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人貌之人，莫氏不希自己的兒有任何不足。

邱媼道：“郡主的疤痕敷了，一點也瞧不出來的。”

這不過是寬莫氏的話。

莫氏道：“不用可是明顯得很，面的大世族，誰會喜歡一個臉有瑕疵的郎？”悠悠輕歎一聲，“我與母親寫了家書，有心將蘅兒許給娘家侄兒，只蘅兒毀容的事，莫家是知曉的，嫂嫂們未必樂意……”

邱媼心裡想著：如果連莫家都嫌棄永樂郡主毀容，旁人家又有誰接得了。如莫氏所說，萬一這朱雀當真有本事治好呢。

讓陳蘅試試罷，這也是一個機會，如果真能治好臉上的疤痕，陳蘅便不會再被人說道是醜。

莫氏又問道：“蘅兒指責六皇子與西府的茉郎有染，這事查得如何了？”

邱媼與莫春娘打聽過。

莫春娘記得很清楚，自陳蘅毀容之後，再沒出過榮國府的大門。

旁人不知道，可莫春娘是陳蘅的母，又是珠蕊閣的管事僕婦，沒人比更清楚。

但，莫春娘不能在人前說陳蘅沒見過，還得替陳蘅圓謊。當府中好事的僕婦追問：“春大娘，聽說當年三月三在桃花坡，郡主親眼瞧見六皇子與西府的茉郎抱著滾草地？”

莫春娘不會說沒見過，不能打了陳蘅的臉面，必須得說“見過”。“哎喲，可別問了，我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那樣沒臉面的。郡主那時還是孩子，還以為他們在玩遊戲，可我又不能解釋，真是快憋壞了……”

無量天尊！不要怪胡說八道，得護著郡主啊，休怪，休怪。

莫春娘添油加醋地將“瞧見”的事細細地說了一遍。

僕婦聽得目瞪口呆，連連啐罵：“素日瞧著是個得的，原來也是個沒臉沒皮的。”

“能有什麼臉皮？”

“當年柳氏為纏上左僕，一心想做嫡妻，趁著左僕酒醉爬了床……”

柳氏自己行事不端，引\、爬床，當年可沒將梁夫人氣得半死。

世間也只有梁夫人能忍得了柳氏，就這樣，柳氏也敢肖想穎川陳氏嫡支長房長子，還一心想做宗婦。

邱媼聽府中僕婦們議論過，將莫春娘喚到一邊，問道：“兩年前的三月三，你與郡主當真瞧見……”

莫春娘漲紅了臉頰，不好意思地道：“邱媼，你可別怪小的，我……郡主與我並未瞧見，許是郡主聽低下的哪個侍、家奴說的……”

郡主非說是自己親眼得見的，這分明是詐夏候滔。

那日，六皇子的沉默，承認了他與陳茉有私\。

為了不讓旁人說道，莫春娘必須說自己也瞧見。

否則，陳茉的名聲好不了，而在一旁視他人私的陳蘅也會聲名損，但若是莫春娘同時瞧見的，這就不是視，而是無意間撞見。

此刻，邱媼將莫春娘的話細細告訴給莫氏。

莫氏道：“沒瞧見？蘅兒是聽誰說的？”

邱媼道：“奴婢沒問出來。莫春娘說，時間過得久了，連郡主也忘了是聽誰說的，郡主只是覺著這事不會空來風，那日說出本想試六殿下，沒想是真的……”

幸虧詐了夏候滔，當日陳安對夏候滔極是滿意，恨不得立馬就將陳蘅給嫁出去。

莫氏雖一心反對，若陳安拿定了主意，便是也沒法子。

虧得陳蘅說出夏候滔與陳茉的事，否則這事還真沒轉\桓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