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溪將手拍在桌上,厲聲道:“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嬪有意誣陷你一個奴才不?”
“是與不是,娘娘心底有數。”長安垂下眸子,“奴才在龍寢當差,不是娘娘手底下的人。奴才如今孤一人在玉流宮,娘娘可是難免落下一個屈打招的口舌。不若來梅姑姑,由在旁聽著,這樣也是為娘娘避嫌。在梅姑姑來之前,奴才一個字都不會再說。”
柳玉溪一怔,好個頭腦清晰的奴才!
桂嬤嬤當即就撕著長安的頭發和面頰,“你招不招,我瞧瞧你的有多,由不得你不招。那金簪是帝君賜的寶貝,了賜之,你還想活命?”
長安的長發被揪的凌不已,小臉也被桂嬤嬤給撕紅了,將眼睛垂下,的閉著,一個字也不說,在梅姑姑來之前要做的是不激怒玉流宮的惡霸,以免多皮之苦。
桂嬤嬤沒想到手無縛之力的長安骨頭這麼氣,說了一個字不說,就真的一字不說了。
柳玉溪一怔,這丫鬟竟是不怕疼麼,如此這般不聲不響,若是我執意繼續用刑,倒像是屈打招,畢竟是龍寢里的奴才,看在帝君的面子上也不好大肆打罵,說道:“桂嬤嬤,先不要。”
桂嬤嬤便停下手來。
柳玉溪輕聲哄長安道:“你放心,我決計是一個心腸慈悲之人。縱然是你的,本嬪也念你主招供,對你輕罰,原先盜達到一定金額,按照宮規是要砍去雙手的,本嬪會向上面求,只砍兩只手指就是了。”
長安角流出一不屑,靜靜的看著柳玉溪唱獨角戲,“溪嬪娘娘,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認的。”
柳玉溪厲聲道:“長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此時,梅姑姑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說玉流宮丟了金簪,奴婢過來幫著找找。”
說著,梅姑姑就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進門就見幾個壯的婆子按著長安,折磨的已然狼狽不堪。
梅姑姑心里一沉,這要是教帝君看見了,想不出來帝君會如何反應。
長安懸著的心落下一半,梅姑姑來了,這事就勢必不可能教玉流宮私下去辦。
柳玉溪見梅姑姑來了,便客氣道:“梅姑姑,你來的正好,你是宮里本本分分做事了二十年的老人了,可別教一世英名栽在長安手里。來屋里取東西,竟走了本嬪的金簪子。”
長安這才看向梅姑姑,梅姑姑朝頷首示意,隨即梅姑姑走到了柳玉溪的跟前,“溪嬪娘娘的金簪,居然是長安走了?哪里弄錯了吧。”
“這屋里就一個外人來過。只等梅姑姑你來了,我們和你打個招呼,然后就開始搜呢。”溪嬪溫和的笑道。
梅姑姑冷冷一笑,“即便搜也不應玉流宮的人去搜。上有戶部,下有宗人府,第三方搜才教人信服。”
溪嬪切齒,“梅姑姑,你!”
便在此時,門外的下人說道:“帝君駕到。”
接著,便有一道高大修長的影踏玉流宮。
氣氛瞬時間張起來。
眾人一凜,紛紛起行禮問安,“叩見帝君。”
來人正是帝千傲,他面含風雪,今日穿著練兵之服,腰間系著玄腰帶,越發顯得腰線窄姿拔了。
他眉心里有幾縷難以察覺的怒火,角抿著薄涼的笑意,經過了長安,走到了柳玉溪的跟前。
他冰涼的擺,過的肩膀,微微一怔,也曾幻想若是他可以將扶起為主持公道,然而抬起頭來,在他眼底只看見冰冷的寒芒,竟是沒有認出來被人如罪犯般制著的。
長安心中莫名一窒,自己不過是深夜里他的不為人知的工。他定然不屑于在人前和稔。仍是那個無依無靠的。
長安蹙了眉心,十分不愿讓帝千傲看見這樣狼狽的樣子,這樣會讓顯得越發的可悲。將頭低下,遮去了眼底那氤氳的霧氣。
帝千傲在主位落座,柳玉溪則移至副座,的說道:“不知帝君駕到,有失遠迎,帝君贖罪。”
帝千傲聲音溫的對柳玉溪道:“不必多禮。你五日前約朕下棋,正巧今日兵營那邊事告一段落,有些時間,便特地趕來陪你。”
長安為他對柳玉溪這份溫,而收了心臟,摒去自心底涌出的自嘲和不甘。
原來他是可以這樣的溫,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對一個人表達他的思念和在乎。
明明,他和每夜都那般親,眼下看著他和別的人調,為什麼他可以將伴寢奴才和妻妾區分的這麼清楚,這滋味著實苦。
柳玉溪寵若驚,“帝君竟放下軍中要事趕來陪臣妾下棋!臣妾...何德何能,可以使帝君放下社稷大業呢。”
“朕的人教人欺負,朕自是要放下一切趕來的。”
帝千傲的目落在長安的眉宇,四目接,從眼底捕捉到了濃烈的控訴,很明顯的,更加厭惡他了。
柳玉溪委委屈屈的說道,“臣妾好可憐,如今連一個奴才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素日里與世無爭,別的我都可以忍,但今天的是帝君送我的金簪。這是我無論如何不能忍的。”
帝千傲目掃過屋形,最后目落在了按在長安上的桂嬤嬤的手,便是這只手把長安的發扯,面頰揪紅,他眉宇染上怒,清冷的問道:“妃的金簪找到沒有?”
“帝君有所不知,長安在龍寢當差,卻不知惜份,因到底是帝君龍寢的奴才,臣妾正等著回了帝君后,搜呢。”
帝千傲慵懶道:“你的人去搜,未免被長安詬病你們陷害。朕幫你出面,讓朕的人去親自搜。海胤,你去,給朕細細的搜過,”
“奴才遵旨。”海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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