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頓訓,也不是沒好,最起碼宋筠可以理直氣壯把麻煩事給宋念理了,比如忽悠個冤大頭,給蒸餾酒的方子賣個好價錢。
宋念把嘰嘰喳喳提了一堆要求的孩子們送走,翻了下宋筠留下來的紙,只覺得答應賣出個好價錢的自己更像冤大頭。
之前是沒人從這上頭想過,所以顯得稀奇,可人家一旦得到點啟發,再找幾個下人去試試,只怕做出來的比幾個孩子做得還好。
那這紙上記載的火候大小、如何觀察狀態、所需時間,就純屬肋了。
唯一有些用的,也就是宋筠怕這個方法不夠有價值,特意從書上抄來的酒蒸餾,看著像那麼回事兒,可連個實都沒有,宋念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
你說,就這麼不嚴謹且實用不強的方子,拿去賣給那些得像猴一樣的商人,宋念哪怕自信于自己的智商和通能力,也是心虛的。
他把這幾頁紙夾在最近正在讀的書里,然后塞回書架。
三個孩子挨訓的事兒,宋老太太和沈氏可都知道了,因為這段日子家里事多,所以們也沒多管束幾個孩子的胡鬧,可胡鬧到病患面前,那就不了。
因此,此時正在院子里干活的婆媳倆,一看宋筠他們出來了,不約而同地喊住了他們:
“既然在家閑得沒事做,那就來幫我們忙吧,你們潤表哥幫忙捎來的東西還沒收拾完呢。你們年輕,胳膊兒也靈便,省得我們倆彎腰彎得直不起來。”
這就是家里除了宋念和王琦,誰也沒懷疑許潤大過年趕過來的原因,大家都以為他就是幫忙送東西的,順便留下來長個見識。
家里其他人不知,宋念卻第一天就知道了。
對他來說,比起王璞的立場轉變,許志清遭遇的事,反而更讓他心驚。
按王珍的說法,幾乎是許志清剛到了南方,就被人拉攏了。這固然也有他立場不堅定的因素,但皇子們在地方上的勢力也未免太深固了。
至于王璞的選擇,宋念并不意外,他的職位,他的晉王岳父份,做這個選擇,可以說是遲早的事了。
就是宋念自己,說實話,如果晉王有意一爭,自己又被形勢所迫不得不做個選擇,也更偏向于他。
畢竟,跟隨的主公可以爭權奪利、可以結黨營私,但過度不擇手段沒有原則就很可怕了。
宋念獨自思來想去的時候,宋筠正找了個箱子墊在屁底下,然后埋頭整理許潤帶來的東西,左右兩邊的宋策和宋箴,也是同樣的姿勢。
說是許潤帶的,其實絕大多數都是宋家的下人給準備的:
比如在他們走了之后才的辣椒,有過理的經驗,這次不等宋筠指揮,李婆子他們就乖乖把種子留下,剩下的部位或腌制或曬干,家里一點都沒留,都給寄了過來。
還有整整幾大筐腐竹豆皮豆干,這是宋安一家捎來的,宋安的信上也寫了這段日子的生意不錯,尤其是行商批發了運去外地銷售的,占了銷售量的一半還多。
但宋安怕京城這邊買不到,哪怕買到了,只怕價格也貴了不,既然知道許潤要上京,而且蹭的是王府護送年禮的隊伍,他干脆也收拾了一些給寄過來,好歹年夜飯上能多幾個菜。
宋筠整理著整理著,覺都有點想家了,雖說家里人都在邊,可要說起來,在京城出個門都不方便,更別提像之前那樣滿街逛了。
而且,晉州府還有每日都能見到的姑姑,小表弟,小伙伴趙桐,盧夫子,有外祖父一家,有宋安家的堂姐妹,還有王鑫和宋勤,離開得時日短還不覺得,如今離開好幾個月,難免開始想念這些人了。
想到這里,宋筠抬頭問道:
“娘,你們準備寄信回去嗎?什麼時候寄?”
沈氏正手不停地收拾東西,聽了宋筠這話,愣了一下,然后才說:
“估計就這幾天吧,看你爹和伯父那邊還有沒有需要寄的,然后攏一攏一塊兒送回去。”
“哦,那你們寄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也有信要寫。”
宋策也話:
“我也得寄,還有二弟。”
宋老太太也有人要關心的,但不會寫字,只能拉壯丁:
“筠姐兒,那你寫完你的信,到時候幫祖母寫幾封,我得問問你姑姑的況,還得問問我哥哥嫂子如何。”
都離開得久了,牽掛的人不,一封一封又一封的,宋筠自己,加上幫宋老太太代筆的,都寫了十幾封信。
沒辦法,這老太太竟然還要特意給鄰居們炫耀一下京城的風景,也不知道新宅子一共住了沒幾個月,是怎麼到了互吹彩虹屁的老姐妹的。
正好晉王府的管事要派幾個人回去稟報況,特別是路上到的山匪,宋念就又蹭了個順風車,遞給人家整整一箱信。
這還不包括王琦父子倆呢,他們雖然人,但要說的話可真不。
尤其是王紹,妻子懷孕,又新婚燕爾的,無聊的時候就開始寫信,直接積累了十幾封,本想回家后當做紀念送給妻子,如今一看有可靠的信使,也厚著臉皮裝箱遞了過去。
信寄走了沒幾日,羅大夫和王府的管事就登門拜訪了,要談酒的事兒。
如宋策所想,以如今的生產力和糧食產量,這是個很肋的存在,也就是說,目前還不能大規模配給軍隊使用。
但效果如何,對羅大夫這個見多了因為傷口染而不得不放棄手腳,甚至保不住命的大夫來說,無異于是很讓他驚喜的。
但他也知道,這樣的東西,哪怕達不到宋筠期的效果,也不是他家可以獨吞的,反正雙方都是因為晉王的關系而相識,那自然是讓晉王主導最好。
能這麼解決掉麻煩,對宋念來說是當然好了。
不然這樣的方子他了手里不拿給需要的人用,他也不安心;可賣掉吧,又有太多限制。
不過,作為一個還算開明的古代爹,他也沒一口答應,而是把孩子們來,問問他們的意見。
當然,也就是走個過場,難道還能真的拒絕皇家人嗎?
宋筠聽說是要拿去當藥使用,自然是答應的,哪怕只給中上層將領用也,他們的生存率高一些,普通兵丁活命的概率也大一些。
就是這價錢……
宋筠雖然自覺當時做的時候沒想著得利多,但也不能白讓人拿去吧,不然豈不是了冤大頭?
點頭同意后,也不離開,就這麼在屋站著,睜著大眼睛看著這三個人通。
眼瞅著他們都開始拿著圖紙進行紙上談兵式的模擬工作了,就知道這方子值多錢,只怕管事也做不了主,大概率還要問主人家的意見,只能懷揣著暴富的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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