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白皙，剔細膩如上等瓷玉，五俊緻，淡墨如畫。

此時安靜下來的模樣，就像古畫卷中走出來的貴公子，眉眼如煙如霧，無意識地染了上三分恬淡憂鬱氣息。

……無端的讓人生出一心疼。

子曦沉默了一瞬，隨手又取出一金針：「這個毒，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會發揮作用。」

楚宸沒說話，心緒卻被拉了回來。

「我來的那日，脈象還沒有異常，這幾日卻有了些覺。」子曦平靜地道，「這是因為毒素已開始一點點往心脈蔓延，蔓延的過程會是兩個月。」

「兩個月？」楚宸抬眼，素日璨華生輝的眸心，此時只余怔忡。

「嗯，兩個月。」子曦平靜地點頭，「如果我所料不錯，此毒會在你生辰當天侵蝕心脈。」

生辰當天……

楚宸聞言，又是一陣長長的靜默。

出生時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毒，在里潛伏十八年，然後十八歲生辰當日毒發……毒發之後呢？

直接亡？

下毒的人，謀害他的目的是什麼？

楚宸著帳頂，一時沒什麼頭緒。

金針一進，他卻完全覺不到疼痛一般。

不知為何，此時他突然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總覺得……王府里的平靜很快就將被打破。

楚宸想到爹娘只有自己一個兒子。

如果他死了，爹娘一定會到很大的打擊，甚至母親有可能一蹶不振。

郡王府將後繼無人。

就算父王手裡還掌管著兵權，對於皇帝來說，也已經沒什麼可畏忌的了。

況且皇帝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死亡，來削弱甚至直接收繳父王的兵符——喪子之痛，這個理由足夠。

然而，十八年前，當今皇帝也不過才十五歲，還是個未登基的年皇子。

父王那時已經領兵上過戰場了，是個鐵錚錚的武將。

楚寰那時候有機會做手腳嗎？

「楚宸。」縴手上年安靜疏淡的眉眼，子曦的嗓音聽著格外能安定人心，「別想那麼多，你心中所想，或許皆是錯的。」

楚宸轉過頭，沉默地看著子曦。

子曦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嗓音和，彷彿浸潤了骨子裡：「一切有我。」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陪在你邊。

楚宸靜靜凝視著，良久，才輕輕點頭：「嗯，有子曦在我邊，沒什麼是我不能面對的。」

眉眼微微舒開，他淡笑：「這個毒，是不是發作了就會立即亡？」

子曦搖頭：「……不一定。」

原本按照下毒之人的想法，顯然是打算在他十八歲就要了他的命。

但前世楚宸並沒有死。

只是後來上戰場時，子一直孱弱，托著病周旋於戰場和朝堂之中。

這一世重生回來，見識了楚宸扮豬吃老虎的計策，子曦原以為前世的孱弱是裝出來的，然而此時已經可以確定，那不是偽裝。

而應該是劇毒侵心脈卻尚未真正發作之前，恰巧有神醫給楚宸解了毒，但已經到了毒素戕害，以至於落下了病，也折損了他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