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苒一番話后,顧明遠面如菜。
耷拉著眼皮,一雙眼珠子游離不定,似是思考著應對之策。
須臾。
顧明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當笑聲斂去之后他再次看向林苒,眼底沒翳。
“林小姐,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取消下午的東大會,為了幫顧深,你真是大費苦心啊!不過林小姐說的這些事,都只是二十多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又有誰會在意呢?”
林苒毫沒被顧明遠避重就輕的話誆住,致的臉上溢著一抹淺淡的笑。
“若是擱在以前,也許的確不會有人在意,可現在的顧氏正遭重創,前腳顧深的花邊新聞才出來,您的黑歷史再隨其后,難免不落人話柄,人都是現實的,更何況是那些把全部家在顧氏的東們?您覺得那些東誰還敢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給顧董您呢?”
顧明遠瞇起眼睛看著林苒。
從沒想到,眼前這個所有人眼中的花瓶,居然是個這麼厲害的角。
見這樣說不過林苒,顧明遠便換了一副臉,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唉……那些事我本不想提起,可既然林小姐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只好把過去的事跟你說一下,我相信一定會理解我的。”
林苒秀眉鎖。
一時間還沒意識到顧明遠口中的那個‘’究竟是誰。
只聽顧明遠嘆息著又說:“當年我很我的前任太太,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跟我親弟弟暗通款曲,我當時萬念俱灰,但我實在太了,不惜為背負起背叛婚姻的罵名……唉……果然啊,這些黑歷史還是在如此不恰當的時間找上門來了,可我一點都不后悔當年為做的事。”
顧明遠說著,那雙布滿細紋的眼睛里便蒙上了一層水霧,真像是提到傷心的往事時,心痛到極致的模樣。
如果不是林苒一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定然也會被他這痛心疾首的樣子所欺騙。
這只老狐貍,不去演戲真是太可惜了!
但顧明遠說的這些話也提醒了林苒。
那段黑歷史一旦曝出來,顧明遠為了穩住東,一定會在東大會上把這些話說出來,到時候曾嫻與顧明軒的名聲也就毀了。
沒有人會去證實這些話的真假,那一只只的老狐貍只會坐著看戲。
就在林苒靜靜看著顧明遠傾演繹的時候,顧明遠長嘆一聲,再次說道:“說起來,當年的我和現在的林小姐真的有些相像啊,我們都是可以為了自己心之人做任何事的癡種。”
林苒角一勾。
“我和顧董還是有本質區別的,至我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面對如此火藥味十足的對話,顧明遠非但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還一臉長輩關晚輩的模樣看著林苒。
這樣子要是被旁人見了,定然會覺得是林苒在無理取鬧。
林苒也不跟他計較,角笑意略微加深了些。
“顧董,聽說您還有個兒子,顧俊,兩個多月前他出了車禍,車禍當天蘇卿卿也坐在他車上?有這回事麼?”
林苒在這種時候提起顧俊,顧明遠方才還一臉得意的模樣瞬間警惕了不。
“林小姐到底想說什麼?”
林苒只笑不語。
更詳細的話現在不能多說,要給顧明遠留一些腦補的空間,畢竟在沒有聯系上何貞的況下,說多了更容易出錯。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這件事,問候一下顧公子。呀,差點忘了,您還要準備下午的東大會,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說著林苒便起走。
顧明遠立刻住:“林小姐請留步!”
林苒腳步微頓,回眸看了顧明遠一眼,致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看不出緒的笑,讓人捉不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顧明遠瞇著雙眼看著林苒,說道:“林小姐是不是知道一些啊?”
“怎麼會呢?”
林苒說完便離開了。
前腳一走,顧明遠后腳便將關辰到了辦公室。
“老板,您找我?”
顧明遠坐在老板椅上,腦子里還在回想著林苒臨走前含糊其辭的話,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你說,林苒向顧深借私人飛機,會不會真的跟俊俊的失蹤有關?”
“有這種可能。”
聽到關辰的答復后,顧明遠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底想做什麼呢?今天下午的東大會還能如期舉行麼?”
關辰立刻給顧明遠吃了一顆寬心丸。
“老板,您要這樣想,即便爺的失蹤真與林苒有關,也絕不會做出對爺人安全不利的事,跟顧深都是聰明人,不至于拿人命開玩笑。”
“話是如此,可俊俊如果真在他們手上,我做事難免會束手束腳。”
“老板,依我看就算是把爺藏起來,無非也是想幫顧深度過危機,而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料準了爺與蘇卿卿的關系。”
顧明遠說:“這樣分析的話,不難看出在有意拉攏蘇卿卿,促使蘇氏向顧氏注資?”
“沒錯,但顧氏目前還沒有任何大額資金注,就說明他們之間沒有談攏。”
顧明遠想了想,隨即冷哼一聲。
“林苒啊林苒,居然故意說那些話擾我的思緒,以為這樣就能拖延東大會的時間?我偏不讓你如愿!通知下去,東大會下午一點鐘召開!我絕不會給他們息的機會!”
“我這就去辦。”
顧深通過一系列的公關作,終于讓顧氏的價回升了一些,但比起之前虧損的還相差一大截。
東大會迫在眉睫,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挽回損失。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江辭突然風風火火地跑進辦公室:“老板,顧明遠那邊突然變卦了,東大會一小時后召開,他的第一份提案就是罷免您的職位!”
顧深沒表態。
反而突然就平靜了似的。
或許一早他就已經料定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不甘心,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準備放棄。
顧深沒接腔,而是轉開話題,問江辭一些工作上的事。
江辭心急地說道:“老板,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有心思管這些?”
顧深卻平靜地說道:“不管怎麼說,顧氏也是我爺爺傳承下來的產業,既然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哪怕只剩一秒鐘,我也會全力以赴,即便最終什麼都無法挽回,至我爭取過,等我百年之后到了那邊見到爺爺,也好給他老人家一個代。”
江辭驀地紅了眼眶。
他跟在顧深邊多年,對顧氏同樣也有著深厚的。
一想到今后這間辦公室里坐著的人是顧明遠,江辭就好恨,好不甘,但他明白,顧深心里的恨與不甘要比他強烈百倍千倍。
他只是不想被任何人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顧深的聲音在江辭耳邊傳來:“這件事先不要對苒苒說。”
“我明白,您是不想讓林小姐為您擔心,可是現在的況,只怕瞞不住了。”
顧深眉頭一。
江辭立刻說道:“林小姐目前持有顧氏百分之五的份,是東的一員,只怕也已經接到了東大會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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