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彷彿沒聽出昌平公主語氣裡的不善,恭敬地應道:“是,小子閨名靜姝,比弟弟阿霄早出生了一個時辰。”
昌平公主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靜姝,這倒是個好名字,一聽就知道是貌非凡才出衆的閨閣千金。”
明明是誇讚的話,由昌平公主說來,卻有些不是滋味。
太子妃最悉昌平公主的脾氣,聞言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昌平,貌善嫉,心狹窄。最見不得容貌麗勝過自己的子。。在私下裡做過什麼,也有所耳聞。
這裡可是太子府,若是任由昌平公主刁難凌家人。這個太子妃的面還往哪兒放?
更何況,這個凌靜姝,也不知和阿曜有什麼牽扯。。
太子妃心念電轉,正要張口解圍。
就聽凌靜姝微笑著說道:“公主殿下如此盛讚,我實在愧不敢當。往日在定州城,我也自恃有幾分才貌。可今日見了公主殿下,才知道什麼是國天香,什麼是沉魚落雁。和公主殿下一比,我不過是牡丹邊一片不惹眼的綠葉罷了。”
馬屁人人會拍。
能將這麼麻的話說的那麼真摯誠懇,就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了。
昌平公主的臉陡然好看了不,咯咯笑一聲:“你的倒是甜的很,哄的人心花怒放。”
“我天生笨笨舌的,哪裡會哄人。”凌靜姝神依然誠懇:“我說的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沒有半字虛假。”
昌平公主聽的心神舒暢,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蔣氏:“。。”
孫氏:“。。”
凌靜姝對著太孫和燕王都不假辭。現在對著昌平公主,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一旁的太子妃。心中也有些詫異。
這個凌靜姝,之前看著溫言。現在倒是巧舌如簧,皮子麻溜的很。將昌平公主哄的如此開懷。。
原本已經消散了大半的戒心,又重新匯聚起來。
凌靜姝留意到太子妃眼中的戒備,心中暗暗嘆口氣。之前所做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不過,現在最要的是先將昌平公主應付過去。
凌靜姝又恭敬順地說道:“今日有幸得見昌平公主殿下,實在是我三生有幸。希日後能有機會再見到公主殿下。”
昌平公主心好了。隨口笑道:“這有什麼難的。過些日子本宮會在府上開消暑的賞荷宴。到時候讓人送一張請帖到凌家去就是了。”
凌靜姝出恰到好的驚喜,忙福了一福:“多謝公主殿下。”
凌靜姝驚喜激的樣子,讓昌平公主看著頗爲順眼。之前的些許不快早就被拋到了腦後。
至於孫氏和蔣氏,早就被這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
待凌家一行人走了之後,昌平公主猶自笑道:“這個凌靜姝,倒是生的一張巧。哄的人心中歡喜。”
可不就是睜眼說瞎話隨意哄人嗎?
不過。昌平公主這般高興,太子妃當然也不會說穿這一層。笑著說道:“也不是心哄你。你可不就是京城最耀眼的一朵牡丹花麼?這滿京城的名門閨秀。到了你面前只配做綠葉罷了。”
昌平公主聽著用,笑地說道:“皇嫂,你就別來打趣了。對了,無端端地。這凌家人到太子府來做什麼?不是來求的吧!”
太子妃眸一閃,半開玩笑地應道:“什麼求,這話可不能說。要是傳到父皇的耳中。父皇心中只怕不喜。”
皇上年輕時也稱得上明君,年紀越大。越善變易怒難以琢磨。太子一日沒坐上龍椅,這東宮儲君的位置都是如履薄冰,行事愈發要小心謹慎。
昌平公主一臉的不以爲然:“不過是隨口說笑罷了。父皇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爲了這點區區小事不高興。”
這可未必!
若是被有心人抓住話柄,煽風點火,可就不好說了。
昌平公主是徐皇后所出,平日和太子走不,卻也說不上特別親。有些話當著昌平公主的面顯然是不便說的。
太子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讓昌平公主座,又命人上了茶。
姑嫂兩個坐下之後,說起了閒話。
“皇嫂,皇兄近日如何?”昌平公主殷切地問道。
在天家,比不得普通兄妹,親不免淡薄一些。不過,昌平公主畢竟是子,對太子來說沒什麼威脅。平日也常來往。
太子妃輕嘆一聲:“還是老樣子。不得寒氣,不能吹風。一涼就發熱頭痛,整夜地咳嗽。”
太子當年領兵征戰,肺部曾過重傷,經過救治,又養了這些年,也算養的不錯。只是弱虛薄,一到冬天,房門都不輕易出來,免得涼生病。
如今了夏,天氣燥熱,屋裡也不敢放太多冰盆降溫。
昌平公主言不及義地安太子妃幾句:“皇嫂不必憂心。如今東宮事務有阿曜管著,皇兄不必勞心費力,好好養著子就是了。”
太子妃含笑點頭,想到兒子,心中油然而生一驕傲之。
阿曜年老,頭腦聰穎,手腕凌厲,頗有城府,比起太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又頗得皇上歡心。
有阿曜在,東宮的地位穩若泰山,無人能撼。
昌平公主又笑道:“說起來,阿曜今年已經十五了,也該考慮終大事了。皇嫂心中可有合意的人選了?”
太子妃心中雖有盤算,卻不肯明說,敷衍地答道:“京城裡才貌出衆家世配得上的閨閣千金,人選也不過是那幾個罷了。而且,阿曜的婚事總得問過父皇母后,我和你皇兄也做不得主。”
“再者說了,阿曜自己也是個有主見的。這等大事,總得徵得他首肯。”
昌平公主揶揄地笑著瞄了裝模作樣地太子妃一眼:“得了,皇嫂,你就別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了。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麼?”
“蘇家二小姐文靜嫺雅,蔣家的三小姐天真純善,不管娶了哪一個過門,都是親上加親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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