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蔣寶鸞這勁火辣的格罵起人來也是很帶勁的，明明一個個髒字都沒有，卻莫名罵出了一種潑婦的氣場。

且罵人的容符合實際，字字準，每一句話都諷刺的恰到好，配上那張烈焰紅的小，殺傷力極強。

裴朔年瞬間白了一張臉，表實在是綳不住有些扭曲，咬牙切齒地瞪著蔣寶鸞，「你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和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

「喲喲喲！」

蔣寶鸞一點都不怕他的威脅，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嘲笑他，「裴大爺被我說中了心事，是不是覺要氣瘋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本來就長得不如人家陸寒時帥了，生起氣來還這麼丑，你倆站在一起這對比也太鮮明了，我要是，我也不會回頭！」

裴朔年一張臉沉得都可以滴出水來，恨不得立刻上前掐死。

但蔣寶鸞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笑嘻嘻的模樣，「其實還是得謝謝你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不是你急著退位，咱也不知道新來的帥哥比你這個破渣男要好幾十倍呀！」

誇張地笑著，轉頭對唐初拋了個眼，「你說是吧，？」

這擺明了就是想要氣死了裴朔年！

唐初有些無奈地看著，搖了搖頭，「你以後別再跟他置氣了，我跟他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以前的事也不要再提。」

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蔣寶鸞跟裴朔年之間這麼不對付。

最開始跟裴朔年往的時候，蔣寶鸞好像就不怎麼喜歡他。

兩個人一見面必定會吵架，就算看著的面子上不會做得太明顯，也會明理暗裏地諷刺對方。

也覺得很困，蔣寶鸞就算了，就是那種火的脾氣，看誰不爽就要說兩句。

但裴朔年又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子，基本上唐初的幾個朋友他都能夠禮貌對待，甚至對樂寧還過分照顧周全，卻每一次偏偏都要跟蔣寶鸞計較，很明顯不喜歡。

唐初也只能用八字不合來解釋這兩人之間貓和老鼠的天敵關係了。

裴朔年聽著唐初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的時候，被蔣寶鸞挑出來的怒火就這麼慢慢熄滅，轉而變一種難以自愈的悲傷。

失落是一種比憤怒要恐怖得多的緒。

他上覺得有個地方難得有些過分，忍不住用力按了按心臟的地方，艱難地開口，「……我們現在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嘖嘖嘖！」

蔣寶鸞嗤笑了一聲，悠閑地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甲，上面的水鑽晃得人眼暈，「真是男人發起來人都比不過，當著人家老公的面就要跟人家做朋友，要不要臉啊？」

陸寒時看了一眼，勾了勾角。

家找男朋友的眼不怎麼樣，看朋友倒是準的。

這個蔣寶鸞說話還真是話糙理不糙。

裴朔年已經被蔣寶鸞攻擊得麻木了，臉雖然也難看了一些，但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只直直地看著唐初。

他眼眸深沉，裏面是前所未有的期盼的緒。

「，我可以用朋友的份陪在你邊嗎？」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被追逐的，唐初的視線中心。

現在似乎反過來了。

唐初心裏痛，覺有些疲憊。

畢竟真心實意地過這麼幾年，說心裏面沒有一點覺是不可能的。

但自從下定決心離開的那一刻開始，隨著時間的拉長，那種覺就淡了一些。

到了現在，已經明顯覺不到自己對裴朔年的喜歡了，反而生活中大多細小的心都是由陸寒時給的。

「抱歉啊裴主任。」

扯開一抹笑容，像是打圓場一樣，「我老公還在這裏……畢竟我們兩個曾經也有過一段，雖然都過去了，恩恩怨怨什麼的我也都想開了，但我老公他心眼比較小，醋罈子來的，希你能理解一下我。」

雖然是抱怨陸寒時佔有慾強的語氣，但卻莫名讓人聽出一無奈縱容的味道。

陸寒時本來因為裴朔年的存在很是不爽，但聽到唐初剛才那段話之後，心裏什麼霾都沒有了。

「他理不理解沒關係，老公理解你。」他上前了唐初的頭髮，甚是親昵，眼睛裏面是無限的溺寵。

而後低了聲音在耳邊道：「今天怎麼這麼乖？想回去疼疼你，早點回來，嗯？」

蔣寶鸞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嫌棄地了自己的胳膊，覺得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你們兩個秀恩能不能滾遠點，別髒了我的車！」

