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回醒過來的時候, 天已經大亮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整個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他枕在賀見山的胳膊上 ,地抱住他;賀見山的手從腰側攬住他的后背.兩個人赤///,嚴合地在—起。
這些年林回過地十分規律,無論前一天多累,生鐘總能準時在工作日的早晨將他醒,比鬧鐘還管用。可是此刻,當他意識到眼前的景是怎麼回事,恨不得自己能立刻睡死過去。好在賀見山還沒有醒,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這第一句話該說什麼。他正糾結著怎樣在不驚賀見山的況下從這個姿勢里全而退,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賀見山的手機,林回嚇得趕又閉上了眼睛。
電話響了幾秒,林回覺到側的人微微了一下,賀見山似乎想要保持這個作拿手機,結果沒能功。過了一會兒, 他輕輕地把胳膊從林回的下出,溫熱的掌心也從后背離開了。賀見山的作捎帶起一小片微涼的風, 林回本能地了肩膀,賀見山見狀又把被子掖了一下——
"喂——"可能是剛醒的緣故,賀見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不像日常那麼磁低沉。"老賀,你還沒起?這個時間點不是應該在跑步嗎?"
房間里很安靜,薛沛的聲音從電話里出來,林回聽得一清二楚。可能是怕吵到邊的人,賀見山低了嗓音輕聲道∶"起了,怎麼了?"
"別忘了晚上來我這吃飯,不是我說,你這差出得也太久了,我飯店都開了你才回來。""噢,知道了。"
"地址我待會發你,我再去給林回發個微信——"
"不用,"賀見山打斷了他,"沒必要這麼麻煩,我來跟他說。
‘
"…行吧,隨便你。反正晚上7點,早點到,拜拜。"
賀見山掛掉電話,重新環抱住林回。林回努力放平呼吸,假裝自己還在睡,結果還沒過幾秒,頭頂傳來輕微的笑聲,隨之而來的是賀見山略帶揶揄的聲音∶"需要我幫你請假嗎?"
林回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死命裝鴕鳥,拒絕回答總經理的問題。
掩耳盜鈴的林助理實在是太過可,賀見山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隨后他便起床,留下滿臉通紅的林回繼續窩在被子里。等到賀見山走后,林回睜開眼睛,豎著耳朵聽隔壁屋子里傳來的各種靜∶賀見山刷牙洗臉,賀見山沖澡,賀見山還去廚房不知道弄了什麼……之后,當事人再度回到房間并穿戴整齊,他走到林回邊坐了下來,輕輕著他的頭發,說道∶"我待會先回家一趟,然后直接去公司。"
沒有靜。
"今天休息一天吧?"
還是沒有靜。
賀見山笑了一下,剛要起,林回卻忽然拽住了他,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賀見山看過去,卻發現林回還是背對著他,頭埋在被子里。過了一會兒,被子里傳來了聲音∶"我下午去上班。"像是急于掩飾什麼,林回又快速轉移了話題∶"早飯做了什麼?"
賀見山笑道∶"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米在哪,就熱了牛,煮了蛋和玉米,你起來要記得吃。"
林回沒有吭聲,可是手卻抓著賀見山不肯放∶"你,不會消失不見吧?"賀見山牽著他的手再度坐下,安道∶"林助理,我在公司等你。"過了許久,林回輕聲應道∶"嗯。"
下午,林回到達公司的時候,果不其然遲到了5分鐘。昨天晚上/事結束之后,賀見山抱著他去洗了澡,還做了簡單清理,但是他腰部以下還是酸疼得厲害,于是整個上午都賴在床上,這一賴,時間便過掉了。他剛出12樓電梯,就聽見安妮和趙曉曉說話的聲音。安妮看見他來了,連忙拿起一疊文件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笑道∶"林助,被我抓到第二回了噢。"
林回聞言笑著看了安妮一眼。他出門前沖了澡,發梢和眼角帶著一點潤,整個人看上去了一點端正,多了幾不一樣的風。
安妮立刻夸張地"哇" 了一聲∶"林助今天有點不一樣!"林回開門的手一頓∶"哪里不一樣?"安妮想了一下∶"春意盎然!"
"安經理,現在是冬天噢。"林回學著安妮的語氣,笑著走進了辦公室。"嘖嘖嘖嘖,我待會就要去八卦,我們萬筑的第二名草可能有主了。"這個說法令林回到好笑∶"第一是誰?""賀總呀!"
