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玉寒坐在病床的旁邊,神一如既往地冷淡,“你可以說了。”
劉偉看向楚邃南等人,知道他們是不會出去的,便認命似地開口。
“酒店里的那面鏡子,是小姐讓我放的。”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能被劉偉稱作小姐的,只有樓玉寒的姑姑,樓老爺子的掌上明珠,樓暮蕓。
樓玉寒的表一下子變了,下意識道:“不可能!姑姑不會做傷害樓氏的事!”
劉偉沒看他,反而把目投向楚邃南,繼續說道:“小姐當時忽然找到我,讓我幫把一面鏡子掛到我們辦公樓二樓的指定位置,事之后會想辦法讓樓總把我調到新開的酒店去做總經理。我當初以為只是掛面鏡子,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一下手就能得到總經理的位置,算是占了大便宜,便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樓玉寒地盯著他,目帶著極度的戾氣,“我姑姑不會做這種事。”
劉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接著說道:“掛完鏡子后,我再跟小姐聯系,卻無論如何也聯系不上,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那時我只認為是小姐反悔,不想給我總經理的位置,心里有些失落。但我萬萬沒想到,就在掛完鏡子的第二天晚上,有個自稱是小姐派來的人找到我,二話不說就威脅我說抓了我老家的父母,讓我乖乖照著他們的話做,他手里有我父母的照片,我沒辦法,只能將錯就錯。”
君辭話,“你本不知道那面鏡子掛在那里會帶來什麼影響吧?”
劉偉搖頭:“一開始不知道,但后來我覺得不對勁,自己上網去查了一下。”
結果不言而喻。
劉偉的職業經歷跟酒店經理很像,都是一步步從底層爬上來的,對那座酒店有很深的,如果一開始他知道掛面鏡子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后果,打死他都不會去干。
但當時讓他做這件事的人是樓暮蕓,他下意識便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樓家的人,怎麼會坑樓氏?
況且樓家人的一向很好。
直到那個男人的到來,劉偉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為了父母的安危,他聽從那個男人的話把房子賣了,然后被他帶到其它地方躲藏起來,造失蹤的假象。
“后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被扔在鄉下的廢棄房子里自生自滅,剛開始還有吃的,后來吃的沒了,我又冷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再次醒來就在醫院里。”劉偉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楚邃南,沒有往樓玉寒那邊看一眼。
楚邃南低聲問君辭,“可信嗎?”
君辭:“……楚大隊長,麻煩用你自己聰明的腦瓜想,別什麼事都來問我。”
以前那個兢兢業業的楚邃南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楚邃南頓了頓,偏過頭看向病床上半坐著的劉偉,問道:“為什麼要樓玉寒在場才說?”
劉偉理所當然地回答:“這件事畢竟跟樓氏相關。”
短短幾分鐘,樓玉寒的臉已經徹底恢復正常,令人看不清楚他的喜怒哀樂。
“我憑什麼相信你?”他問道。
劉偉苦笑:“樓總,樓氏待我不薄,我劉偉雖然沒什麼優點,但也不至于忘恩負義。”
樓玉寒還想說什麼,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紅溫書突然說道:“老板,會不會是因為你和老爺子上次在家里談的那件事被小姐知道了?”
樓玉寒一怔,“哪件事?”
“就是上次老爺子來你家里,你們在屋里談事,那天小姐其實也來了,只不過在門外不知道聽到了什麼,神變得很不好,還讓我對的到來保。”紅溫書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屋里都談了什麼,但從樓暮蕓當時的神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話題。
至對樓暮蕓來說不是。
會不會就是那次的談話讓樓暮蕓起了異心呢?不是紅溫書多疑,只是樓暮蕓當時的神態很有問題。
他這麼一說,樓玉寒也想起來了,隨即面大變,“那天姑姑來過?”
紅溫書點點頭,“來過,又走了。”
樓玉寒神變了幾變,冷聲道:“知道了,你這個月獎金沒了。”
紅溫書毫無反駁。
雖然都是樓家人,但樓玉寒才是他的頂頭上司,樓暮蕓讓他幫忙保,他照做,對樓玉寒來說就是欺騙,這是一名書的大忌。
雖然他當時認為不是什麼大事,但現在看來,恐怕沒那麼簡單。
楚邃南認為,劉偉的話有百分之八十可信,樓玉寒這次沒再說什麼,只是道:“知道了。”
他起朝外走,毫無留。
紅溫書急忙跟上去。
“果然是樓家的大地震。”君辭幽幽道。
祈有些擔心,“樓老爺子年紀那麼大,會不會不住?”
君辭:“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你就不要心了。”
祈神黯淡,“不知道弟弟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他都快消散了,哪兒還有力氣去傷心?說到底,他們本就沒有任何關系,畢竟投胎的又不是他。”君辭警告他,“不準去搗知道沒?樓家的事不是你能手得了的。”
“哦。”祈把剛升起的念頭下去,整個人都有點喪。
兩人的對話并沒有刻意掩飾,病房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楚邃南再問了劉偉幾句話,然后他好好休息,帶頭走出病房。
君辭綴在末尾慢悠悠地晃出來,就見走廊上幾雙眼睛刷刷盯著。
君辭:“……”
單人病房的走廊外比較安靜,一般只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有醫生護士過來,君辭在他們的灼灼目下頓了頓腳步,道:“請我吃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到飯點很久了,都已經了。
樊舒笑瞇瞇地點頭,“醫院旁邊有一家不錯的餐廳,我們到那邊去聊?”
他說的不錯的餐廳,其實就是樊家開在寧安市的分店。
君辭跟著他們來到包間坐下,苗殷勤地把菜單遞給,“大佬,想吃什麼隨便點,樊隊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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