陸寒時笑著親了親人的臉頰，隨即站起子，後退了幾步，「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嗯？」

唐初臉蛋微紅，應了一聲點了點頭，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催促蔣寶鸞開車。

最後還是對著窗外的裴朔年點頭示意了一下，並沒有多餘的語言。

裴朔年地了拳頭，那雙眼睛藏匿在劉海的影之下，看不清裏面的緒。

半晌，他抬起頭，對唐初扯出一個笑容，「玩得開心點。」

他覺到剛才唐初在把他當做普通朋友對待的時候，忽然就有些自地想回到曾經恨自己的那段時。

起碼恨還是因為在意，但剛才那釋然的語氣明顯就是已經放下了所有，往前看了。

沒有，所以也沒有恨。

他怎麼甘心？

怎麼可能甘心？

那輛包的紅法拉利跑車一騎絕塵，連引擎聲音都帶著蔣寶鸞那特有的浮誇氣場。

兩個男人並排站在醫院前面的臺階上，看著那輛車的背影，站了一會兒。

氣氛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跟另外一個人說話，但誰也沒有先離開。

「你好像對我老婆有點想法。」

最後還是陸寒時先開口，他習慣了先發制人，角勾著一抹諷刺的弧度，居高臨下地看著裴朔年。

「是。」裴朔年爽快地承認了，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目。

「你也配？」

陸寒時笑了，只是臉比剛才更加冷了幾分。

裴朔年也忍不住笑了，挑釁地看著他，「配不配也都已經配過了？我和配了起碼好幾年，你呢？幾個月？你該不會自信到覺得你們的會比我和的還要深厚吧？」

陸寒時看著他，「可能跟你想得不太一樣。」

「呵。」

裴朔年一副很了解唐初的樣子，有些可憐地對陸寒時搖了搖頭，「你本就沒有見識過從前是如何我的，只要是認識我們兩個的人，都知道本就不可能拒絕我，只是在生我的氣罷了。」

「為什麼生你氣，你心裏沒點數？」陸寒時挑了挑眉，「你一個被別的人用過的垃圾，還想讓回收？」

裴朔年被刺了一下，隨即神恢復正常，「你沒必要用這種事來攻擊我，都是男人，你應該懂，短暫的歡愉算不上什麼……」

「抱歉，我不懂。」

陸寒時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的冷笑也收了起來，眼神肅殺地看著他，「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一樣來者不拒，是個人都能睡，只有垃圾桶才不會拒絕形形的垃圾。」

他上前一步，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在高上有明顯的優勢，俯視著面前的男人，極迫，「你真的太髒了，這麼臟，怎麼配得上我的？」

裴朔年了拳頭，似乎都聽到自己牙齒之間咯咯作響的聲音，一雙眸子瘋狂得有些猩紅，「我臟？」

他突然抬起頭，猛地揪住了陸寒時的領子，「唐初也是這麼想我的麼？認為我臟？」

陸寒時蹙了蹙眉，用力開他的手，「你應該慶幸了！要是有朝一日知道你跟妹妹的事，可能還會覺得你噁心，恨不得你去死。」

裴朔年臉驟變，眼裏面閃過一顯而易見的慌，「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調查我！你告訴了？」

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幾乎是低吼著在問陸寒時。

如果說他之前還是抑著自己的緒，那麼現在已經快到了失控的邊緣。

這件事絕對不能夠讓唐初知道！

如果知道了，他和之間就真的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陸寒時笑了一聲，「你這麼驚訝做什麼？你不也在暗中調查我？只不過我比你稍微有本事一點，你不到我的底，我可是把你的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裴朔年定定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這雙眼睛裏面看出了什麼破綻來，努力分辨著他話裏面的真假，最後發現這個男人坦得有些令人害怕。

「哈！」他腦子裏面最後一弦全盤崩塌，怪笑了一聲，嘲諷地看著陸寒時，「你既然查到了我的，那你知不知道的？」

陸寒時臉微微有了變化，墨的深眸冷淡地掃過他，掀了掀，「如果你是來挑撥的就不必了，跟我坦白過，你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親關係。」

裴朔年怔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

他忽然湊近他邊，一隻手放在男人肩膀上拍了拍，低聲說：「……跟我在一起之前，就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