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放開帝修的腰，退後一步，垂眸低聲道：「主人變了許多。」

帝修聞言微默，隨即嗯了一聲：「總要試著改變一下。」

頓了頓，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別忘了你還欠下一頓打。」

秦裳：「……」主人一定是故意的。

默默抬眸瞥了主人一眼，他眉眼彎起，角溢出滿足的嘆息：「主人打吧，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屬下這條命是主人的……嗯，這也是主人的，主人想怎麼置就怎麼才置。」

他絕不反抗。

帝修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扣著他的五指，轉往山巔走去。

很明，天清氣爽，萬里無雲。

秦裳心很妙，得快要飛起來。

他覺得前世今生所有的歲月加起來，最快樂飛揚的當屬今天。

希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生命里再也不要有一點霾。

忍不住低頭看向兩人相扣的手指，秦裳角翹了翹，心裏暗想著，若能每天都這樣，就算被丟臉地打屁……嗯，他覺得或許也不是不可以接。

這麼一想，頓時惡寒了一下。

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傾向。

「冷？」帝修偏頭，清的眸似是看穿他心裏的想法，「還是心裏又在打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裳連忙搖頭：「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帝修語氣淡淡，慵然閑適：「敢欺騙本座，想好接什麼懲罰了嗎？」

空氣里一陣靜默。

秦裳低頭，聲音低若蚊鳴：「罰我以相許……」

「什麼？」

秦裳搖頭：「沒什麼。」

帝修角揚了揚，閑庭信步般走著，慢慢走，一襲白在下盡顯貴氣，依然是那副不染塵埃的謫仙模樣。

只是這謫仙，到底也染了七六慾。

秦裳低著頭，視線落在那雪白的袍角上，經年不變的純凈澤是他心頭很深很深的執念。

唯一的區別是，以前只是站在後看，看到步履行走間揚起的后擺。

而如今，他看到的卻是袍服前擺。

視線不同，角度不同，心境也不同。

最大的不同是曾經的霾散盡，如今只剩下普照。

秦裳眼底澤閃，心頭漾著層層，一路安靜地跟著帝修走著，這條山路似乎突然間變得很漫長。

不知走了多久，秦裳緩緩開口，嗓音綿如和煦，溫潤如春水：「主人。」

「嗯？」

「過幾天我去大夏皇宮一趟，把那副春宮圖再取來獻給主人。」

帝修：「……」

空氣一瞬間變得詭異。

微微偏頭，閣主大人眼神沉默而古怪地盯著他。

秦裳眉目低斂：「這次屬下會盡量避開皇宮裏的守衛，不讓自己傷。但是若萬一不慎又傷了，還求主人能手下留，輕點罰。」

帝修：「……」

「不過我覺得主人現在仁慈了許多，應該不會罰我，甚至還會心疼我了傷，去給我討個公道。」

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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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