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下手掰斷妹妹骨頭時,下手太快,都沒人來得及阻止。
這份果決,還有下手的快準狠,將汐嚇了一跳,老大夫也嚇了一跳,手過去一,“這……這……居然斷了?”人的骨頭不是豆腐,這年居然就這麼給拗斷了?就是自己下手,估計也沒這年利索啊。
“行嗎?”年還在認真地問道。
“行了,行了。”老大夫再不敢拿他當小孩看了,額頭都冒出了一層冷汗,被這年盯著,太嚇人了。
年點點頭,又對老大夫說道,“求您給治好,”又看向汐,“小姐,求您給治!”
骨頭都斷了,能不治嗎?
汐看著那老大夫,老大夫徒弟,“拿兩塊木板進來,你,”他又那年,“你來住,不要讓。”
正骨要接好,得傷口對齊,這對齊的過程卻是痛的。
但是這次,年幫忙住,那孩竟然也沒有痛呼,就好像……骨頭不是自己的。
老大夫倒是忙出一汗,徒弟拿了木板過來,他小心正骨后給那小丫頭將板綁上固定,又開了七藥。
那年上沒什麼傷,就是腳踝化膿了,他讓那年坐下,幫他把膿水出來,再撒上一層藥,末了把一個藥瓶子遞給他,“這藥沒完洗干凈傷口撒一層,傷口不要沾水不要包,結痂就好了。”
給兩人看完傷,汐給了二兩銀子,想再雇車回去,那年卻不肯,“我能背,可以省錢。”
這是怕花錢太多嗎?汐搖搖頭,“雇車回去吧,我還有很多東西呢。”
重新雇車,買了布料和一些胭脂水后,帶著兩人回到陳家小院。
“你們還有地方去嗎?我可以給你幾兩銀子,你們找地方投奔?”
“小姐不要我們?”
自己算哪門子小姐啊?差點就跟他們一樣了。
汐搖頭,“我其實不是什麼小姐,就是一個鄉下丫頭,自己還得做工干活呢。買下你們,也只是個意外。我養不起傭人……”
“我們能干活!”那年卻對自由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算是雛鳥節?
汐想了想,王府,死士,聽著總是不踏實,“你們是做死士的,不管有沒有出師,本事肯定很大。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跟著我沒出息,你們要是到其他人家,肯定得到重用……”
“小姐不能重用我們?”那年卻沒汐想的那麼呆,想了片刻,他又說道,“死士沒有名冊,沒人知道。”
死士沒有名冊,就意味著沒人知道他們的份了吧?
汐想了想,松口道,“好吧,你們傷好之前,都可以跟著我。傷好后要是想走,跟我說一聲就行。”
死士?這是什麼概念?在汐印象里,那就是殺人于無形的大殺,自問是留不住這兩人的,當然,也趕不走他們。救人就到底,先帶著他們養好傷吧。
那年松了口氣,卻又想起人牙子那多收的錢,“您買貴了,要回來?”
這怎麼又繞回來了?
汐對這一筋的人沒辦法,想了想,哄道,“買沒買貴,其實只看買的人覺得值不值。在我眼里,你們兩條人命呢,人命是無價的……”
“主人的命值錢。”那年卻反駁道。
汐看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出這話,顯然,在他心里,或者他所的教育里,有人跟他說主人的命才是命,死士的命不值錢,是隨時可以去死的。他是真的覺得死士的命不值錢的。
死士,聽名字就是隨時要赴死的人,這兩個孩子才多大?
汐對那年鄭重說道,“你說的話是以前的了,現在,你們不一樣了。記著我的話,你們的人命也是無價的。我不是很有錢,但是這一兩銀子,我覺得不虧。你也別再想著了,多花的兩百文……嗯,就當是買緣分的錢吧。”
“對了,你們什麼名字?”
“我八六,是八九。”
汐再次想額,顯然,這是編號吧?
“請小姐賜名!”那年咚一下跪下,一臉尊重地說道。
汐還是不習慣被人這麼跪著,手將他拉起來,既然打算留他們養傷,總不能天八六、八九地,若是他們傷好后還跟著自己,那麼也算是自己在這世界的家人吧?
取名字這種事,前世今生都沒有過,抬頭看到窗外一株紅楓,秋日中一樹紅灼人眼,“我姓,你們就跟著我的姓吧。你楓,柳,好不好?”
說著,又手在年手上寫下楓和柳四個字,“你識字嗎?這個是楓樹的楓字,楓葉紅紅火火,以后你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柳樹是春天發芽的,最漂亮了,以后你妹妹肯定聰明又漂亮,過好日子。”
“謝小姐賜名。”那年回手,死死握住拳頭,總是平板的聲調難得有了起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激地又想下跪道謝,汐將他拉住了,“你看著你妹妹,我先去拿點吃的來。”
那年看著汐走出去,看到床上的孩已經睜開了眼睛,“柳,以后,我們就跟著小姐。”
孩沒有說話,點點頭。能醒來,完全就憑著一意志力,點完頭后,這意志力一散,人又閉眼昏睡過去了。
汐看兩人都是面黃瘦的樣子,煮了點白粥,讓他們先吃。
楓吃得很快,汐一聲小心燙都沒出口,一碗粥幾乎眨眼間就吃完了。
“你吃慢點,嚨要是燙到了,可要疼好久。”汐又盛了一碗遞過去。
這次,楓吃得很慢,幾乎是吃一口停一會兒,還會注意一下汐的臉,然后再吃下一口。
等吃完兩碗粥,汐不給他添了,“你們過頭了,一下子不要吃太多。你妹妹醒過來后先吃藥,然后再喝點粥。養幾天,胃養回來了,就能吃飯了。”
又了一鍋熱水,讓楓去洗澡,自己拿了自己的一裳過來,幫柳拭之后換上。
洗干凈之后,這兄妹兩人的面貌一覽無余,竟然都很好看。也許兩人一臟污,臉都是黑乎乎的,是為了藏一下容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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