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每問出一個字,音調都非常僵。
下的被子被抓得著褶皺變形。
剛才聽到的那聲微弱的呼吸應該就是艾倫的,是聽著就知道況不好。
「嗯……」季予南拉長的聲音聽在時笙耳里,就好像是一把利刃,刺得耳生疼,「還好,活著的,不過能不能撐過今晚就不知道了。」
他吩咐艾倫側的保鏢,「出點聲,免得太太擔心。」
「……」
靜默中,時笙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失控的心跳聲。
沒聽到艾倫的聲音,卻聽到季予南驟然變得冷厲的嗓音再度響起,抑著極端的不悅,「用點勁,連我都聽不見何況是遠在千里的太太。」
『遠在千里』四個字,他咬著牙一字一字說得異常緩慢,出明顯嘲諷和冷怒。
「不要,」時笙尚且還算平靜的嗓音猛的抬高,顯出幾分尖銳,「我不要聽他的聲音,季予南,你住手,你住手。」
男人靜靜的聽著瀕臨崩潰的聲音,冷酷的嗤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你是在暗示我,讓我弄死他?」
「季予南。」
的脖子像被人用一隻大手的掐住。
聲音嘎,連呼吸都困難,「你到底想幹嘛?」
男人了,瞇起的眸子裏流轉著肆意輕佻的瀲灧笑意,「你啊。」
季予南點了支煙,靠著牆壁吞雲吐霧,臉上仍是冷靜從容的模樣,空氣中瀰漫開的腥味也沒有影響到他,「這麼大的膽量敢從我邊逃跑,如今這才剛開始,就承不了了?後面還給你準備了好戲呢。」
他這話說的漫不經心,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卑劣。
時笙:「……」
想說話,但這種況,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人低沉的笑聲自間傳來,明明是著聽筒,但時笙卻似乎覺到了他灼熱的氣息就吹拂在耳邊。
「時笙,我不是讓你乖一點嗎?你為什麼總要鬧個不停?」聲音里著幾分無奈的妥協。
他最近要忙的事實在太多,所以顧不上時笙的緒,他也知道為了過去不開心,本想著等手裏的事告一段落再找個時間和好好談談。
但在這期間,已經在心策劃怎麼離開他了。
時笙閉了閉眼睛,面無表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被人這麼徹徹底底的耍了一遭,總要有人為此付出點代價,不是嗎?我又捨不得你,就只好拿那些無關要的人出出氣了。」
一冰涼的寒意從腳底竄起。
時笙深吸了一口氣,面蒼白如紙,呼吸略略有幾分急促:「這些事都和他們無關,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策劃的,也是我騙的你,你別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無辜的人?」男人冷笑,嗓音沙啞得模糊,「如果在醫院沒有那群醫生替你說謊,那個護士不提早在試間等你,你能逃得這麼順利?」
一支煙完,他很快掐了又重新點了一支,「事是你策劃的,但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幫你,你的策劃,便永遠只是個策劃而已,不了現實。你現在跟我說這群人無辜?時笙,你是當我蠢的好騙,還是從未了解過我?」
了解過。
正是因為這種深刻的了解才讓在聯繫不到艾倫的況下這般憂慮恐慌。
但現在,不想和他討論這些無關的事。
說了解,他就能放人嗎?
不見得。
季予南或許也只是隨口一問,沒什麼實質的意義。
「季予南,我跟你談個條件吧。」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繃。
季予南:「……」
他煙的手頓了頓。
房間里明明還有保鏢在低聲談,但這一刻,在時笙說要跟他談條件的這一瞬間,彷彿一下子就寂靜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說。」
「季氏這些年暗箱作的證據還在我手裏,如果你不想捅到那裏鬧得沸沸揚揚,你就放了那些人,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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