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沈氏攥了手，下心頭怒火，下語氣道，「今日是你父親大壽，你能不能跟長公主殿下求個，只當是給你父親的壽禮？」

蘇瑾聞言，漫不經心地發出一聲輕笑。

眼下已是黑幕降臨時分。

府外掌起了數不清的燈火，襯得夜晚也如白晝般明亮。

燈下，男子笑如彎月，容清俊人，如畫的眉眼間華流轉，璀璨奪目。

沈氏被他笑得一怔。

「公主殿下素來一言九鼎，嫡母這是想讓殿下自己打臉嗎？」蘇瑾嗓音潤潤，著低沉魅的韻味，「嫡母若有這個意思，不妨自己與殿下說，我可不想挨殿下的鞭子。」

沈氏臉一變，急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凝轉眸看了蘇瑾一眼，淡漠眼底難得地浮現了幾分異樣澤。

「壽禮我跟殿下已經備了，聊表孝心，請父親大人笑納。」蘇瑾說完，平靜地轉頭吩咐，「把殿下準備的賀禮拿過來。」

命令一出，立即有強力壯的護衛從後面的車上搬下一個被藍綢覆蓋的件。

群臣雖下意識地抬眼看來，卻本沒心思欣賞。

長公主殿下親自來參加蘇相壽誕，已經完全出乎了他們所有的意料，這一來就辣手懲治了兩個人，更是讓所有人提著心吊著膽。

賀壽的喜氣幾乎被沖走了大半，眼下誰還有心思好奇賀禮是什麼？

況且長公主府庫房裡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隨便拿一件出來都能碾其他人。

護衛揭開了藍綢，眾人眼前一亮。

半人高的紅珊瑚樹，在燈火下散發出紅剔澤，流溢彩，熠熠生輝。

「賀禮已經送到，看父親和嫡母的架勢，似乎並沒有要請殿下和我進去的意思。」蘇瑾溫潤含笑，「那我跟殿下就先告辭了，祝父親大人萬壽無疆。」

說罷，轉眸朝楚凝道：「殿下，我們回去——」

「長公主殿下能來，是臣的福分。」蘇相連忙下所有的緒，側讓開一條道，「請殿下和駙馬裡面請。」

楚凝看了蘇瑾一眼。

蘇瑾心有靈犀般會意，再次出手臂，由楚凝搭扶著他的手背一起往丞相府裡面走去。

外面的鞭笞聲和掌聲還在繼續。

蘇相卻不得不招呼著百進府。

蘇鈺沉默地轉頭，盯著跟長公主一起相攜進府的背影，沉之自眼底一閃而逝，雙手指關節攥得咯咯作響。

季尚書揮揮手，頹然道：「蘇相，下是沒心思再進去吃席了，下就在這裡等著，等這個孽障懲罰結束，好早些帶他回家去。」

蘇相聞言，神微沉：「本相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不關相爺的事。」季尚書聲音頹然無力，「是我平時沒教好他，方才定然是對公主和駙馬出言不遜了，否則不會落得這麼慘，這也是他該得的教訓。」

蘇相聞言，臉有些掛不住。

季尚書說平時沒教好他，然而他們都心知肚明，季孟平跟蘇鈺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