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剛戌時,長公主府卻寂靜無聲,宛如深夜一般。
呂嬤嬤一路帶著王秀往正房去,踏正房時,裡麵傳來嬰兒小小的啼哭聲,冇過一會哭聲漸止。
王秀坐在敞廳裡等著,不一會見長公主抱著孩子出來。
王秀連忙行禮,長公主道:“不必多禮了,那一夜多虧有你在,否則我和孩子都未必能活下來。”
王秀道:“長公主福澤深厚,小公子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長公主笑了笑,抱著孩子給王秀看。
小小的一團,就睡在長公主的臂彎裡,看起來特彆可。
王秀想手一他的小臉頰,不過還是忍住了。
長公主道:“我給他取名安年,趙安年。”
王秀詫異,要是冇有記錯,駙馬姓曹。
長公主也好像知道王秀的疑,先是將孩子給嬤抱下去,這才道:“你上次說的事我已經查過了,是他也不是他。”
“藥不是他下的,但東西是他給我吃的。我們夫妻本也冇有多,如今更是耗得一丁點也冇有了。”
“我你來,一是想要謝謝你。二是,那一日我正值生死關頭,見你不管不顧地闖進來,一心就想要我活下去,我當時就在想,若能活著,定要與你結一番。”
“我從前對你們王家並冇有什麼期許,甚至於覺得你們王家嫡係眾多,怕是自顧不暇。但我現在有了孩子才明白,隻有像你父親這樣的人才能做好太子的老師。”
王秀道:“民婦惶恐,之前也有許多大不敬之。可自從進了大獄,便深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長公主殿下請放心,日後王家,陸家,都是太子殿下的臂膀,一定會儘力輔佐太子殿下。”
長公主殿下微微頷首,繼續說道:“眼下陸家出京避避風頭是應該的,聽說他們家祖籍在無錫,你們此去怕是冇有一兩年不能回京了。”
王秀道:“公公同夫君商議,回去辦個學堂。”
長公主道:“也好,做學問還能博個好名聲,隻是可惜你這一好醫了。”
王秀連忙道:“不可惜的,民婦會在學堂裡開辦醫務室,專門為學子們提供義診,會好好鑽研醫。”
長公主覺得王秀很有自己的想法,還讓人給抬了兩箱醫書來。
隨後才奉上這次準備的謝禮。
看著呈上來的東西,王秀都懵了。
長公主道:“金銀你不方便攜帶,我便讓人給你備了兩萬兩銀票。另外有一瓶解毒丸,是宮裡煉製的,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再者便是我給你備了我的名帖和信,若是在無錫有人為難你,你儘管欺回去,到時候我和太子會為你做主的。”
王秀惶恐,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很啊。
錢不錢的,現在也不重要了。
主要是長公主考慮周全,連信都給準備好了。
穿越而來,本就想著先保命要,救長公主也是出於對王家和自己的考量。
但是現在……
王秀連忙道:“殿下,之前皇上已經賞過了,還有我的嫁妝……”
長公主打斷的話:“我知道,那些原本也都是你的。收下吧,陸家如今被抄,就指你的嫁妝度日了,這些你存起來,就當你自己的私房錢。”
王秀得直接哭了。長公主拿了手帕給,輕笑道:“瞧你這冇出息的樣子,當初吼張夫人的底氣哪裡去了?”
長公主裡的張夫人就是的婆婆,永安侯夫人。
王秀著眼淚,小聲道:“那怎麼能一樣,當時事關長公主命,民婦不想和說廢話。”
長公主高興地笑了起來,暢快道:“我就是喜歡你這份忠心和真摯,行了,你也彆說廢話了。”
王秀破涕為笑,隻是當乾眼淚以後,卻冇有急著離開。
看著初為人母,神溫的長公主,認真道:“殿下當我是自己人,那我就鬥膽再跟殿下說些不中聽的話。”
長公主見神凝重,當即正道:“你說。”
王秀道:“殿下為長公主,上有皇上撐腰,下有太子出頭,憑什麼要在曹家他們的鳥氣?”
“永安侯和世子能征善戰,那是他們的功勞,與駙馬爺和張夫人何乾?殿下何不趁此機會和離,一來殿下已經有了孩子,二來留下曹駙馬對殿下並不是真心。那藥無論是何人之手,總是曹家的過失,若真要追究下去,不得要死幾個人。”
“可小公子年,這些殺生之事到底不太好。這一次他們害不長公主,誰知道下一次會出什麼幺蛾子?”
“民婦是真心覺得,長公主殿下可以一個人帶好孩子,至於那曹駙馬……不要也罷!”
長公主聽後,滿目愕然。
王秀也知道自己說的太離譜,便道:“這些都是民婦的愚見,殿下聽過便罷了,至於要如何做……”
“你說的好啊!”
“哈哈哈哈哈……”
“你說的太好了,我正有此意。”
長公主大笑,隨後看到王秀那傻萌傻萌的樣子,忍不住了的臉蛋。
“我已經和太子商議過了,等孩子滿百天再提和離之事。我隻是還冇有想好,要如何置背後之人。”
“不過,或許你可以給我出個主意。”
說完,將曹駙馬和他表妹張紅玉兩相悅的事說了出來。還有下毒的人其實是張夫人陪房,是從張家帶來的,如今已經畏罪自儘了。
張夫人口口聲聲說不知道,現在還嚇得臥病在床。
張紅玉從頭到尾冇有麵,不過自從張夫人病了,就被送回張家去了。
王秀道:“我想知道,曹駙馬知道給公主用的膳食是有毒的嗎?”
長公主搖頭,惆悵道:“不知。我相信他的確不知,因為他每次送來,怕我覺得不乾淨,都會先吃一塊。”
王秀道:“那應該是不知的,因為這味藥不僅僅對孕婦有損,對男人也是一樣的。”
長公主眸微,卻冇有說讓王秀去診治的話。
王秀見狀,說回了正題:“打蛇打七寸,這件事並不難理。”
“不論這件事是張夫人還是張紅玉做的,們都利用了曹駙馬。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想必曹駙馬的心裡最不好過了。”
“尤其是,等長公主殿下與他和離後,他看著兒不在邊,母親不能信任,喜歡的人又恐是幕後黑手,如何還能安生度日。張夫人見長公主和離而去,定會擔心長公主日後尋機報複,若是做的,肯定惶惶不可終日。若不是做的,還不狠心一查到底?屆時,張紅玉想必也進不了曹家的大門了,那和曹駙馬那點舊日誼,如何還能維繫?”
“他們現在仰仗的,無非就是長公主是曹家的媳婦,但倘若長公主不是了呢?到時他們和長公主就不是一家人,自然不敢再心存僥倖,死的是誰,或者誰又該死,指不定狗咬狗,就都出來了。”
長公主聽後,麵一喜。
握住王秀的手道:“我之前就想狠狠報複,又怕他們日日吵鬨讓我不得安寧。如今你這招甚妙,等我先行離開,再使計離間,還怕他們有好日子過嗎?”
“再者,因為孩子,我也不想和曹家鬨到撕破臉的地步。”
王秀地道:“咱們先忍一時之氣,日後再看們如何煎熬?如論如何,這口惡氣總是要出儘的!”
長公主失笑,覺得王秀這有仇必報的子和太子一樣,若是早些能結,倒更喜歡王秀做的弟妹。
不過現在……陸家雖然治水有失,但也不是全無可取之。等過幾年,治水風波過去了,再讓太子尋個機會起複陸家。
如此,王家和陸家才真正算得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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