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風姿絕世，天下無雙。

秦裳每次都看不夠。

不過如今能正大明地站在主人側，而無需如影子般離得遠遠的，連看一眼主人的背影都要的看，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秦裳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上蒼眷顧的人，還是歷經嚴苛考驗才了寵兒。

試想曾經，若當真把以前所經歷的再重新經歷一遍，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來。

「主人。」秦裳忽然蹙眉，「東陵太子，子曦的皇兄……現在還安好？」

帝修偏頭看他：「你要做什麼？」

秦裳抿，睜著一雙無辜的黑眸看著他：「如果君傾瀾不死，子曦就不會為帝了吧？主人那時候不是說不喜歡小子為帝嗎？這一世，他們的命運還是一樣的嗎？」

帝修沉默片刻，負手看向遙遠天際：「本座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秦裳眨眼。

主人居然也有不知道該怎麼說的事？

「命運扭轉，是本座強行造的結果，不影響他們那個時候的皇朝制度。」帝修淡淡道，「也就是說，本座和你一道離開的那個時代，現在還是存在的。我們是強行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但這個時候每個人的命格是否要照著以前走，並不一定。」

秦裳擰眉，沉默地消化著帝修的話。

意思就是說，他們離開的那個時代里顯然依然在緩慢地進展，子曦和楚宸去周遊天下，南墨昊做了玄殿大教習，九嬈收了皇夫統一天下，九微做了九閣閣主……這些在另外一個時空里，依然還存在著？

只是他們如今強行回到了原點，這裡的每個人可以是真實存在，也可以當做是存在於一個虛幻的時空里，命運是可更改的？

秦裳腦子有點懵：「那如果一些事改變了，尤其是江山皇權的更迭若是跟前世不一樣，那後世史書該如何記載？」

東陵帝國統一天下，究竟是以前世為準，還是以這一世為準？

帝修靜默片刻：「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歷史可以重疊，也可以各不相干。」

秦裳還是懵：「……」

「不過這一世，歷史重疊的可能不太大。」帝修語氣淡淡，「天心難測，變化無常，天命不是某一個人所能左右的。你不必糾結這些，這一世倘若君傾瀾不死，跟前世皇登基也沒有什麼衝突，因為本就是各不相干的歷史軌跡。」

秦裳想了想：「主人的意思是說，前世是前世，不會因為今生的天命有變而消失，今生也今生，也不會到前世的天命左右？」

帝修點頭。

「那……」秦裳糾結了一下，「我可以去東陵看看嗎？」

帝修轉頭看著他：「君子曦現在還小，約莫才十一二歲，你要去見？」

「不是見子曦，是見見那位東陵太子君傾瀾。」秦裳道，「前世我還削骨為他的模樣，也算是有緣吧，今生見見他，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也能了卻心頭一樁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