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將軍府的門口開始,云七月就覺到了一陣不對勁。
看守前院的下人看著的眼神不對勁。
不過云七月也沒深想,只當是隔壁的事影響了這些奴仆。
畢竟徐氏被打臉還被打板子,云雅直接被扔出皇宮,云心蓮被太子睡,云雅香在宮宴上暈倒,這些事可都不算什麼小事。
而隔壁那些人吃了這些虧,回府后又怎麼可能不添油加醋地宣揚一番?
一邊這樣想,云七月一邊路過了正廳大門。
然后,剛走過去,云七月就又折返了回來,然后定定的看著此時正襟危坐在那主位上,白發白胡子的老子?
此時老者正表嚴肅地看著自己。
“老頭,你誰呀?”
下意識的,這話從云七月口中口而出。
只是,話已出口,云七月腦海里就想起了一些畫面,最終確定了眼前的老頭究竟是誰了。
武安侯,云永元。
雖然之前就聽榆林說過他會回來,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快。
而且,爺爺跟記憶里不太一樣。
胡子長了些,人,也似乎嚴肅了些。
看著那張嚴肅的臉,云七月沒,也沒有開口。
而云永元怎麼都沒有想到云七月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他是誰,并且還他‘老頭’。
不過雖然覺得十分的意外,但是,原本嚴肅的眼底,卻微微有些激。
“你——真的好了?”云永元問。
云七月聞言,微微頷首,“好了。”
云永元一聽,頓時紅了眼眶,大有要老淚縱橫的覺。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激,但是又有些忍。
看著云永元那模樣,回味著原主的記憶,云七月說是不是假的。
但是,在這時候,云永元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激,再次恢復了一臉的嚴肅,“你便是好了,也不可以害自己的家人,你二姐姐和你大伯娘,們……”
云永元話說到這里,就對上了云七月因為聽了他的話,而微微有些冰涼的眸子。
云永元心中一個咯噔。
然后,就聽云七月冷冷的道:“如果你是為了那邊的人來討伐我的,那你不如先去調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你選擇相信他們,而不相信我,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放肆!”
云永元一拍桌,胡子氣得,厲聲質問,“這是你對你爺爺該有的態度麼?”
“爺爺?”云七月眸微冷,“抱歉,在我死過一回后,這些我就都不記得了!”
說著,云七月轉就走,不帶走一片云彩的那種。
說實話,因為原主記憶,對老爺子印象還是很好的。
但,這不代表他一回來就能夠不顧青紅皂白地對興師問罪。
這人很自私。
要當自己的家人,就必須對無條件信任。
要是僅憑別人三兩句話就質疑自己,那抱歉,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要了以后也難保不心累。
只是,云七月并不知道的是,在云七月轉時,云永元原本嚴厲的面容,瞬間被歉疚給取代。
云永元看著云七月的背影張張合合,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看著云七月漸漸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等云七月一走,便有一個侍衛出現在云永元邊,“槐林,我好像錯了……”
槐林見老爺子一臉的低落,張張似有什麼要說,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云永元見狀,道,“你都跟我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槐林聞言,想了想,才道,“老爺確實不該只聽一面之言,畢竟三小姐這三年來過的什麼日子,咱們誰都不知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槐林這話一出,云永元整個人一震。
是啊,這三年來,七月過的什麼生活,他完全不知。
他唯一聽說的是,七月好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他便興地往回趕,本就沒有想到要調查七月這幾年的生活況。
在這種況下,他又怎麼可以憑著以往的印象去判斷事的對錯?
又怎麼可以聽了陳氏和大房的述說,就過來對七月興師問罪呢?
哪怕此時此刻云永元還沒有弄清楚事的真相,可云永元心已經滿是愧疚了。
這種愧疚讓云永元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整個人都頹然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云永元朝著槐林開口,“槐林,你去讓云海來一趟。”
云海,是云伯的名字。
云伯來云家之前姓甚名誰,誰都不知道,總之,來了云家之后,云海就云海了。
槐林領命而去。
很快,云伯就被槐林了來。
云伯并不知道老爺子已經跟云七月見過了,所以看到老爺子的時候,云伯是激的。
“老爺子,您可算是回來了。”
云永元看著云伯這般,臉微微變化,手握拳頭。
但是,云永元卻故作不知,問道:“云海,七月這三年過得如何?你可能跟我講講?”
云伯一聽,頓時滿眼含淚。
將云七月這幾年的遭遇全都說了一遍。
從云天出事云永元離開后,云七月如何被欺負,如何被搶占將軍府,如何中毒毀容,如何被全京城嘲笑,甚至如何被陷害地‘被’死亡,統統講了一遍。
一開始,云永元還能忍。
可是講到后面,云永元便忍無可忍。
“砰——”一聲,云永元一掌拍在桌上。
跟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掌,云永元竟是將那上好檀木做的桌子給拍了碎片。
云伯抬頭,卻見云永元一臉怒容,眼眶通紅,有淚在閃。
見此,云伯什麼都沒說,只低頭。
“我找他們算賬去!”
云永元說著,就怒氣沖沖地沖出了將軍府的正廳。
槐林見狀,看了一眼云伯,便也匆匆跟上。
而此時,侯府眾人,全都是又期待又憤怒。
期待的自然是云七月被云永元收拾,那云七月能夠將他們全都不放在眼里,總不能不將云永元放在眼里吧?
憤怒的是,如今大房,乃至三房,此刻都被云七月弄得人仰馬翻,簡直不樣。
最氣的,莫過于老夫人陳氏了。
畢竟,大房三房,那可都是的兒子。
所以此時,只希云七月被狠狠地收拾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陳代梅——”
就在老夫人想著云七月各種慘狀的時候,一聲暴吼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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