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義做了這麼多年,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此刻,他已經相信是清白的,但是還是要把每個疑點都問清楚。
他一人知道沒用,還得記錄的主簿知道并清楚地記錄下來,才好存檔。
“稟告大人,屬下也查看了,院子木門,堂屋木門,西屋木門的門楦底部,都有刀的劃痕。”
“由此可見,疑犯是用刀把門撬開的。”劉守義怒拍驚堂木
問到現在,一切都已經清楚明白,犯人沈大田,半夜私闖民宅,企圖行之事,掙扎著被人刺傷口,當場亡。
“按大齊例律,強婦人者,應當以絞刑。”
“只是罪犯已死,直接丟到葬崗即可。”
“至于你,沈梨,面對歹人勇敢反抗,雖失手殺人,卻是為了自保,不算犯罪,直接回家去吧。”
當真是英明神武的好縣令。
沈梨恭敬道謝:“多謝大人!”
“只是,那人……”
“自有劉強他們去理。”家里沒有個男人,不是老就是小,要麼就是人,這種事,還是得捕快們來做。
就算不是因為如此,在對犯人行完絞刑之后,也是要捕快們拉到葬崗去的。
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你可以回去了,你二人一同前往吧。”縣令對沈梨說完,吩咐劉強二人。
人被抬走,他們見沈梨一家可憐,還順便把西屋的跡沖洗干凈才離去。除了地面的,其他看起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沈梨遠遠看著,滿心眼的謝。
沈大田死了的消息,果然在村子里沒有掀起一漣漪。甚至就沒有人注意到他去世。
這件事后,沈梨就把柜被子什麼的搬到沈母房間,每天晚上跟沈母睡在一張床上。
雖然有些,但是還好是冬天,一家人在一起倒是更加暖和。
只是,即便如此,沈梨還是每天睡不好覺,一到半夜,就會做噩夢驚醒,之后再也睡不著。
在家里呆了好幾天,哪都沒去。中午從院里的菜地摘了把小青菜,煮上了一大鍋紅薯粥,吃得全暖和的。
放下碗筷,沈梨正道:“娘,我仔細想過了,從明天開始,我還是要去擺攤。”
“你,你能行麼?”陳家的謾罵仿佛還在昨日,沈母一臉擔憂。
“嗯……試試吧,不行也要行。”開始收拾桌面。
繼續道:“咱們,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冬天馬上就要來了,家里還什麼都沒有,更何況,我可是近距離接過死亡的人,也是殺……,我覺得現在,好像什麼都不怕了一樣。”
“而且,要是真有什麼事,娘肯定不會拋下我的,是不是?”沈梨剛穿過來的那幾天,跟沈母還不,沈母更是因為沈父去世難,沒有心思搭理任何人。
但是現在每天相,又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沈梨早已經把當做家人。
“你是娘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娘怎麼會拋下你,傻孩子。”明明是這個老太婆該擔心自己被拋下,畢竟現在基本上是個廢人,每天吃喝花錢要人伺候,是自己拖累了。
“那你還是繼續賣糖葫蘆?”
“嗯,趁著現在后山還有山楂,趕多賣一會,不然山楂沒了,地里面的菜又沒長大,可就真的沒什麼可以賺錢的法子了。”
說話間,連桌子都干凈,見沈母還是一臉憂愁的樣子,努力勾,佯裝輕松:“娘放心吧,我們會活得好好的。”
這句話,不僅是對什麼說,也是沈梨對自己說。
一定會過此難關的!
一定!
當天下午,沈梨背上竹簍,照常拿著一竹竿,獨自去了后山。
山上依舊沒有一個人,除了呼嘯的風聲,安靜得很。想起第一次摘山楂的時候,自己無緣無故摔了一跤,還摔哭了。
當時的種種害怕,現在看來,就不算什麼。
不就是荒無人煙的山林麼,比壞人安全多了。
來過好幾次的,這次覺得格外輕松。七八天沒來,又是每天下雨,山楂掉了一地,紅彤彤的厚重得像塊地毯。
沈梨一陣心疼,這可都是錢啊!
好在樹上還有不,應該還能撐一段日子。沈梨放下背簍,開始一個個采摘。
只見一個瘦弱的子彎腰在山楂樹之間穿來穿去,忙碌得像個小蜂。
很快,小蜂拖著沉重的竹簍鉆了出來,上面通紅的山楂滿得快要裝不下。
蹲下子,兩只手臂穿過竹簍的背帶,然后將背帶調整到肩膀的位置,齜牙咧地緩緩起,竹竿被當做拐杖,杵著地面。
另一只手則到后面拖著竹簍底部,好肩膀輕松一些。
步履沉重,剛開始還走得比較順暢,到后面,肩膀被勒到變形,后背上的重量幾乎帶著往后仰。
只好找個坡地停下來,一邊放松子一邊罵自己,不就是幾天沒來麼,怎麼比第一天來還貪心,裝這麼滿,不僅路上滾了好幾個下來,自己還累得要死。
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歇夠之后,重振旗鼓,繼續向著家前進。
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了。清洗,瀝干水分,熬糖漿,一步一步,練地作。
就連燒火,都是從容不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地方,所以才會游刃有余。
冰糖葫蘆做好后,找來一竹竿,上端纏了厚厚一層稻草,一個新的草垛子就完了。
沈梨上下打量,對這個新的還是很滿意的,比上一個扎得漂亮。
東西都準備好,只等著明天上街擺攤就行了。
晚上繼續跟著沈母睡覺,越到冬季,天黑的越早,天亮得更晚,盛夏五點的時候天就慢慢變亮,到了深秋,到早上六點的時候才天亮。.七
當然,這個世界還沒有鐘表,這個時間,是系統告訴沈梨的。
扭頭,看向窗外,真的天亮了。
以往都是睡到八九點才起來,沒想到沈大田那件事之后,每天都醒得這麼早。
輕悄悄下床穿,盡量不吵醒任何人。然后扛著滿冰糖葫蘆的草垛子,滿懷希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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