋太多。

趴在枕頭上靜了片刻，他緩緩開口：「如果我也是這個府里的主子，那麼以後……對那些算計我，陷害我的人，我是否可以無地反擊報復？」

寂靜的黑夜裡，俊妖孽的容似泛著冰冷的。

七百個日子以來，一直如死水般毫無生氣的眼眸，此時也微微浮現懾人的冷芒。

「你是駙馬。」冰冷的嗓音響起，帶著主人一貫的言簡意賅，「公主府里，你想要誰死，都可以。」

得到了這句承諾，蘇瑾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卻還是無聲地舒了口氣。

角於黑暗中緩緩揚起，他閉上眼，終於累及睡去。

楚凝側過頭，眸沉沉地注視著睡在側的男子。

微弱的過窗子照進來，打在他的臉上，襯得這張俊出塵的臉，越發如妖孽般人。

……

深夜，萬籟俱寂，窗外夜風陣陣，樹影婆娑。

子曦倚在床頭看了一個時辰的書。

直到秋雁帶回了消息：「小姐，楚世子回來了。」

子曦抬眸：「有沒有發生意外？」

「沒有。」秋雁道，「楚世子沒有驚任何人，現在已經回屋裡睡下了。」

子曦聞言，淡淡嗯了一聲：「你們也去睡吧，不用守著了。」

「小姐。」青黛遲疑地看著子曦，「這位楚世子原來還是位深藏不的主。」

子曦笑了笑：「沒幾分本事，他以後該如何撐起郡王府？你以為他真是貴文弱的二世祖？」

青黛聞言，頓時就沒了話。

子曦打發兩人下去休息，不必留在這裡值夜。

獨自一人半倚著床頭，想了很多事，一直想到子時過去，才揮手熄滅了燈火就寢。

這一夜風平浪靜地過去。

次日早，子曦起了個大早，洗漱之後就去了楚宸的院里。

腳下剛踏進曦宸院，就遇上了也剛過來的清郡王夫婦。

「子曦姑娘，起得這麼早？」

子曦頷首，禮貌地笑笑：「王爺和王妃起得更早。」

「王爺以前每天要早朝，習慣了早起。」郡王妃語調溫和，「這兩天因為蒼兒的病，他還特意告了兩天假。」

「本王膝下就這麼一獨苗苗。」清郡王看著子曦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激，語氣溫潤地笑道，「真是多虧了姑娘，否則本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王爺言重了，子曦只是盡一個醫者的責任。」子曦畔含笑，態度端莊從容，「世子殿下正虛，這個時候應該尚未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