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從醫院回到碧海藍天的家門口,看著那家門口,忽然有一瞬間的晃神。
去年的年夜,差不多的時間點,紀深爵就站在這裏,等著回家。
也記得,紀深爵站在樓梯口裏為了取暖上下跳著樓梯的樣子,也記得,紀深爵把困在懷裏,強勢霸道的讓做他朋友的樣子,也記得,他吻時的樣子。
每一幕,都曆曆在目。
這些畫麵,曾經並不覺得多麽刻骨銘心,可現在,言歡卻想到失神。
輕輕歎息一聲,摁了碼鎖,進了家門。
紀深爵……是不會再來找了吧。
這個念頭,閃過腦子時,有一瞬怔忪,隨後對著黑暗空笑了一聲,似是自嘲。
竟然,也會奢和留一個浪子。
言歡靠在門後,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試圖讓自己不去管那些不該想的事。
手機裏叮咚一聲。
是一條QQ消息。
久違。
陸琛。
“歡,新年快樂。”
現在是國的淩晨,倫敦差不多是晚上。
這麽多年了,還給發這樣一句祝福,又是何必。
言歡沒有回複。
那邊,對方正在輸,輸了許久許久,久到言歡以為不會再有後續。
可陸琛卻接著說:“我要回國了。”
言歡握著手機,靠在門上,看見這條消息時,一時間說不清是何覺。
他要走的時候,沒打招呼,沒跟商量,就去了倫敦深造。
他要回來時,仍舊是像一個炸彈般,說回來就回來。
可是,四年前,他們就已經分手了,現在跟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言歡終究是沒有回陸琛一個字。
洗完澡躺在床上,刷了會兒朋友圈,便看見紀深深發了條態。
“我也太慘了趴,年夜照顧我哥這個病號。o(╯□╰)o”
還有張照片,是個溫度計表,三十九度。
紀深深還在評論統一回複:“被燙傷沒理傷口,所以發高燒了,也是沒sei了。”
言歡目一。
紀深爵是因為的傷,今晚多有點心虛。
在氣頭上,還用高跟鞋砸了他被燙傷的背。
言歡不想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索不去看手機,努力讓自己睡覺。
可是,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定。
睡得迷迷糊糊中,紀深深給打催命連環call。
言歡接起:“喂,深深?”
電話裏,紀深深的聲音很急:“歡姐,我哥現在燒到四十度了,不肯去醫院,他再這樣下去,腦子肯定要燒瓦特了,我哥最聽你的話了,你能不能過來幫我勸勸他?”
紀深深一開口,便讓言歡難以拒絕。
紀深爵是為的傷,現在燒這樣,也有的責任在。
言歡沒多說什麽,掀開被子下了床,道:“你等我一會兒吧,我馬上過去。”
“那歡姐你快點啊,我覺我哥快死了。”
“……”
言歡打了個出租車,路上總是遇到紅燈。
“師父,你能不能開快點兒?我有急事。”
“姑娘,我這都快一百碼了,這可是市區,有什麽急事兒也得遵守通規則啊。”
言歡咬了咬,又打開手機微信,問紀深深:“你哥現在怎麽樣了?”
那邊在家的紀深深,翹著兩條,啃著薯片兒,悠哉的回複:“不怎麽樣,看樣子半死不活了。歡姐,你可快點兒吧,你再不來,下半輩子幸福就沒了。”
言歡這時候沒心跟紀深深開玩笑,對紀深爵這麽稚的行為有些惱火:“他有病不去醫院瞎折騰什麽,他那個朋友俞呢,為什麽不勸他去醫院?”
紀深深:“歡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俞姐不是我哥的朋友,他兩是兄弟,小青拌豆腐一清二白,我哥就沒把俞姐當人看,俞姐也沒把我哥當男人看。”
言歡愣了下,是誤會他們了?
可俞本來也不是導致他們現在這個局麵的原因。
到了月牙灣別墅,言歡快步走進屋。
便看見紀深爵躺在沙發上已經快要不省人事了,額頭上著一個冰袋,因為背上傷,所以趴在沙發上,模樣無害而脆弱。
至於紀深深,一見言歡來了,連忙把薯片丟了,拍了拍手道:“歡姐,我們抬我哥去車上吧!”
言歡走過去,手了紀深爵的額頭,蹙眉問:“燒這樣了,你怎麽不救護車?”
紀深深想:救護車還有你什麽事兒。
“哦……那個……我沒想起來……而且我哥剛才沒燒這樣,剛才有意識的時候,他死活不肯去醫院。”
言歡沒問那麽多,“給我搭把手,先把你哥送去醫院再說吧。”
言歡和紀深深各扶一邊,將紀深爵抬去車裏。
言歡開車,紀深深陪著紀深爵在後座。
到了醫院後,言歡迅速辦理了住院手續,護士也過來給紀深爵紮了針,吊了水。
言歡看了眼打點滴的速度,幫他調了一下,調慢了點,免得掛的手背水腫。
看紀深爵這架勢,是要在醫院住幾天了。
言歡道:“深深,你先陪著你哥,我去打點開水過來。”
“哦,好。”
言歡拎著水壺去開水房沒一會兒,紀深爵就睜眼了。
背後疼的他齜牙咧,想口。
紀深深居然還在打英雄聯盟的遊戲。
紀深爵罵:“你哥都快死了,你還在這兒玩兒遊戲。紀深深,你是不是人!”
紀深深聽他罵人中氣還足,收了手機說:“哥,我看你也死不了,反正賤人禍害千年。”
紀深爵雙眼因為發燒的緣故,被燒的赤紅,皮又冷白,看著很是憔悴,他咳了一聲:“言歡呢?”
“去給你打開水了。”
紀深爵翻了個,側臥在病床上,媽的真疼。
言歡拎著水壺回來時,紀深爵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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