".…噢…"林回一下啞火了,"那,他在辦公室?""是呀,剛跟銀行的人吃過飯,也就比你早到10分鐘吧。"林回頓時無語∶那豈不是在門口和安妮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原本,林回打算一上班就要賀見山討論一下最近跟的幾個項目的,但是賀見山上午臨時有約,把例行會議改到下午了,他便決定會后再說。2點30的時候,趙曉曉通知林回去會議室,林回一進去發現就缺他一個人了∶三三兩兩,有的在閑聊,有的看手機,還有的在做會前準備。而幾個小時前還跟他在一個被窩的男人,此刻端正地坐在主位上,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邊,然后坐下。
會議正式開始—
不得不說,"開會"絕對是人類史上最無聊的的發明之一。林回在萬筑這麼些年,除了和賀見山兩人參與的會議,其余各種什麼月會、季會、項目會議,大大小小開過那麼多會,還是沒辦法能做到全程投一點不分心。尤其,令他分神的罪魁禍首往往就在會議桌上坐著。林回想,如果說開會是工傷,那有賀見山參與的會,勉強算賠付了。
今天也不例外,開著開著,林回便不由自主地去看賀見山。只是每次看向他的時候,都發現對方也正看著自己。兩人的眼神對上過無數次之后,林回干脆支起胳膊撐住頭∶他再也不看了。真是見鬼了,不知道是賀見山變得敏銳了還是自己作幅度實在太大,真是次次都能被他抓住。
而另一邊,賀見山在抓了好幾次看自己的林回后,好笑之余不產生了懷疑∶以往的會議他是不是也這麼頻繁地看自己?不過不管是不是,林回無法遮掩的目都令賀見山心生溫。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給林回發了一條微信——
賀見山∶【在看什麼?】
林回看到微信的時候,賀見山正在和副總孫慶聊下個階段的工作推進,表嚴肅地完全看不出10 秒鐘之前他還在魚。林回一邊產生了被揭穿的心虛,一邊又疑心自己干擾他的工作狀態,干脆把手機反了過來,一直到會議結束都沒有回復短信。
會議結束,林回跟著賀見山進了辦公室。
雖然林回是抱著討論工作的想法進來,但是在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還是有些克制不住地臉熱。他拿出十二分的專業神,以公事公辦的口吻搶先開口道∶"潘新年那邊的項目我看了調研報告,我覺得還是要看當地政府的意愿,但是城很小,也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產業優勢,目前來看有點棘手,不太好弄,賀總,您怎麼想?"
賀見山靠在辦公桌的邊緣,雙手隨意地撐在桌面上。他看了一會兒林回,忽然說道∶"我想吻你。"
林回的臉驀地一下燒得通紅。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勉強鎮定下來,結結地開口道∶"……您,您不能這樣….."賀見山據理力爭∶"是你問我怎麼想的。"
林回試圖扼殺這歪風邪氣∶"賀總,現在是工作時間,這是工作場合,您不能這樣,這樣不合適。"。
林回十分嚴肅,可是他的表,他的聲音,他微微蹙起的眉峰,一張一合的,還有沿著脖頸一直沒服的骨線條.…..無一不在吸引著賀見山。
他本沒有辦法把目從他上移開。
"喊我賀見山。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喊我名字。"林回停頓了一下, 小聲說道∶"賀見山,這是錯誤的。"
賀見山直起,他牢牢地鎖住林回,緩慢地走到他的面前。過于熱切的目得林回如驚的 ,他忍不住倒退了幾步直到抵在門的背后。
退無可退了。
林回忍不住想∶不行,我說得沒錯,不能這麼心虛。他抬起頭,微微抿起,固執地對上賀見山的眼神。
賀見山笑了起來,嚨里發出像是無奈又像是呢喃的喟嘆∶"林助理……"
他的目從林回的眼睛移到角,最后又回到眼眸∶林回認真起來的時候,眼睛里總是會充盈著一種莫名的彩,教人舍不得移開眼睛。賀見山忍不住低頭吻了吻他的眼梢,輕聲說道∶
"你要知道,總經理也是會忍不住犯錯的。"
明明已經和林回度過了一整個妙的夜晚,可是賀見山卻還是覺得遠遠不夠—一個上午的分離時間太長了,如果不是因為已經約好了人,他大概會選擇翹班和林回繼續躺在床上睡覺。
這是十分難以想象的一件事。
連賀見山自己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對林回的在意會超過工作。這不是因為一次意外或者短短幾天產生的效應,這是經年累月的滲、積累和發。
他們強烈地吸引和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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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都不要再說,什麼話也不想再聽,所有的言語都太過蒼白,都是在浪費時間。他咬住林回的嚨,添抵他肩頭的痣,他的手落在他的耳畔,落在他的后背、腰間;林回地抱住他,嗚咽地承著他傾瀉而出的意,然后在他的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印跡。
迷,,占有,索取,無窮無盡,無休無止。
意如星火,點燃心中和的所有。從賀見山意識到自己對林回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在他的故事里,注定只有"林回"這唯一一個結局。現在,他想要在這個故事的每一頁,補上的注解。
"比起你說的那個,我這邊有一個新的項目,只有你能負責,而且只能是你親自管理,全程跟蹤,實時監測,可以嗎?"賀見山認真說道。林回的表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是什麼?"賀見山看著林回的眉眼,再度頃吻了下去∶
"__和賀見山,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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