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意就坐在旁邊聽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過去的那些事兒。
其實發生的時間也不久遠,似乎一切都還在眼前呢,只是一晃神,穎王都變穎王了,榮王府也倒了,金陵城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一切似乎就又都不一樣了,且過去的許多事都變得長遠起來。
現在再聽起來這些,真是恍若隔世。
于是霍明意笑著拉人:“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說起來,怎麼還為這個生氣呢?”
“怎麼不生氣?”霍明珠反問了一句,“到什麼時候聽見這些也都是要生氣的才對。
反正我是覺著這人啊,活著就應該知足。
本來嘛,有舍有得,既得到了潑天富貴與面,家族中也因此而風得意,還舍不去這些所謂的自由不自由。
那算什麼?
是又想要富貴面,又想要的自由,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其實這話說的也對。
不是人人都能像章太后那樣的。
而且就算是章太后,嫁給先帝之后,也不是順風順水過來的。
先帝有寵妃,膝下也無子。
這都是人生的憾。
最起碼先帝和真算不上是一心一意。
只能說先帝心里確實有,那樣的地位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也撼不了的。
所以章太后才顯得幸福一些。
而鄭氏嘛——
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
總之都是過去的事了。
霍明意搖了搖頭,還是去拉霍明珠:“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再來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鄭娘子也已經跟穎王和離了,人家都要回滎去了,你還揪著這些來說,像是背地里說人家壞話似的。”
背后說人確實是不好。
只是霍明珠說的也是實話。
不過也不跟霍明意爭這個。
因為仔細想想,大姐姐說得也有道理。
人都和離了,還揪著這些確實沒意思。
說就更沒什麼了。
反正跟也沒什麼關系,而且當初求著阿寧幫說,阿寧也沒答應。
所以本對于阿寧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實質的傷害。
只能說鄭氏過那種心思。
且最初的意思還不是為了傷害阿寧,也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很值得罵罵咧咧,說人家不是的地方。
故而霍明珠就改了口:“大姐姐說的也對,那我不說了。”
霍明意才滿意下來,松開了的手。
然后又轉過頭去問傅清寧:“那既然一開始太后是不愿意鄭娘子跟穎王和離的,怎麼突然又答應了呢?這里頭有事兒啊?你知道嗎?”
傅清寧搖頭說不知道。
也不是太后肚子里的蛔蟲,當然不可能事事都知道的。
“不過我估著,是穎王跟太后求來的。”
“穎王?他自己?他要跟鄭娘子和離?”
霍明珠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去了潁州,也是孤一個人,邊就只有王妃陪著了,他還要跟王妃和離?
而且穎王他有這麼好的啊?
是和離,不是休妻……”
主要是穎王從前做的那些事,在天下人看來,他都是昏庸無能且是最殘暴的。
事實上他所有人都忘記了。
穎王本是先帝和太后心教養長大的孩子,其實本并不是那種格,只是經年累月,又有小人挑唆,才會有了后來他親政出的那麼多子。
不過外面的人也不在意這個。
他們只看重結果。
或者說,他們希看到的穎王是什麼樣子,那穎王就似乎應該是什麼樣。
連霍明珠都會這麼說,更何況是外面其他的人呢?
不過對于傅清寧而言,穎王是好是壞都不重要。
雖然為臣,穎王與也確實算得上有殺父之仇。
的父兄,如果不是因為穎王的一意孤行,也不可能為了救駕而戰死在金明坡。
現在想來,傅清寧還是心下發恨。
只是不帶到面上來而已。
“誰知道呢。”
說起這些來,傅清寧顯得興致缺缺,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也許是他忽然想做一件好事呢?畢竟有的事,他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和彌補。
鄭娘子嫁給他兩年的時間,是風過,連鄭氏一族也得意過,但是那樣的日子總歸也沒有持續多久,連半年的時間都不到吧?
然后就開始委屈,開始吃苦。
歸結底,鄭娘子沒跟著他福過的。
現在他要遷往封地潁州,外面的百姓都知道這只不過是給他換了一個地方把他繼續起來,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
說不定就是良心發現,不想再連累鄭娘子了。
再說了,和離之后,男婚嫁各不相干,只能說不合適,過不下去了,尤其是穎王和鄭娘子之間的關系,別人也不會覺得鄭娘子有什麼不好的。
又有滎鄭氏在,鄭娘子將來想要再嫁人,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說是休妻——鄭娘子的前程就全毀了。
真要是那樣,還不如把帶去潁州,好歹說出去也是個王妃之尊。
要莫名其妙的休妻,那不是給人家難堪嗎?這種事,就算穎王他再怎麼不,大抵也是做不出來的,而太后也不會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說的也對。
休妻多難聽啊。
下堂婦歸家,是連娘家母族都要嫌棄的。
更不要說外面的人了。
那些高門是別指了,人家就算是續娶都不可能考慮一個下堂婦。
小門小戶吧,滎鄭氏又恐怕是看不上眼,不肯把鄭娘子嫁過去。
那是高不低不就,反正只要鄭家不肯將就,鄭娘子就沒有任何好前程了。
現在父親母親還活著,可能還好些。
等到以后爹娘過,家中兄嫂肯不肯容得下呢?
瞧瞧陳娘子便也可知道一二。
人家不把當利益工看待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有什麼真心給,哪怕上也確實流著鄭家的,大家都是骨至親的一家人。
但人心嘛,總歸都是這樣的。
放到誰的上去,都很難有個例外。
傅清寧深吸了一口氣:“不過這樣也好吧,跟咱們沒什麼太大的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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